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去往舅家走亲戚,想起了外婆,就不由自主地想再去看看外婆生前所住的窑洞。
那时的情、那时的景,一幕幕如在眼前:小时候一到外婆家我和弟弟就欢天喜地地跑去“窑洞上面摘酸枣,推开大门摘葡萄”,美滋滋地解了馋。而现在,那种幸福味道再也品尝不到。
窑洞里冬暖夏凉,那时虽点的是煤油灯,但就是在这温度舒适、充满煤油味的小屋里,我曾天真无邪地说:“长大了要开飞机让外婆坐”。说这话的时候,外婆常常笑得乐开了花。
夏秋时节,田间的苹果地是我们最爱的乐园,嬉戏打闹、爬树摘果,玩得不亦乐乎。苹果树下各种水果蔬菜一应俱全,有甜瓜、西瓜、南瓜、豆角、西红柿、黄瓜、辣椒。每到做饭时,我常帮着外婆去采摘,怀着欣喜去探秘那神奇而丰富的菜园,不久便哼着歌满载而归。
门前有条小溪,洗菜挑水洗衣服都在此。渴了通常会手捧一口清甜的水吮吸,那叫个爽啊。也常会看到外婆身手敏捷地挑起偌大的水桶。现在想来,她瘦弱的肩膀担起的不仅仅是水,也是沉甸甸的家庭责任。
儿时最美好的回忆和欢乐都留在了这里,可现在已物是人非。坍塌的院墙,荒凉的窑洞,满院的荒草,干涸的水渠。驻足于此,审视着眼前承载记忆的一切,仍感觉亲切和熟悉。恍惚间像又看到了外婆满脸慈祥的笑容,健步如飞的身影和勤劳不停歇的一生,不禁喉头哽咽,泪已满框。
表弟为让大家回家有个念想,空闲时便把主窑稍做修葺,夏天最热的时候还会来这住几天。我想外婆在天堂是极欣慰的吧。
离别时,我默默许下对外婆的美好祝愿:愿她在极乐天堂一切都好,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