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走的人寂寞,还是留下的人更寂寞

还没在一起,不是不爱,是需要那个表白的时机。对了就花好月圆。不对,或许就各自别过难再续缘。

2017年9月21日  星期四  雨

秋窗,风中有雨丝,空气微凉,天上浅浅的灰色,如薄雾,笼罩一整天了。

秋日暖阳好,少了夏日的濡湿。秋日风雨也好,只是微冷,加一件薄薄长袖外套,便身心惬意。

1.

前日,你微信我,你在上海还好吗,北京这里温度也不高了,今天有雨,看天气预报,上海也有雨呢,出门记得带伞。文字后面有一朵小花和一杯茶,一颗心,一个微笑。

我不禁莞尔一笑,每次他的微信都是这样淡淡的文字,先说上海和北京的天气,接着说事情,表情永远都是一朵小花,一杯茶,一个微笑。他知道我迷恋植物,喜欢喝茶,喜欢看别人的微笑。

记得那一年,他来上海出差,我们在地铁里闲逛,一人站一边,数着有多少人的脸上有微笑。我笑他傻,谁在地铁上笑呢。他说,那不一定,你看那一对小情侣,彼此对望,眼神是幸福满足的,表情是放松舒缓的。那些穿校服的学生们,叽叽喳喳,你看他们欢快的身影,他们的眼睛有光,脸庞也闪着光。

彼时,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也有星光闪烁,曾经在我心里亮了好几年,我不说,他也没问。然后他北上,我南下。城市太大,以为他会消失在人海,我也沦陷在一地鸡毛的琐事里,生活向前,苍白而美好。他不来,我不去。

爱一个人,不一定会在一起。懂一个人,绝不仅仅是喜欢。爱和喜欢的界限无法探触,小心翼翼,是对彼此最真诚的呵护。那日他看见我的文字,我写着,从十八楼的窗望出去,是公园,公园那边是高楼,高楼那边还有树,很远,不知哪里是尽头,高架桥上车水马龙,声音轰隆热闹,内心始终疏离。

他问,你知道,离别,是走的人寂寞,还是留下的更寂寞。我知道这是一本小说里的句子。至今,这条信息还保留在手机里,我没问,他没再问。我们未曾离别,也从未靠近。就是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想见就见得着,不想见就各自安好。

夏天结束,秋天来。秋天过去是冬天。冬天了,春天还会远吗。季节更替,简单自然,不能回头。人事,感情也如此。

2.

原本,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走了你没有跟我来,你走了我没有随你去。

然,彼此可以共同回忆,操场边凳子下面的那几只流浪猫,我喜欢那只白色的,你喜欢那只灰白相间的,你说第一次见到,我就是穿的那件灰白T恤,回家我翻出那件T恤,明明好土气。你说那天我的的笑容甜蜜好看。

你送我一株小小的植物,千年树。虽然我喜欢植物,不过还没有见过千年树。奇怪你为何送我这样的植物,从不去花草市场的你,如何找到千年树。我笑,可不可以送朵花,千年树,千年老妖似的。

他忍着笑,庄重的说,花市里的人解释,千年树一直都是一株一株的独立向上生长,我觉得像你。你喜欢花,那你像所有的花好了,外加一棵千年树。

毕业季,我通过一家外企公司的面试,需要在上海培训半年,成绩优秀可以选择留在上海。我发了信息给你,我努力会留在上海。那时你通过了北京外语学院小语种专业的硕士考试,你发信息给我。我欣喜,却不知怎么回你。

没有人可提前安排事情的发生和进展。每一个时间节点,好像都不是给我的,也习惯了这样的错过,习惯了等待。不闻不问,静观其变。心里有痛,在他面前云淡风轻。他欲言又止,若无其事。

是在秋天,我说,我走了。你没说,再见。

3.

天南海北,一起认识的朋友难以再聚。听到的是旁人嘴里他的名字。持续了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如果没有结果,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很好。一向不喜欢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丝缕缕的,不剔透。

喜欢简单的关系,洁净的语言。就像这秋天,凉就是凉,需填衣了。不像那漫长的夏,热还湿,湿还黏,说不清道不明的。

秋天是个冷静的季节,也令人伤感。真的感情是清醒的存在。

人生太短,需精致的活过。谁都不是谁的一辈子。即使亲密关系,也未必就是懂你的那个人陪在左右,可能他喜欢宠你的感觉,恰好你喜欢被宠。彼此的舒适感很重要。

还没在一起,不是不爱,是需要那个表白的时机。对了就花好月圆。不对,或许自此别过难再续缘。

接到他的信息,他说他要跟随导师来上海学术交流,可能的话,大部分翻译工作都是在上海。心里欢喜,偷偷的说,我会见你的。

即使很久没有彼此的信息,与其说是在恪守一种不打扰的姿态,不如说在坚守着一种信仰。爱的信仰。

无所求的爱的信仰。他说,秋天你走了,现在,秋天我来了。

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感谢你的阅读❤

文|七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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