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虫起床,懒虫起床……’齐乐床头辛普森造型的小闹钟发出的声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随手按了闹钟,已经7点了,这小子有赖床的习惯,我一般会把他的闹钟提前30分钟。可以往最终还是要我这个人工叫醒他才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我轻拍了下齐乐露在被子外面圆嘟嘟的小脸:“乐乐,起床了,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臭然然,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他吚吚呜呜了一会就是没把眼睛睁开,小脑袋又缩进了被窝去。 齐乐今年4岁了,不知是齐修与乐洁的基因良好,还是实下的社会环境所致,这小子的思想成熟的有点过了,时不时会讲一些不符合年龄的话,让人伤脑筋。 原先雇佣照顾齐乐的王大姐这几天请假回乡下去了。
我只好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点,让他能好好呼吸,转身出去先准备早餐。由于齐乐这小子赖床症的加重,还是踩着点把齐乐送进了幼儿园大门。 刚刚启动我的mini cooper ,某只妖孽的电话就进来了。
“然然宝贝,都赶上北京时间9点多了,往常最兢兢业业的你尽然还没进公司,哦天呐,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哦天呐,人家好担心哦。”电话那头传来浮夸的娇嗔,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林寐,药在你办公室第二格抽屉左边,吃了再给我打。”
“讨厌,顾然你这女人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唉,枉你还是我这样一个要情有情要趣有趣的女人的好友呢。”
“你身上有的是多情与‘性’趣吧”
“哼,讨厌,赶快进公司,昨晚又接了一个新单子,有点急。”
“好啦,大小姐,我下个路口就到了。”挂了电话,等着红灯回公司。
林寐,我的合伙人。2年前,我刚回国到C城定居。而她本是W市林氏集团的千金,说是不想靠家里的势力所以“潜逃”到C城。机缘巧合之下,我们两个就一起和开了Dans un rêve工作室。主要是负责承接各种party以及上层人士的婚礼等业务。
而我由于自小受到外公的熏陶,文笔还行,主要负责文案以及现场。而林寐这厮则是负责各种案子的承接谈判,以及场地等其他联络工作。
停好车直接上了工作室的2楼,忘了说,我们的工作室位于C城的南边,所以并不是在写字楼林立的CBD地段。是一栋独立的两层欧式风格的洋房,而打小就养尊处优的林大小姐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环境都很是讲究品质。所以2楼有个独立阳台的那间房间理所应当的被开发成林大小姐的办公室,而我这个2股东若想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吹吹风只能“委屈”的上顶楼或者去隔壁她的办公室蹭。
敲了下她办公室的门,“进”
推门进去,不用看这厮现在肯定是在她的小阳台上惬意的晒着太阳喝着咖啡。
缓步走到她对面坐下,“大小姐,难得是什么案子让您老人家这么急啊?
”
“然然宝贝,你可来了。昨晚人家在‘昧’喝酒时得知一个消息。”林寐绘声绘色的讲着。
‘昧’是C城最大的夜店酒吧,“你昨晚又醉卧‘草丛’啦?”我随口抿了一下她刚给我倒的咖啡。
“讨厌,不要打断人家。我还没讲是什么消息呢。就是我听说打小就跟我不对盘的那个女人2周后要追到C城来给御哥哥庆生。不行,姐的地盘怎么能让她指手画脚的,我一定要赶在她之前给御哥哥操办个独一无二的生日宴。”
又是御哥哥,这2年来我没少听林大小姐提起过她的御哥哥,就是还没目睹过本尊的样子,不过目测应该是“天人”一般的存在。不然怎么能让我们往日总被狂蜂浪蝶包围的林寐挂在嘴边,又怎么能让我们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念念不忘,又怎么能让面对客户时总是精明干练的林总提到他时那副天真少女的模样遮也遮不住啊。
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好,那请问我们林大小姐想怎么操办您的那位御哥哥的生日?有什么要求”随手拿出笔电一一记下她的各个要求,正准备回办公室写份策划书给这位挑剔的祖宗过目,突然想到个很严重的问题。
便转身对她说道“那这费用怎么算?”
“然然宝贝,你这个小气鬼,这费用算我的啦,你们的辛苦费都算在我名下。”她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呵呵,这不是亲兄弟明算账吗,呵呵”
“走走走”林寐打趣的挥着手赶我走。
“我下午去陈小姐那边确认完她后天婚礼的具体事宜,就回去赶您的御哥哥的案子,绝对保证让您老人家满意”
“你才老人家呢,姐风华正茂。”
完林寐这个祖宗,下午又跑来和陈小姐确定完后天她婚礼的细节。
唉,终于可以愉快的去接齐乐那个臭小子回家赶某人的御哥哥的案子了。
和陈小姐道了别,准备起身离开。
“等一下,不好意思啊,顾小姐,那个我手机没电了,联络不上来接我的朋友。”陈小姐一脸歉意的跟我说道。
我掏出手机递给了她,她连播了3次一直都没接通。
离齐乐的放学时间也差不多了,急着走的我,在她递回手机给我时也没打算客套的陪着她多做逗留:“陈小姐,要不你在这坐坐,我路上再给对方打打电话,若有接通就通知他你所在的位置。”
刚走出咖啡店,我随手又播了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在我的mini cooper开出有一段距离后,我的手机终于响了。
唉,这尊大神还真是千呼万唤才会始出来。
“喂,你好!”对方的声音略带磁性。
“哦,你好!那个刚刚是陈小姐接我手机给您打的电话,她手机没电了,她现在在北路的‘某某咖啡店’等您。”不知怎么的,潜意识里就对电话那头素未谋面的那位产生了些许的敬畏感,用起了‘您’。
挂了电话,晃了晃脑袋,不做多想,直接朝齐乐的幼稚园开去。
2天后陈小姐的婚礼现场。
在看到婚礼的伴郎时,总算清楚了自己之前突然产生的敬畏感从何而来了。
望着红毯那端站在新郎左侧方的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那不是楚御还会是谁啊。
说到楚御,他可是个实实在在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红三代。祖父是从长征年代走出来的革命老同志,父亲也是某军区司令员。为什么我会对他的背景如此的了解呢,这就与18岁那年的交易有关了。
18岁那年,母亲过世后的半年,父亲那边的人,确切说是我名义上的爷爷找到了我,说是让我认祖归宗。
其实认祖归宗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现实意义,在我看来,不论怎么样我只会是我外公顾琰的外孙女,我母亲的女儿,我姓的是顾,唯一与他们张家有的一点关系是我父亲姓张,仅此而已。
但想到母亲的遗愿,我提出了先让我母亲移葬到夫亲墓地的旁边。
我知道当年我父母的爱情就是因为我那所谓的爷爷的不赞同,父母在一起的相当辛苦。然后在一次母亲绝望离开,父亲连夜开车追赶发生车祸导致死亡后,母亲悔不当初。
可是那个当初就不接受我母亲的爷爷,在面对这个让他痛失爱子的女人,也是让她进都不让进我父亲的灵堂,这也导致我母亲的终身遗憾。
我知道当初的这个提议会让爷爷相当的不愿意,他当面是否决了,可2天后在他的病床前,他终是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这让我大感意外,也让我在那时对那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产生了一丝想真真切切的喊他一声爷爷的冲动。
不过那仅限于一瞬间,因为在后一秒,他却提出了条件。
呵,真是可笑啊,前一秒我还以为这个饱受沧桑的老人半截身子将要入土了,似是看破了一切的旧事前怨。刚刚想为母亲得到宽恕而感谢他的豁达,后一秒才看清楚原来这只是我换取来的,母亲终是没得到这个狠心的老人家的原谅啊。
不过交换来的也好,这样等到钱货两清时,我也就不会欠他们张家一分一毫了。
我欣然的答应了他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接近楚御。
那时张氏企业正打算扩张版图,需要政府后台的支持,正所谓官商互助好办事。而当时在张家所在的W市最大的的“官宦”家族就是楚家了,而张家与楚家是有些许交情的,但在我看来并非非常的好。而张家要的却是最好能“生死相依”的关系。
其实在安排我接近楚御之前,张家那位从小娇生惯养名正言顺的千金大小姐,也就是我二叔的女儿----张子琳已经试图接近过楚大公子,只是一时未果。
自从那日离开张老爷子的病房起,张家就给我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张子琪,就这样我当了1年多的张子琪。
在做张子琪的生涯开始之初,为了能知己知彼,我对张家提供的楚御的一切资料倒背如流。而后就被安排进了楚御所在的大学,成了他的直系学妹。
从资料显示来看,我对楚御的定位是看似和善好说话,实则他若不想谁都无法左右。外表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却是腹黑的很的一个狠角色。
怎么就安排了这么一个大少爷给我呢,头疼。
而这样的男子最为讨厌的应该是企图控制占有他们、自以为是、刁蛮任性、骄纵无知的女生。
我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狠角色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而且世间最不能招惹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了,不论是那种方式的招惹。
所以我并不打算真正的招惹这样的狠角色,就算正面对敌,也只是发挥我‘精湛’的演技把各种他所讨厌的特质淋漓展现,使之对我产生厌弃感,并且尽量做到不打扰他的生活。总的来说,我还是善良的人类啦,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真正的干扰到他人的生活的。
但为了使张家能尽早帮我完成母亲的遗愿,我一踏进学校,在楚大少爷所参加的各大社团纳新之时,都争先去报名,并且在各大社团高调表白,扬言要占有楚大少。
一方面让张家看到,我是实实在在有为接近楚御努力,一方面力求让楚大少对我的第一印象差到尘埃里。
在我努力的对楚御穷追猛打的半年后,张家人似是看到了我的努力,把母亲移葬到了父亲的墓地旁。而楚御也不负我所望,对我厌弃到了极点。每每见到我总是嫌弃至极,如见到了一件让他作呕的垃圾一般。
在这半年里,张家老爷子会时不时叫我陪他下棋,也是受外公的影响,各种棋种我都略有涉猎,但尤善围棋。
每每对弈之时,张老爷子偶会问两句进展情况,多是话语不多,偶会拿他那依旧透着威慑的眸子望着我。
在一切都在我计划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正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时,张老爷子却是大限将至。
在他奄奄一息之时,我被叫到了病床前,他的双眼溢满了之前被我视而不见的关切,说道:“孩子,咳咳,我对不起你和你父亲啊,咳咳,孩子楚御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然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递给我一块缺了一角的羊脂玉,说道:“这本是给你父亲的,咳咳,现在你收着吧。咳咳,孩子叫我声爷爷吧。”
我接过了玉,几次要开口,看了看他,终是沙哑的开口:“、、爷爷”
“诶。”我听到病床上轻声的回应,然后他笑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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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爷爷的葬礼上
楚老爷子竟然也带着楚御来观礼,而当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悲不喜的我与另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的张子琳形成的极度反差,楚御对我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我原本涣散毫无焦距的目光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却是回之一个浅笑,使他的鄙夷立马加剧,快速的移开目光,似是多看我一眼都是对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