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果这周期末考试,他好奇怪,像老太爷似的把家里人全部拢到跟前,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边吃饭边玩,边做题边玩。
还不准外婆出门锻炼身体,要外婆守着他复习。于是把我空出来,在客厅看《玉座珠帘》。
听见他在屋里跟外婆讨价还价,说听写的事。外婆说要听写30个字,这数量只不过是这学期生字数量的十分之一强。
他沉吟半天说:20个。外婆就不情愿了,一时竟没有说得上来话。于是听得他呱哒呱哒地继续说:而且不能全部挑难的,要难易兼搭,这样才跟考试的情况相符,免得万一简单的不会,阴沟里翻船。
后来还想把卷子留到明天做。我接手,叫他做完。就是各种不情愿,委屈,还哭了。有点个性是好事,但我生平最嫌弃事做不好,还理由多多的人了。
我淡定得很,根本用不着默念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反倒他不淡定得很,当我说他不用功的时候,又打算哭,一边申辩说自己用功。我写下了一个公式:S=V*T。
问他:你吃个饭俩小时,写个作业四小时,你说得对,你是花了很多时间,也就是T。
但是你的效率,速度,也就是V,在哪?
你以为用功就是花时间,对吧?用功是要花时间,但用功也要有效率。用功最终是要看S的呀。
他收了泪,好像懂了。顺顺当当接着往下做。
有道题形容母爱。我试图引导他赞美一下我,比如温柔啊,山一样高海一样深啊。他怒视着我说:你根本就没有温柔,你就像辣椒一样泼辣。
多么勇敢、无畏,而且毒舌的少年。我心里默念着的确是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