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石板路,落暮时的银杏树。
我已经来了近两年,可我不认识这里任意一栋楼层的名字,发现了一个秘密也不知道该跟谁询问解释,而我刚刚好愿意打开一双眼睛接住你投过来的目光的时候,你却早就偏向另一棵树去了。
没错,我只是长在湖边不远处的一棵树。就在这花团锦簇的边边上,时不时会掉落叶子,也时不时随风雨飘摇飘摇,甚至断了哪根分支,来吸引下谁的驻足停留证明我真的是存在过的。
明明你无法给我任何战胜他们和抵抗魔鬼的力量,我还是把让以后的生活成诗的梦境告诉了你,结果现在都是些什么难堪怪异的丑陋样子。我恨你,真切地恨过你,只是每每踏进这片土地,每一粒沙子、每一株绿植仿佛都在拉扯我的裤脚,我才不得不多待了一会儿,多听了一些你和你们的故事。
那叫一个惊险呐!明明就是快要分开从此形同陌路的男男女女,一场跳楼事故,一次八百米的最后冲刺,一碗食堂的洋芋饭,一份肉松小贝,一盘炸鸡块……唉!真是不懂这些人的奇奇怪怪学说,昨天还风起云涌地恨不得彼此相杀正常得不得了,今天就清净安稳得如此邪门了。
总该做点什么,为这滴水,或是整个世界,也可以。我数不清自己身上的疤痕,白胡须,青涩的果实,苍黄的树叶,但即便如此,我也清晰地知晓自己的年轮这一细节,它藏在我的身体里,却永不显露出头角来。
那也总会有一股寂静的力量将我无形地往死路里逼,哪里缺一棵树就要从很远的地方种过来,就像哪里缺人就要发出招聘启示广纳贤才一样,我是没有简历这个东西的,就算有也不能写些我怎么欺负那些个小草小花吧,我无意冒犯,也无意声张,爱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你来之前,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但如果要等到我们的故事真心实意的开端,沙漠也恐怕早就变为绿洲了,所以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了。你在天台向下眺去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看出来你的眼睛努力不下去了呢?
是有这样一些人的,去了这个世界的很多很多地方,看了不同的山和水以及大片的海面,在不同的屋檐或者楼顶晒月光还是怀念下上一个季节,成堆的爱在世界各处绽放,我也会因为我只能待在一隅之地低头落泪,但随后的日子里因为看到路过的满面春光的陌生人,他们带着他们自己的爱途径这里,也顺便牵走了我的那一份去了另一片土地罢。
我说我是生长在湖畔的,是的,从小就是,所以似乎对大把大把的光阴如流水飘走见怪不怪,然而,当我发现每一刻钟都可以与爱人相拥着难过,每一滴水也许都可以拯救干涸,我开始怜悯水土的流失,更看重我余下仅剩不多的年月。
人可真奇怪,你也想回到过去,他也想回到过去,人人都想重来一次人生,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又是另一个样子了,你原来想见的,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也变了吗?这样不好,如果我也生而为人——幸好我不是。
命数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呢?就像哪个人也解释不了我居然在默默观察和思考,流泪或大笑。可你说说你,又不是风,又不是云,凭什么牵着我的思绪转来飘去的,我的头发掉落了不少,在这个起风散云的季节,在震撼人心的文字故事里。
冒汗的手心充斥着复杂的成分,汗又不是泪,凭什么也能让你流露不仅仅滚烫的心情,不尽如人意的亲情,爱情和友情,都变成了脸上苍白的表情。
我知道,我们可能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了,你在书本里学到的增熵减熵,却不知我也一样。是否有可以描绘出的爱情,我说不清楚,倘若一滴水渗透过我,那么这滴水会甘愿做我最后的眼泪!
小龙虾在颠倒众生,所有的虾类应该都一样,应该都这样,在撕心裂肺地痛出来的美味里,谁的心都要因此悸了一下!我从来不害怕说谎话招致的大错特错,我只是担心足够善良的人也要承担罪与罚。
我总是胡言乱语,又自说自话。现在好了,我生病了,没有力气留给后人乘凉的能耐,要是有心怀愧疚的人,那你走吧,我并不恨你……
生命总在危险中擦肩,看多了常态和变化,我早该见怪不怪的。不过,你要是说她呀,早就不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