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世:从卅而曳长之,卅就是三十,所以称三十年为一世。
殷:朝代名,殷朝,又称为商朝。
因:因袭,沿用。
夏:朝代名,夏朝。
礼:礼仪。
损益:减少,增加。
子张第一次出现是学干禄,这次出现就问如此深奥的政治问题,可见子张确实有点热衷于政治。
如何理解“百世可知”是本节的难点,站在周朝已经了解夏商礼仪的情况下,自然能知道损益。但并不是先知道夏礼,又事先知道了损益而推算出商礼,同理也不是先知道商礼的损益而推算出周礼。所以我觉得有点讲不通,有人解释说如果损益是知道的,那可以推断出百世以后的制度,但损益如何知晓,这便是最难的症结所在。而这一节,孔子说出来继周的朝代,是否也认为周朝将来必定会被其他朝代所替代,这岂不是大逆不道的言论?
分析“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这句话中间没有提到“损益”,可见孔子这里可能在讲损益的同时,也在讲不损益——即夏礼损益一部分后,也必有不损益的内容传承至商朝;商礼损益后,也必有不损益的内容传承至周朝。这样推断,尽管周礼会在传承是有损益,但必有流传到百世之后的内容。但流传到百世以后还剩多少,这也是无法预料的,由于孔子坚信周礼是完美的,想必会有很多传承到后世。
所以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
子张问道:“十世以后的礼仪制度能知道吗?”夫子回答说:“殷朝因袭了夏朝的礼仪制度,所减少和增加的是知道的;周朝因袭了殷商的礼仪制度,所减少和增加的也是知道的;那些将来继承周礼的某个朝代,就是百世以后,其礼仪制度也是知道的。”
其实,每一代必有所损益,每一代也必有坚守。没有天生完善的制度,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与时俱进的改革是人类不断发展的动力。
同样,一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必有损益,也必有坚守。没有天生完美的人,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思想,改革内心是自我强大的不竭源泉。
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择善而从,不善而改,有损益,有坚守,这就是与时俱进。
不过,到底是损益多,还是坚守多,这便是时代的烙印,纵观朝代更迭史,每个朝代初期都是顺应了民心,改革前朝弊端,才得以蓬勃发展,而每个朝代不免衰败,就是忘记了坚持该坚持的,放弃了本该损益的,不再与时俱进,终于衰败,最后被更迭。
历史的发展总是惊人的相似,每一代的发展情况,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影子,难怪有人会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个人可以温故而知新,历史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