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意终究比不过锦绣前程,情深似海终究是一人的一厢情愿。深宫花丛,也终究是一人抚琴,一人饮酒,看淡青春年华,只不过弹指一挥间,烟消云散罢了。
故人再见,岁月变迁,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他是百战百胜攻无不克的将军。
这两个看起来不曾相识,见面匆匆而过的故人,他们的背后也曾经是一份郎情妾意,只不过时光荏苒,两人相见 ,或许还有初见时的心魂动魄,只不过多了一丝怨与恨,再相见,仅是故人。
却不想初见时,她的沉鱼落雁,他的风华正茂,印在心底,没有走出世俗,像彼岸花,遥遥相望,一生缘尽。
这一世,她出生在家族显赫肱骨世家,父亲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拥有权贵地位,可以呼风唤雨。可她的母亲却没有任何名分,她的母亲只是父亲南巡时一夜留情的歌姬。
母亲为了生她,丧命于那个寒冷的冬天。她的出生一片白雪茫茫,冬雪覆盖了大地,覆盖了王城,也覆盖了母亲。
父亲将她接回宰相府,给了她庶出子女的身份,从小冰雪聪明,温柔善良,父亲取名宋知予。因生母低贱,并无赐字。
父亲对她如同嫡出,从小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知书达礼。她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貌美,皮肤白皙,薄入肤质,淡如凝脂。倾城倾国,清秀绝美。
正是父亲对她的重视,引起了嫡母的不满,嫡母害怕她影响到嫡女的锦绣前程,更是对她母亲的不耻心生厌恶,便日日打骂,折磨。
嫡母常说,尊卑有别,嫡出为尊,庶出为卑,她的一生只能为自己的姐姐铺路,而不可与姐姐抢夺后宫高位。
她与嫡姐姐妹情深,从无与嫡姐相争之意,她的一生不求荣华富贵 ,不求权利地位,只想像母亲一样,爱恋一人,便生死相随。
十五岁,于长安街,初见他,他是三皇子的伴读,他是风华正茂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那时的他,家族落败,家境贫寒。相比于三皇子,所有人都应该动情于三皇子,可唯独她,对他更是芳心暗许。
她不知的是,他对她也是情深似海。几次相见,他们聊着诗歌朗诵,评价唐诗宋词,她抚琴,他吹箫,郎情妾意,她知,他也知。
他是少年将军,她是宰相庶女,他风华正茂,她沉鱼落雁。芳心暗许,互相约定着,等他功成名就,必定凤冠霞帔,许她月满西楼。
一去便是三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深闺中,她等着他,只为凤冠霞帔,嫁给心意之人。
先帝驾崩,新皇登机,命朝中权贵之女入宫选秀,无奈嫡姐已有心意之人,不肯入宫,拒绝选秀。
嫡姐告诉她,她心意之人是少年将军,是已经得胜归来的风华少年。她便已经猜出了嫡姐心意之人何谁。
将军得胜归来,皇帝重赏封将,赐府邸,选良配。嫡姐为求一己之私,哭求父亲让皇帝赐婚于她和将军。
皇帝面对着曾经的伴读,如今的常胜将军,自己的开国元勋,便答应将宰相府嫡小姐许配给将军。
婚前,她找到将军,问他,当年之许可还算数,可不可以为了她放弃这锦绣前程,与自己布衣相守一生。
为了家族复兴,为了家族百年荣光,百年福祉,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他说,当年之许是少年玩笑,他给不了她荣华富贵,给不了凤冠霞帔,也许不了月满西楼。
她笑,郎情妾意终究比不过锦绣前程,所谓情深似海,山河誓言,只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
嫡姐出嫁那日,她未出门,透过窗台,她看着凤冠霞帔的是她的嫡姐,玉树临风一身红色华服的是那个曾许她月满西楼的风华少年。
三年等待,他功成名就,佳人在侧,锦绣前程,扶摇直上,她,终究还是为别人铺路,为他人做了嫁衣。
心已死,答应了父亲入宫选秀,父亲将她变为嫡女,百般宠爱。
入宫的那天,她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把琴。回望长安,此将一去,一世荣华富贵,集宠爱于一身,可惜,她的心再无故人。
前半生,她是谨小慎微的庶女,不求权利地位,但求得一人生死相依,为他人而活,为家族而活,可又得了什么,终究比不过他人的锦绣前程。
祝他一生锦绣前程,他日再见,来日方长。
入宫后,她那绝美的容貌,足智多谋的心思使她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宫中,她娇蛮任性,手段异常,一路从谨小慎微的庶女,走到了权贵地位坐拥在手的宠妃。
风光无限的表面下,她对这繁华的紫禁城却是一摊死水,早就没有了往日对世间的向往。
故人再见,她坐于銮驾上,他站于深宫长廊,匆匆而过,多年未见,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他已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她再也不是那初见时的娇羞模样,眉宇间点缀的朱砂红却仍是一顾倾人城,染红了这锦绣河山。他不再是那风华少年,风霜染上了岁月年华,白了他的少年发。
只不过,对视的双眸里多了一丝隐藏不住的忧伤不舍,她是怨与放下,他是悔与难忘。
如若有来生,他不再求这锦绣前程,不管那权贵地位,只顾那日初见时的心意荡漾。
他定会许她月满西楼,凤冠霞帔,圆了这一世情缘。只不过,他不知,她心死,立于他面前,她又有几分像从前。
作者之言:
故事的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偶得感想,故事虚构,却一丝一毫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