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上的那抹胭脂

     

这时她还是个小精灵

      在20世纪30年代川湘的交界处,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城镇名字,茶峒镇,依山傍水。2008年之后改名为边城镇。但那片土地上之前的一切都已改变,包括那个渡船的老爷爷和他的外孙女。

    一切总那么静寂,所有人的每个日子都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了。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在这小城中生活的,各人自然也一定在分定一份日子里,怀了对于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

    翠翠,你是爱情和自然的产物,或许你不知道当你降生下来就代表着你那在乎名誉的母亲就要跟随你已故的父亲去另一个世界,他们当年为了爱情在一起,有了你。你的父亲是一个帅气的军人,碰到了你那招人喜爱的年少美丽的母亲,爱情的荷尔蒙似乎可以抵御所有阻挡他们的因素,当得知这个世界上有了你之后,你的父亲和母亲想过逃跑,但那样就意味着,一个要悖于军人的责任,一个要远离孤独的父亲,于是他们便想到:既然一同去生既无法聚首,那么一同去死当无人可阻挡。

     你的父亲首先服了毒,母亲却舍不得腹中的你,这时你的祖父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部,但没有一个严重的字眼,把日子平静的过下去。你的母亲一面羞愧一面怜悯直到你出生, 自己去河边喝了很多冷水,丢下你陪伴着孤独的祖父,她去继续追随她的爱情了。

    你不要怨生下来就没有父母的陪伴,因为他们不过是千万中陷入爱情中不想也没办法解救自己的一个,因为你有个无比爱着你的祖父,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在河边上那块大石头上,你的身影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和活着的动力,在自然拥护下长大的你,美的灵气隽永,明艳不可方物,以至于让天保和傩(nuó)送都那么喜欢你。你拥有大自然,祖父和那只大黄狗。那条陪伴了你十几年的河流,渡船,似乎也都当你为家人,你清纯的傻,幸福的让人愿意贴近。

 

此时的你啊盛开的那么灿烂

  慢慢的姑娘长大了,祖父也知道这意味着他陪着你的机会不多了,要为你寻一个男子,取代他当你的家人。你以为他真没看出来你喜欢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吗?他对那些探你口气的人说,有马路有车路,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规矩,车路是请媒人来正正经经的对你提亲,马路是站在对溪高崖竹林里为你唱三年六个月的情歌

   

      顺顺的大儿子天保走了车路,二儿子傩送走了马路。

    你说那晚你梦里有歌声,那歌声又软又缠绵,你跟着它到处飞,它带着你去采了一大把虎耳草。黄昏温柔,照在树下那块大石头上,爷爷听了你的话便知道了答案,笑而不语。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到各处的。诗人们在一件小事上写出一整本整部的诗;雕刻家在一块石头上雕的出骨血如生的人像;画家一撇儿绿,一撇儿红,一撇儿灰,画得出一幅一幅带有魔力的彩画,谁不是为了惦着一个微笑的影子,或是一个皱眉的记号,方才弄出那么些古怪成绩?你呢?从小伴着山水长大,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头,不能用颜色,把那点心头上的爱情移到别一件东西上去,却只让她的心,在一切顶荒唐的事情上驰骋。

情愫中的你羞涩可爱

   或许你能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化,时常想到一些东西,让自己脸红羞涩,又惊又喜。一点儿不可知的未来,摇撼着你的情感极厉害,你自以为隐藏的不错,可是一切还是逃不过祖父的。

   傻姑娘,天保乘船外出的时候,本水性顶好的他却发生了意外,在不能在车路的道路上走下去。可你这却不知道一字一句。祖父知道啊,此时的他把所有的希望寄予在傩送身上,可是傩送和顺顺知道天保的死是因为什么。

    天保知道你喜欢傩送,带着失落的情绪外出,在刚伸手想要小心翼翼的触摸爱情的感觉时,生命却被边城里那几十年常伴的河流夺走。

   

    顺顺因此不愿你再做他家的儿媳,对你的爷爷表现的甚是冷淡。爷爷回家后,你虽看出了他的不高兴,却不愿对你吐露什么。爷爷总是那么爱你,呵护你,你却还和他耍个脾气。

    从镇上回来之后的那天傍晚,天气十分郁闷,溪面上各处飞着红蜻蜓。天上已起了云,热风吧两山竹簧吹得声音极大,看样子到晚上必落大雨。爷爷在门口蹲着做草鞋,床头上已经有是十四双鞋了,翠翠你问祖父为什么不在穿上躺着休息,那么多鞋了,还要做。祖父心里当然有忧愁,他愁他亲爱的外孙女怎么寻得一个好人家,他为你着急啊。爷爷对你说今天晚上要落大雨响大雷的,要你把船系到岩石下,雨大怕冲走了。夜里落了大雨,你对爷爷说:“我不怕,你在这里我不怕。”姑娘,你却不知道那是你对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夜里的大雨,把船冲走了,门外面的小路已经成了小河似的,洪水流出更深的沟壑。你醒来,看着爷爷还没醒于是想让他多休息会,自己出去看看外面成了什么样子,就在你站在以往的那个大石上望着对面的悬崖,那崖并没有崩塌,无意的回头一看,屋后的白塔却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看到塌倒的白塔,一定吓坏了吧。跑到爷爷身边,锐声的叫喊着他,他却不起身,不应你。翠翠别怕。你肯定意识到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你。你哭,白天哭,晚上哭,哭声中沉沉睡去。除了哭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

     

本该艳丽的你却苍白

   平日里和爷爷处得很好的镇子上的人都来帮忙,一个和爷爷年龄相当的人来陪你。他语重心长的告诉你爷爷生前想的什么他全都知道,我一定做的对得起他,帮他了了心事。他们把爷爷埋在了离溪边不远的山上。顺顺叫你去他们家,你拒绝了。你说要陪着爷爷。你知道爷爷舍不得离开你,你也知道你要守着爷爷,在他看的见的地方,快乐的生活下去。

    那个倒塌的白塔下,压着你和爷爷十几年的日日月月,每一个玩笑,爷爷给你唱的每一首歌,爷爷仿佛还在那对着你笑。镇上的人凑钱把塔修起来了,你又有地儿住了。爷爷也安心了。

   傩送几个月前就坐船外出了,两个人的渡船变成了一个人,渡船的姑娘,那个曾经爱情和自然的产物,现在独自撑起了渡船,渡人的任务。

   冬天到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中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来的年轻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了。翠翠,万一他回来了,你会怎么做呢?

   那个有自然之美祖父至爱的翠翠,那抹边城渡船上达到胭脂,由淡红已变成了朱红。

生活让你变色。

本文写的是沈从文先生《边城》中的翠翠。因为对这个故事感触极深,尤其是翠翠这个人物,所以写此文。谢谢阅读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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