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里,每年的端午节,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农村和城市不一样,包粽子的芦苇叶和潦草子在沟边河畔到处都是,就地取材,用开水凼一下,晾干。每户人家在东边低洼的湖里都有一分水田,也不用精耕细作,都种上了糯谷,看天收,遇上好的年景,也能收个二三十斤糯米。
包粽子如同过节,三家两家凑到一起,包粽子,那时候粽子没有这么讲究,不用放花生、蛋黄,也不用放猪肉,都是白米粽子,我们那时少不经事,爱在人群中串来串去,看谁包的粽子又快又漂亮,和平哥媳妇包的是菱形粽,米几乎溢了出来,还用大拇指夯实粽叶中的米粒,她的粽子最大,也最紧实,一个足可以撑得你不再吃饭。杨国清的媳妇包的是锥形粽,有细长的锥尾,这样的粽子方便酌糖,也很好上口。圆梅嫂子包粽子速度快,打结的方式很特殊,到现在我也没有整明白。隔壁的小平姐,尚未出阁,在一旁学着包粽子,有时没有将两片粽叶错开,导致粽子太小,有时包绕粽子时,用力过猛,将潦草子绷断了。粽子十个一摞,打成结,用清水浸泡一阵,便放入锅中水煮。水沸时,糯米夹杂这粽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大约在我10岁那一年,父母忙于农耕,没有时间去包粽子,看着隔壁左右提着粽子迎来送往,特别的羡慕,终于经不住我的纠缠,我母亲带着我去住在河边的堂姐夫苏同春家讨了几个,来回足有4、5华里。
后来考学了,离开了家乡,每逢端午节,粽子成了淡淡的思念。再后来,参加工作了,粽子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天价粽子,过度包装的粽子,肉粽、蛋黄粽粉墨登场。端午节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应酬的理由,疲惫之余,还是怀念小时候的白米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