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大约十几天没写什么了,原因是过了一段散文般的日子。
啥叫散文般的日子,就是比较散漫,没有章法,随心所欲,风轻云淡,“虚掷”时光。但看似空洞的日子也并非全无美感。这样的日子个人感觉有点像散文。
书写得有欲望,有动力,有的写。平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灵感纷纷扬扬地冒出来,便忍不住坐在电脑前。但散漫的日子里灵感蛰伏了。而且,散漫的日子结束后依然没有写的欲望,生命还在散漫的惯性中,于是继续散漫着。但今晚有了些思绪,我在回味那段散文般的日子,也联想起那几个自己寻寻觅觅寻来的写作平台。
先说散文般的日子。
曾同事过一段时间的女友约我同去疗养,原本不打算去了,经她一约再约就去了。原本以为她无伴要我陪伴呢,其实在约我之前她已经早有约了,和她事先相约的也是女性,一位赫赫有名的女领导。我们从不同的城市出发,同日到达疗养地。较晚时刻,女领导也到了。原以为女领导也是只身前往呢,谁知女领导还带了一位女“随从”。这随从是女领导的同学,也是正厅级官员。何以称“随从”,是因为女领导原本要带丈夫去疗养,丈夫有事,女领导顺手带着她的闺蜜般的女同学去了,而且她们同居一室,如疗养所允许携带的家眷般。女领导称她的随从为“随军家属”。听后颇觉莞尔。
人际关系的串联有时是很随机的。女友约了我;女友和女领导(当然女友也是正厅领导干部)相约;女领导携女闺蜜。这样人约人,我们四个女人就聚一起了,就“偶然”地相识了。我们四人,成了一个临时的疗养小团队。
我们在一起的生活也算丰富。玩耍、聊天、海边及林间漫步、足疗、逛商场、打牌、外出吃吃喝喝。等等。
某日她们三人都先后到我房间去了。我们在那里津津有味地聊。聊人生也聊过往的工作。这种散漫地聊,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她们在长沙发和小沙发上坐了大半圈,我坐在一侧。我在观察对面那仨人。女友和女领导都算表情严肃型(女领导说笑话也不笑),唯有女随从总是面带笑容,一片慈祥态,给人亲和感。看着她令人舒服的表情,我对女随从产生了一些感觉。我对她说:W厅长,你看上去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啊。随从不动声色地说:是。你看我能和Z厅长(女领导)那样的人成为朋友,就说明我这人性格挺好。她的话让我噗嗤一声笑出来。Z厅长随后不动声色地回击了随从:这咋说话呢,有这么自我表扬还抹黑别人的吗?随从也不接茬,她面对我自说自话:其实我这人气急了也骂人。我说,哦,骂人,啥情况下会骂人?她说若有人在我面前谎话连篇我就不客气了,就骂人。
哦,这笑面虎般的女随从看来还有爱憎分明不失霸气的另一面。
原本女领导带着女朋友去疗养就让我心中一动。她俩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就愈加让我对她们的为人她们鱼水交融的关系刮目相看。
疗养期间我们四人几乎都是一起活动。但后来女随从W厅长突然被医务室查出了肺炎。那天我们另三人正在房间聊天,查出肺炎的女随从回到我们中间有意选了个离我们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她说,我得了肺炎,但大夫说不传染,需要服药和输液。我们说哦,是这样啊。我说不传染你坐的离我们这么远干嘛?于是她坐回到长沙发上来。
肺炎听起来好像挺重的,但她除了嗓子有些感觉并没有别的症状,因此看起来像好人一样。某日我们在一起玩。女领导在一边说肺炎同志如何如何。我不无挑拨地对W随从说,W厅长,她们给你起外号呢,叫你肺炎同志。W问谁呀,我说她俩。实际我的女友没说,是我添枝加叶把她添上的。肺炎同志说,大学的人嘛就是反动,知识越多越反动。女领导说,我不是大学的。我笑着替W随从补充:大学出来的。
后来我们去逛商城然后又去足疗,在商城时,W说她感觉不太舒服,生病得有生病的样子,她说不和我们一起逛了,先回去。我们都理解和支持。但我们足疗时她给女领导发信息说还没回驻地,正在某处呢。我就又发信息邀请她去足疗并和我们一起吃饭。W回复说:谢谢荣夫人。我就不去了。肺炎同志还是要注意滴!我回道:好吧肺炎同志,尽管你不来我们有些缺失。多保重!
既然她自己也领受了这外号,我也就不“忌讳”了。没想到她的肺炎还给我们增加了笑料和趣味。这有点不厚道(笑)。
女领导和她的“随军家属”爱开玩笑,而且她们开玩笑都是冷色调的,常常令人发笑。某日随从谈起她在北京看孙女的情景。她和别的看孩子的姥姥奶奶们不一样。她入乡随俗安居乐业,很喜欢她的“新职业”也很能融入北京,连说话都带着老练的北京腔。所以我有时会给她开玩笑叫她北京人。她和小区那些老太太们很能玩在一块儿。她说有一个人她们很谈得来,经常在一起。我说她看上你了?她说对,我也看上她了。她说那人说话一听就水平比一般,结果后来知道那是个退休的女行长……没等她说完,女领导来了一句:你怎么专看那个呢,咱能不能不那么势力?女随从也不理女领导的横加“挖苦”,她继续讲她和女行长的温馨故事,比如她们一起租了一块地,女行长经常给她送菜等。
某日下起了小雨。忘了谁说了句咱们一起打扑克吧。四人恰恰好,我们准备打升级,因为钩机(是这俩字吗,我不清楚)我们四人基本都不会。打升级时我和女领导一伙,女友和随从一伙。我平生打扑克的次数在10次之内,几十年没打了,规则都忘了。女友也说她生孩子后就没打过。现在她孩子都三十多了。不知另两位女士平常打没打,但明显感觉女领导和她的随从比我们老道不少。打牌时规则也多是女领导定。有时临时遇到问题女领导会说应按啥规则来,这规则好像对我们的对手不是太有利,比如她摔下一把牌,谁也压不住她。作为“敌方”的随从和女友就以不信服的口气问可以这样出牌吗?她们争来争去。但女领导一言九鼎,会说出一小套理论,并说这规则对大家都一样。反正我和女领导是一伙的,我心中暗笑,啥也不说。我喜欢女领导的“霸气”。她技压群芳,我和她一个阵营,与有荣焉。
我们总共在一个下雨的上午和无雨的晚上打了两次扑克,我方从2打到9,对方从2升到3。我们胜多她们败多。哈哈,我们打得其乐融融。
我平常不打扑克,也感觉打扑克好像是负面人生。但这次去疗养,我的观念有变:打扑克挺好的,只要不沉湎于此就行。啥叫有意义无意义呀,快乐就好,快乐即人生的意义。女领导还说打扑克能防老年痴呆呢。呵呵,总之,打扑克挺快乐,也见证性格和反应力,并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及友谊。同时也丰富了我们的疗养生活。
这次疗养给了我一些感观。虽然是一帮级别不低的领导干部(当然我在她们中是地位相对卑微的),但由于都是一伙很本色很纯真且不乏情趣的人,她们让我顿生喜欢。大家在一起轻松愉悦,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七八十来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过了一段名副其实的疗养生活。由于相处融洽,我们相约还是这帮人,明年再相聚。
有些人见一次就罢了。但有些人不是。和有趣的人在一起,生活也趣味丛生。
除了回味一段散文般的散漫疗养岁月和那些值得记忆的人,我也在想这篇同样散漫的稿子发在何处的问题。
自从首个公号阵亡之后,我又陆续有了三个写作平台:大凤号、美篇、简书。前几天又想起那个亡故的公众号“无垠的天空”(我都快忘了它的名字了),我翻到了它,想看它复活没。我很失望,它像一座坟茔,还在那里,所有的题目和图片都在,但我打不开。底部是那篇引发家园失落的文章:《这也删那也删让我们还看啥》。此文成了公号最后的绝响,赫然而立,看得我百感交集。我想它会有出头之日的。总有一天,会晴空万里。
有了对微信公众号的使用感觉,再用别的,就像一夜间地主沦落为赤贫一族。
在此我不想置评大凤号美篇及简书,但同时又有了三个公号这使我的情感难以专一了。放在哪里好呢?想来想去,简书吧。我是简书的新住民,在外闲逛好久了,携此散漫文字,过去住两夜,告诉这家我来过。
(2019·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