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珠峰峰顶,是许多登山运动员一生的梦想。对我而言,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去珠峰大本营,看看世界上最高的山峰。
没有攀登珠峰的机会,我就经常去网络上看珠峰的文章和图片。欣赏了那些唯美的图片,就会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觉得登上珠峰才是一生中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事情,极想带着一面写着“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的旗帜立于世界之巅。但一觉醒来,面对办公桌上一叠叠的案卷材料,我又回到了现实。
或许骨子里有冒险的基因,来援藏后,我好几次专程去位于拉萨市区扎基西路的西藏登山学校,看看里面的人是怎样生活的。在那里,我碰到九次登上珠峰峰顶的藏族运动员,向他了解我这种年纪的是否还有登顶的希望。他打量了一下我说:年龄不是问题,六十多岁了还能登上珠峰,关键是体力。而且,登珠峰要有经济实力,除了配备极好的装备外,还要向登山协会交纳50万元的登山费,这笔费用每年都在上涨。
看来,这笔天文数字的登山费用是只拦路虎,愿意花钱登珠峰的毕竟是少数。如果我偷偷拿出几十万元去登山,非被家里人骂死不可,况且我现在还在还房贷。
但是,认识登山家是不需要钱的,从他们身上,也能间接了解到登珠峰的一些情况。上次在西藏碰到温州社保局陈局长,他提及温州第一位登上珠峰的王仲辉先生是他的朋友,我十分崇拜,就通过陈局长加了王仲辉先生的微信,欣赏到他朋友圈中的一些登山照片和他的生活理念。去年十一月份,把奥运火炬传递到珠峰峰顶的西藏登山学校高级向导次仁桑珠的摄影展在拉萨举行,我专程去看,还买了他的摄影集。照片是他在十二次攀登珠峰中所拍,十分唯美,非常震撼。
去珠峰大本营,欣赏珠峰的美景,是我援藏三年期间发誓一定要实现的愿望。由于珠峰在日喀则地区,去一趟需要几天时间,请假又比较困难,所以一直难以成行。
2017年8月,正是暑假期间,老婆和女儿来西藏探亲,那几天我可去拉萨休整,陪同她们玩几天。去了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后,呆在房间无所事事。大家就讨论能不能去看看珠峰。刚好前几天我的朋友一家人从珠峰回来,拍的照片真是好看。听他们说,珠峰脚下有个村落,海拔只有4000来米,可以在那里的旅馆过夜。于是,我们就在携程网上联系上了旅游公司。
早晨,我们坐上十五人的中巴车,先去拉萨市区办理了边防证,当天住在日喀则一家宾馆。第二天早上,车到定日县。下午,车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奔跑,四时多,到了珠穆朗玛峰公园,下车拍照后,再在婉蜒曲折的道路往上盘旋行驶,两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我一看,土路旁边全是密密麻麻的帐蓬,足有六七十个。驾驶员告诉我们:珠峰大本营到了。我们下车后,看到一个邮局,上面用写着“世界海拔最高邮局”几个字,十几个人正在排队,他们在海拔最高的邮局向亲友发出美好的祝福。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我们找到3号帐篷即牛头旅馆的年轻老板格旦,要求他按事先的安排把我们送到下面他所在的村庄。但是我很想在珠峰大本营睡上一觉,体验体验在此睡觉是什么感受。我提出这个要求,立即遭到了妻女的反对,她们担心在这里睡觉会出现意外。
但由于我们备有氧气,又看到帐篷里面也挺干净温馨,一起来的几个人也说想睡这体验一番,妻女也就不吱声了。
在珠峰大本营过夜,原本不在计划之中。突如其来的安排,大家都很兴奋,格旦老板高兴地唱起了藏族歌曲,我随声附和,并在旁边打着节拍。格旦告诉我们,前几年王石攀登珠峰时,他还为王石运送物资,上到海拔8200米的地方。
帐蓬里有几位摄影爱好者,其中一对夫妇是自驾游西藏,明天就要开车去阿里地区。还有一位是厨师,他对摄影有强烈的兴趣,真是不容易。
因为床位紧张,格旦把我安排在他睡的地方,即厨房里的一张床上,而他自己睡在隔壁别人的帐篷里去了。我把氧气留给妻女,想检验一下自己没有氧气到底行不行!
那天夜里,我睡的实在是太香了,中途没有醒来一次。可能是坐车劳累所致,也可能是高海拔地区更适合我生活。
但听妻女说,昨夜睡得很不好。特别是睡同一个坑上的女教师,一会儿坐起来说太难受了,一会儿说呼吸困难。她老公让她吸了氧后,她就舒服了。可后来发现,氧气瓶口根本就没有打开。大家知道以后都笑了,这可能是人的心理作用吧!
次日凌晨,我们坐上专门的大巴车,十几分钟到达珠峰脚下,可惜的是,珠峰被大雾笼罩着,看不到它的尊荣。我们等了近两个小时,它依然象个羞涩的大姑娘,羞答答地不肯出来。由于天气寒冷,我们只得下撤了。
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小插曲。大家在排队等候大巴车时,三个穿着制服模样的人插进前面的队伍,这样的话,后面的人只能等下一班的车辆了。我挺身而出,与他们论理。这三个人自知理亏,只得悻悻地去后面排队了。队伍中的几个人悄悄地举起大拇指,为我的“壮举”点赞。而我,也为自己在珠峰脚下伸张正义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