节日是一种仪式,春节也不例外。仪式的目的或是纪念,或是庆祝,或是寄托。春节这一仪式包含着以上所有内容,它是一个时间的节点,连接着过去的一年和未来的一年。当然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可以作为这样的节点,任意一天在线性的时间轴上都有承前启后的作用。但是仪式“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如《小王子》的狐狸所说。
春节是正月初一,是新一年的开端。古人之所以把正月确定在春天,据说是因为“夏历正月初一是月亮从"无"(看不见)到"有"(能看见)的一个新周期的开端;也大致是太阳从南回归线向我们回归的开端;而且此时正好大地回春(春节总设在立春前后),大地正处于新的四季循环的开端。所以不论从日(阳)、月(阴)两方面讲,还是从天(阳)、地(阴)两方面讲,春节都是最为名副其实的开端。天地万物无非阴阳,所以春节也就成了一切的开端”,周而复始的开端。
人们用仪式的方式赋予春节以下意义:要除旧迎新、要团圆、要珍惜、要幸福。
过去的春节包含着更多的仪式内容,比如扫尘、守岁、祭神祭祖、贴春联窗花,吃年糕、包饺子,放爆竹、还有拜年等等,皆为实现上述意义。
有些庆祝春节的仪式延续至今,比如扫尘,“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于物于心,清除旧日尘埃和旧时情绪,让一切归零,唤回初心,应该轻装步向新的岁月。也有许多仪式性被简化了,比如从前除夕守岁,于旧年的最后一天一夜不睡,与家人一起等待新年的第一天,“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现在守岁,简化为岁末那日陪伴父母长辈,无须熬夜至天明,但心愿仍是一样。
不管仪式内容是否变化,春节的意义对于中国人来说未曾改变。所以每年岁末才见那千里万里的风雪路上,如候鸟迁徙般归家心切的人群。无论家里等待你的是什么,是催婚、催生子也好、还是父母长辈的啰嗦也罢,我们还是要回家,因为春节提醒人们,日子渐少,能陪伴家人的时间不多,再也没有什么不可原谅,没什么值得计较。在世间的时日有限,要惜时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