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狗娘:卑贱到尘埃里的爱,却得不到一丝怜悯

爱情是狗娘(2000,墨西哥)

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

主演:盖尔·加西亚·贝纳尔;艾德里安娜·巴拉扎;达哥波托·伽玛

个人推荐指数:8.0/10

献给所有都曾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关于片名,和由此展开的故事

不得不说电影的片名的确是让人对这部电影有很多误解,所谓的爱情是狗娘,不过就是对于一种因为爱却得不到的情感的愤懑之情的宣泄。英文直译片名“Love's a Bitch”更显得直白贴切很多,不得不说电影中文译名的确有些字不达义。而这次香港的译名“狗男女的爱”倒是显得白话不少,不过同样也没有做到全部覆盖。毕竟除了狗男女,电影中的卑微的爱还有对于家庭的爱,对于女儿愧疚的父爱。

不过倒是有一个版本的中文译名倒是还不错,那就是“人、爱、狗”,虽然只是表述了三样电影里面最为重要的元素,但是相较之前这些为了吸睛而摒弃了很多电影本身重要的情感基调的片名,这种陈述类的片名似乎倒是有几分不错。

而正如片名所言,故事的关键结点就在于狗。在一条狗的身上,牵扯出了三个主人公,再由三个主人公讲述了三段由“爱”展开的故事。这种分块叙述,不同的时空地点发生的故事并线叙述,也让电影的层次变得比较丰富。当然,也更像《低俗小说》这部电影了。

第一段故事是叙说的小叔子爱上嫂嫂,因为嫂嫂长期受到家暴而为了赚钱带着自家狗狗去都够赢钱准备同嫂嫂一起私奔,却被嫂嫂最终骗取钱财的故事;第二段故事的开端是在小叔子的伤人逃逸过程中出车祸,被撞的另外一部车的车主——超模。超模在长期小三经历之后终于登上正位,但是车祸让她失去行走的功能,最终因为长期的抑郁而与情人爆发情感危机的故事;第三段是在小叔子的车祸中,牵走了小叔子的狗狗的流浪汉。一位曾经是大学教授,为了建设理想乌托邦成为游击队员最终服刑数十年的现职业杀手。他在想要弥补对于女儿的亏欠,但是却又不敢与女儿见面的纠结中度日如年。

由片名,故事可以大致这么概述。不过当再从故事回到片名,却又耐人寻味不少。

Love's a Bitch

第一段故事的爱,是最下贱的。小叔子爱上嫂嫂,这本身就是十分禁忌的话题,可是在电影中,却丝毫不露怯地叙述着。小叔子对于嫂嫂,近乎爱到痴狂,于是他想法设法要攒钱带着嫂嫂私奔,离开她那个家暴成瘾的丈夫。不过在这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晚期的嫂嫂面前,小叔子的爱不值一提,最终她骗取了所有的小叔子的积蓄和丈夫离开了家庭。不过,天道有轮回,最终丈夫在抢劫银行的工作中因公殉职。不得不再次回来的嫂嫂,在葬礼上面与遭遇车祸后只能靠拐杖行走,头发剃光的小叔子相遇。小叔子再次劝说嫂嫂和自己离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却最终只获得了又一次的伤害。

小叔子的爱是真挚又不符合伦理的,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但却用错了对象。他只明白对于爱情要敢于追求,却没有懂很多时候知难而退才是大智慧。他的确是遭遇最惨的一个人,不过在他的遭遇背后,却早就已经有种种迹象印证了他的悲剧发生。嫂子的个性描述,对于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一切在我们旁外人(观众)眼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在爱中的他却完全无视。于是他陷入到了尘埃里,不愿意再关心任何其他事物,所以他也被伤害得最深,也最值得人去怜悯。他的故事,不过是开胃小菜。

在小叔子那次受伤的车祸事故中,另外一位受伤车主就是超模瓦雷利亚。她长期的小三经历终于在最近被洗刷干净了,作为当红名模她的生活似乎都朝好的一面发展了。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的腿受伤了,不能够再正常行走。在家养伤的过程中,超模的狗狗不幸掉到了地板下面,于是超模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的情人开始了矛盾爆发。

在这一段故事中,瓦雷利亚展现出了一个女人在经历无助的情况下,是多么绝望的事情。那只掉在了地板下面的小狗就是她的心魔的意向,她无法跳脱出自己给自己营造的梦魇。一开始那个端庄典雅有魅力的女性,这个时候变成了衣冠不整,每天神神叨叨的女子。而他的情人,为了和她在一起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结果现在却活得这么辛苦,改变也在他身上发生了。这段故事的趣味性就在于两人的变化,再加上故事中还有很多细小的线索,譬如永远没有人做声的电话等等。

而第三段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一位理想主义者在年老之后的自我救赎之路。老人虽然老了,但是几十年的牢狱体验已经让他变成了反社会人格。他为了见女儿,想了很多,但是最终都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的勇气。他虽然可以杀人不眨眼,甚至把女儿的继父给当街杀害,但是他却只敢偷偷溜进女儿家中,把自己的照片贴在继父的头上。

他用来表达爱的方式是最特别的,同时也是最为扭曲的。有的时候,你不懂他做很多事情的动机,但是简单说来又可以看做是一种泄欲。我们对于前面两个故事多多少少能够有些共感,但是对于一名“游击队员”在坐牢几十年之后,杀人如麻的身份,却无法感同身受。好在演员的表现到位,我们至少体会到了那种未尽父爱对于他的遗憾之感。其他层次的感情,其实也没有通过电影很好的感受到。

关于电影的其他

电影很明显想要通过一个结点展开,叙说不同时空的故事。这一点在昆汀的《低俗小说》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所以这部电影这样的构思安排,实在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总体完成了这样的叙事结构的设计,但是仔细想,电影里面的联系除了那只狗,并没有太多站得住脚的。而《低俗小说》中,每个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其实都是一个hook,这也是这部电影之所以成为改变电影史的著作之一。本片中也正是因为只有一个关键结点,故事与故事之间的互动性不强,让人感觉像在看三个独立的故事一样。那么这样的构思安排,《荒蛮故事》是否又会要更胜一筹呢?

作为奥斯卡的亲儿子,冈萨雷斯的这部处女座其实完成得很不错了。在很多空镜头的运用上也很有味道,对于电影的氛围营造有很好的帮助效果(虽然空镜头不多)。毕竟并没有为了炫技而忘记了电影的本分就是讲好故事,从开头、中段再到结尾,这个故事都在认真讲述。似乎我们看到了一个很诚恳地歌手再一字一顿地唱着自己的歌曲一样,虽然听上去感觉有些膈应,但是音准、歌词都还是演绎得合格。

总言之,电影讲述了“爱”这样一个宏大的命题,描述了三个为爱沦陷的人。我爱这样的命题,就像爱着最后结尾镜头中,那荒芜的高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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