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过一个冬天。
你最讨厌冬天。
我也讨厌冬天,冷,下雪了地上会脏。
你说冬天太冷,不想动,就想窝着。我说你这是冬眠,你上辈子肯定是条蛇,可我最害怕蛇,害怕,且恶心。
对你最初的印象是那次你考得特别差。
再次注意到你是觉得你帅,虽然大多数人不这么认为,但我觉得你是潜力股。你和我心目中的那个他很接近,当然只是外表,那时我还不了解你啊。我一定对你说过你长得像张铎,神似而已,但你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你会不会记得查一下。
后来分座位,一进教室,看到鸿羽给我指的座位旁是你,我在心里微笑了,日光灯好像也成了暖色的,照不出我有些发烫的脸颊。然而我也有些担忧,担忧你会不喜欢我。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小川每次从我身边经过时,总会暧昧一笑:“幸福的老储。”
接下来的相处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给你带去了困扰,有时我很热情,但你却爱搭不理;有时我怕你烦而收敛,你却主动挑起话题。我不知道是我们频道不同,还是你希望我们保持这样的距离。
有时我也很反常,你一定不知道,那是我在吃醋,吃醋你对其他女生比对我热情,尤其是我不太喜欢的女生,或许你根本没把我当女生。我又在奢求什么呢,要知道,能坐在你旁边已经让我感觉每天都活在云端,能和你偶尔聊几句那更是让我小鹿乱撞了呀,我还奢求什么?
让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时,是那次你晚上去网吧通宵,屡犯后被抓,级部给予停课回家处理,你又和父母有点小摩擦,在你回家之前,我用纸巾写下了三句话,夹到你的本子里,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后来你也是在无意中提起“对了,你写的那个我看到了……”或许你还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吧,你总是这样,吝于表达。
你每次通宵第二天,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我可以一直盯着你睡觉,看一整天。你睡着的时候也让我很有安全感。关于你通宵的事情,我没有过多的劝阻你,不是因为我有私心,喜欢看你第二天睡觉的样子,我还没那么不讲道理,只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偶尔也需要放纵一下,放纵还达不到你的目的,你还要叛逆一下,于是我就由你去了。你内心其实还挺叛逆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可能多年后我还一直珍藏的回忆:组里出了点小矛盾,你和组长真的很有担当,很帅气的承担,我问你事情解决了没,你说:“没事,你不用管,有我跟老覃呢,你不用管……”你一定不知道当时我把头转过去是为了掩饰面容的波澜,你那时站着,给我更多的安全感,所以你也一定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也记不清那时日光灯照下的颜色了,你站在我身边,好像把我罩进了你的影子里。
现在的我就坐在你身旁,记录这些。
广涛曾用“妩媚”形容你,我立刻帮腔,其实说实在的,这个词用来形容你真是……恰如其分,毫无违和感。你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尴尬地笑着问:“我哪妩媚了?”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一把揪住你的衣领“你全家都妩媚,你坐着的时候妩媚,站着的时候妩媚,把手指弄得咔咔响的时候妩媚,你打篮球的时候也妩媚,你每一个动作都妩媚,你唱歌的时候最妩媚!”这些我都是不能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你唱歌的时候挺妩媚的,尤其是用假音去唱高音的时候”。
你唱歌真好听,你不仅听过而且还爱唱我们这一代鲜有人听过的白月光,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你唱爱如潮水的时候很有感觉,尤其是“妩媚”那两个字,你忠于原唱将wu唱成fu。你还总唱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甚至在我说我喜欢阿哲以后你还是会接着唱他的经典歌曲,好吧,我就当你是唱给我听。
就在刚才,你问我你在写日记吗,我说我在写小说。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我感觉和我的名字很像,不,是神似,好啦,自己体会。我曾在征得你同意之后在纸上写了好多遍你的名字,还和老覃比谁写的好看,终于有一天,你让我帮你在卷子上写个名字,当时你完全来得及自己写,我也不知道你用意何在,或许确实觉得我写得好看。不知道你会不会像我珍藏和你有关的东西一样将那张卷子珍藏呢?
老覃家里有事提前休假了,好像是要给我留出更多和你独处的时间,可是我却没好好把握,我只是用这些时间来写这篇日记。
点点说跟我相处时,我的形象是慢慢地立体起来的,其实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想着将立体的自己展现给你,可能是太心急了,导致浮现在你脑海里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我,这样的我又会在你脑海里存在多久呢?
我跟你的好哥们很熟稔,因为他的感情问题。我试探跟他说我看不透你,他跟我说你很单纯且不正经,显然,我没从他那儿得到有效信息。或许这个单纯我应该早点参透,你本来就没太多想法,只是单纯过自己的日子。
他们都说你人很好,可我却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缺点,你爱整洁,让我无地自容;你待人友善又不失原则,所以我看不透你;但你也有点矫情,可能因为是家中长子。其实我觉得咱俩还蛮像的,就是蛮像,其实我讨厌自己的性格和我这个人,可什么会喜欢你呢?
跟你相处时永远保持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是毋庸置疑,我感谢你带给我几个月的粉红色的高三时光。只是我一直捉摸不透,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对谁都保持一丝冷漠,说你冷漠,有时你又很热情,你到底是怎样的?
我想让曾经的疑惑有个答案,于是我对你的好哥们说,你可以把这篇文章给他看,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如果记得,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你的读后感一定不会让我心动。
可我还是想让自己那段不能称之为暗恋的感情有个结果,我给自己找理由,一切都有余地,况且我是以洒脱的姿态来表述,因为我的故作年少轻狂,我也允许你有你的相忘于江湖。我安慰自己,我什么都还没做,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了,我甚至动了从未有过并且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念头,我想试试。
“他说往事随风,相恋不如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