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魔道祖师》的岁月(上)

从15年作者在晋江连载,彻夜追更,沦为道友;到去年生日朋友送我这本实体版小说,更是绝尘而去,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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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问我最喜欢的角色,那无疑是我夷陵大大和美人攻忘机;但若问我讨厌的角色,反复思考之下,竟是没有。

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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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报尾指之仇,灭了常家满门。接着为报复晓星辰,屠杀其挚友宋岚的白雪观,刺瞎宋岚双眼。后阴差阳错被眼盲的晓星辰救下,与他在义城生活数年,恩将仇报有意误导晓星辰杀害普通村民,和前来寻找挚友的宋岚,最终逼得晓星辰绝望自尽。

是的,他的确十恶不赦,是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渣。

可是,在晓星辰死后,他却不再是他,守着晓星辰的破魂八年,从此着白衣,缚白绫,最终把十恶不赦硬是活成了明月清风。

执念深如此,情深不自知。

一如莱昂死后,玛蒂尔达捧着莱昂生前的植物,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一如魏婴死后,蓝湛喝过天子笑,受过他曾受过的伤。

薛洋实实在在是个睚眦必报的恶人,可这人间却也无人教过他如何为善。作者笔下,他七分俊朗,三分稚气,是个笑起来慧露出三颗虎牙的少年。为一颗糖断了尾指,十指连心,从此以砒霜付与他以为的人间。



义城三年是他骗来的温暖人间,那几年相伴的时光,终成他日后苦等的梦,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一旦尝试过温暖,便再无法忘怀。他习惯了每天给他带糖的晓星辰,也习惯了被别人信赖的滋味,所以,以一种残忍的方式试图挽留——拉着一身正气的晓星辰一起下地狱,陪着他。

最终,他疯了似的,守着几片残魂碎魄,独守义城,只求再见一面。他还不知,这人世间再无清风明月晓星辰。

最怕物是人非,你以为的习以为常,却再也等不来了。

拥有的唯有晓星辰给他的,他舍不得吃的,临死还紧握在手里的,早已发黑的糖。看到这里,我实在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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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很多道友都说,薛洋的出身与魏无羡很相似,只是他没有幸运地遇到那个把他带回家的江枫眠,没有遇到帮他挡狗的江晚吟,为他炖汤的江厌离,更无缘遇见生死契阔的蓝湛。

可我认为最根本的还是魏婴始终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和善良,记着莲花坞的家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尽管也不被人理解,却至死也没有改变自己选择的路,即使过去十三年,他仍是那个坚持自我,独一无二的魏三岁。

我想,这也是为何故事的结局忘羡得以曲终人未散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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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顽劣不堪,恣意妄为的魔道祖师。
一个是循规蹈矩,恪守家规的世家楷模。

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也正如书中所写——

他一直以为江澄会跟他站在一边,而蓝忘机则在他们的对立面。

却往往忽略了,放荡不羁的魏婴与端方雅正的蓝湛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人,他们有着相同的三观,虽不同方式却同样出发点的舍我心态,强大的内心更是从不被世人的眼光和态度左右。

这一点从魏无羡为保护温家五十余口无辜人士,带着他们上了乱葬岗,叛出云梦江氏,背叛所谓的正道同盟,可以看出;而蓝湛更是依从本心,执拗之人。他在血洗不夜城中,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带走堕入魔道的魏无羡,当着三十三位前辈的面直言“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为救思追,领下三十三道戒鞭痕。

这样的灵魂契合,心意相通,值得彼此深情以待。

而这,或许也是导致云梦双杰最后分道扬镳的伏笔吧。与魏无羡的少年意气相比,江澄实在是个傲娇嘴欠之人,亲生父亲对魏婴的偏爱,让他充满芥蒂,母亲也是一副冷言冷语的摸样,时常给他难以承受的压力, 所以,也怨不得他日后成为一个极端骄傲,又极端自卑的人。

都说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却也记得他为魏无羡,佩双剑,藏陈情。

在他与魏婴这段兄弟情中,他也是万分珍惜,处处透露着关心和在意,为魏婴档灾挡狗善后,也曾说过

“等我重建了莲花坞,我做家主,你永远做我的下属,永远忠于我——”

这样类似于誓言的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可是,命不善待与他。灭门惨案,父母双亡,金丹被化,加上日后的误会种种,令他在这段关系中,只能选择一场深情隐晦却又十分得体的退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夷陵大大一样通透豁达,我想,我们大部分人都会成为江澄吧,笨拙不讨喜,因为自己的平凡而暗自自卑,表达又不够坦率,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嘴上却总一副伤人的摸样,带着不服输的勇气和坚硬的壳子,小心翼翼地掩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读到这里,不禁想起陈奕迅的《最佳损友》——

“命运决定了 以后再没法聚头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 变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敌友 已无法看透 被推着走 跟着生活流 来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傲娇一如往昔的江澄,连当初被捉住的理由都不敢再坦率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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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坦荡荡一句“不用保我,弃了吧。”

彼时江澄的心里该是怎样的鲜血淋漓,全世界都逼着我站在你的对立面,现在连当事人也放弃了。他可以为他暗地里承担一切,却无法光明正大地与他并肩而战。这是他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压力,也是来自于他性格的压力。

从他十七岁重建莲花坞,凭一己之力扛下所有,他便再不能为他自己而活,肩负家族使命和血海深仇,他唯有顺从命运,接受世俗的规则,以求获得在这个社会生存的能力。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当年让我大悲大喜的《大话西游》,同样是与命运作斗争的至尊宝,天真地以为自己凭借着月光宝盒可以改变命运,却不知师傅,菩提,观音等所有的人都推着他灭了性子,灭了激情,断了情爱,可怜他纵使站在了世界顶端,拥有了通天法力,却也只能成为生活的奴役,踏上孤独的西行之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如江澄,一如魏无羡和薛洋。

当时在晋江看连载时,我难以捕捉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深情究竟从何时起。直到第二遍看到实体书。

我认为,无论是在云深不知处的数月相伴,还是魏无羡有意无意的撩拨,或是射箭大赛时扯下抹额的怒不可遏,都不及在去岐山为质,那时恰逢姑苏蓝氏被温氏烧毁,叔父生死未卜,兄长下落不明,自己也身受重伤。

旁人都选择事不关己,明哲保身。在剑拔弩张之时,唯有魏无羡站在他这一边,为了救他,劫持温氏,也因此挑起了岐山与云梦的争端。

是是非非,从这一刻便开始沦陷。

更不用说之后在玄武洞,魏无羡没心没肺地第二次撤了蓝湛的抹额。

命定之人?此时此刻,蓝湛绝望地明白自己无望的感情,止于岁月,掩于唇齿,只能狠狠地咬了魏无羡的手臂。

之后种种,左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

从穷奇道之变,魏婴被金光瑶设计埋伏,接着温宁失控,金子轩被杀,各大家族围剿乱葬岗,江厌离误杀,魏婴入魔,合阴虎符,最后血洗不夜天——

走火入魔的魏无羡不会知道蓝忘机曾经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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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十三载,所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世间最美好的词,一定有一个叫失而复得

对重生后魏无羡,蓝湛可谓是有求必应,宠得无法无天。个人感觉,有种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甜宠文,一路相伴,双向暗恋,生死不弃,最终在蓝曦臣的神助攻下,许下了“天天,就是天天”的誓言。(看到此处,发出了猪一般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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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都是你——

未完待续~

          ——2019年8月2日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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