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是划过心灵的痕迹,一种意难忘的滋味;尘,是留在身上的沧桑,一道掸不去的印记......
偶尔会途经河边,面朝那逝向遥远天际的清河,看潺潺流水的音符,跳动在涟漪上;伫立于河畔一众柳木下,见轻绒绒的柳絮,飘散于天地间。某一刻,愿手持吉他,倚靠在路边的扶手椅,奏上那么一曲 :
明天会来到吗? / 真不想和今天一样啊明天能哭出来吗? / 我差不多也累了吧讨厌他人的讽刺,心会受挫。陷入失落
讨厌哭泣,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我学会了忍耐,却忘记了疏解心情的方法
连温柔的对待,自己也变得不擅长了 ......
你差不多也累了吧!
“ 要不就休息会吧!明天再做? ” “ 可以吗?” 。 “ 当然啦!累了就休息会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可是累了就休息,似乎是否意味着 : 做事‘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呢? 你的毅力呢?你的执着呢?你的青春活力呢? 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 自己的内心在拷问。
累了就休息,又究竟是什么程度的累,才可以稍作休息,是断断续续未完的? 又或是一鼓作气完毕的? 不管怎样,请看一眼你手机锁屏上的时点,夜深了,睡吧!让疲惫在睡梦中消散。
深夜里,睡下后,总会做些奇怪而自然而然的梦,身临其境,一场接着一场,仿佛从未停下。这些梦境,裹着零星的时光碎片,在面对面地,述说着,那些过往云烟......
01 ——— 2017 . 06
“ 嘿! 休息好了吗?我们走吧! 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带着些倦意,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青年男子,在向我招手。
“ 请等一下,让我再缓缓。” 我轻声回道,略微沙哑,喉咙有些发干。单薄的身体则略微地颤抖。
他是我的一位骑友,穿着鸿星尔克的蓝底黑纹运动装,背着黑色布袋包,戴着蓝白色的头盔,与自己一脸倦容相比,他反而是精力满满,不见一丝困意,刚刚还和他旁边的伙伴打开王者荣耀,一同组队开了黑。精力充沛到过量,当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 !
看了看表,又抬头望了望天,还是和刚从学校出来那会一样的黑,黑得深邃,倒是远处高空上的月亮,感觉要比平常的耀眼。不过,这也许是因为现在所处的环境,以及目前自己的状态造成的吧。
02
夏夜,凌晨三点四十五,空荡荡的马路边 ,一盏明黄的路灯下,身后那看似荒废已久的公交站台。 此刻,除了几位骑友和我,以及几辆此前骑了许久的山地车,当真是出奇的静,静得可以听见深夜的寒风声、轻微的鼻息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四周皆寂,万物蛰伏。
一屁股坐在冰冷冷的地上,任由寒风袭来 。倒不是说不害怕这刺骨的风,以及冰凉的地板砖。若放在以前,半夜三更的,没事出去走一圈,回来估计就有事了(可能就是一连串的发烧感冒头疼加胃疼吧)。不过现在,身体已然对此没有半点抗拒了。
身体太累了,累得无力与寒风去做什么斗争,累得双手抬不起车,累得腿部颤颤发抖,宁可坐在地上,不愿再站立着,累得大脑缺氧晕晕๑_๑,累得自己的小心脏目前还是有些受不了(⇀‸↼‶)。即便是从刚刚停下来到现在,已经休息了半个小时了,但我清楚,自己身体已达极限,心里真想回一句 : “ 哥,我今晚就在这儿过夜了,行嘛 ? ”
当然啦,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距离归途目的地还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路要走。而且,你睡哪? 躺地上? 不是搞笑的吧? 所以,若让旁边的几位骑友听见我的心里话,也只会当成个笑话,莞尔一笑。
双手揉了揉倦容,理了理乱发,一时间回想起这次夜骑的初衷,是什么呢?敲了敲自己的前额,没想起来,似乎这个暂时被忘却掉了。算了,还是先骑车回去吧!
手已累得脱力,幸而腿还能走,只是没多大气力了,扶着车,缓缓跨上自行车,慢慢地踩动着踏板,迎着寒风,跟着几位骑友,返回我们原来的出发地。
03
这是一场夜骑,疯狂的夜骑,当然这只是对我一个人来讲的。其他的骑友们,他们大多对此都有了一定的经历、经验,骑的车都是迪卡侬、捷安特、missile等好车,拥有专业的自行车配件 : 头盔、头巾、手套、自行车车包、激光尾灯、手电筒、车铃铛、手电架子、水壶架子、挡泥板......还有专业的运动背包和运动装,哇喔!对比我这么一个业余人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当然,让人吃惊的,还不止于此。
记得在早上我还在外头溜达,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从郊区窜到了市区,接着折回来,穿行于羊肠小道,顶着骄阳与热气,累得像狗一样,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骑行了14公里,回到了学校。
之后,自己还不带停歇的,一下午又开始了学习和玩耍,毕竟自己是那么一个爱学习、爱自由的孩子,又怎么能放弃大好时光躺床上碎觉呢?
等到约上了骑友一起去夜骑时,才回头发现,还没有洗个澡让自己清爽一番,带的东西也很简陋,一个背包,里面就只装着一包纸巾、一个iPhone手机、一个充电宝、一根数据线、一个耳机。现在想来水杯都没拿,自己连水都没喝多少。
我现在只想着,天呐!为什么白天自己不碎觉? 为什么不躺会儿休息? 弄得现在两眼顶着黑眼圈,满是困意=_=,我想碎觉哇!我还想喝水呐! 这一刻,让人欲哭无泪。
一场疯狂的夜骑!从本市的一端,横跨东西,前往另一端,而后折返,全程达至100公里!到目前,骑行时长已超过了7个小时!从昨晚9点开始,到翌日凌晨3点,我们一直都在路上。
04
“ 哈~呼! 哈~呼! 哈~呼! ”边骑着车边喘着气,不得不说,这对已经疼得沙哑的嗓子来讲,绝对是伤上加伤,但这不是我能考虑的问题了,脑子里能考虑的,是如何跟上同伴的脚步。
在我前方,几位骑友在加速竞骑着,一骑绝尘,眼眸开阖间,他们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这个时候往往只能拼尽最大的力量赶上,每隔一段路程,他们都会在前方的某一地点停下等待着我。说起来有些惭愧,我竟然无法跟上他们的步伐,太过缺乏锻炼了,体能不在一个等级上。
凌晨四点多,此刻的天地,依旧是漆黑得一片混沌,能感触到的,是体外的冷冽寒意与疾速风刃,当然还有体内一直都存在的饥饿感,肚子空荡荡的。
对我而言,身体确实越渐虚弱,可心海因本次的夜骑,被激荡起了层层涟漪,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热流在心海翻滚,在体内乱窜,让全身澎湃 ! 或许,这便是促使我坚持夜骑下去的动力吧 !
这个时间点,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沉睡着,但却一反常态,在外奔驰,慢慢地,呼吸变得厚重起来,略微的疼痛感开始刺激着大脑皮层,自身的生物钟在反转着。
对身体来说,这并不是好的征兆,但脑意识越渐清醒,脑海记忆更是在回放着本次夜骑所经历的一切,浮现出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05
月夜下的龙子湖景,绿水无忧,因风波涛,宁静幽幽隐于市;大都市的繁华夜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喧嚣扰扰现世间;星空下的郊外林荫道,寂寥无人,幽暗静谧,远离喧嚣,踏上漫漫长夜路......
第一次的竞骑,两两并行,疾风在耳畔呼呼作响,路灯在眼中停留刹那。身上汗水已被吹干,发丝已是风中凌乱。体能不停地消耗,直至力之极限,还要继续往前冲,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不断地透支下去......
凌晨一点多,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黄河风景名胜区”。在这里,我们开始了一段摸黑的骑行(未曾打开手电,真心感觉刺激)。在朦胧的月光笼罩下,我们徐徐展开了对此地的环游,夜骑观黄河,未见其壮观景象,但闻其涛涛河水声。虽然夜已深,清冷黑寂,但我们依旧那么的有精神......
到了回归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身体严重到不行了,腿发软,脚抽筋,不断喘气,大脑些许迷糊了,状态很不好。所以在骑友们照顾下,我们骑过一段路程,会稍作休息......
一幕幕画面浮现心头,映入眼帘,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是值得自己欢喜的呢?心中的喜悦与兴奋在某一刻盖过了疲累与忧虑,曾积累的一些压力也随体力的流失,不知道被甩到那个旮旯头里了,某一刻,心与身体,还是一如当年和同学登山望远的时候,尽情享受着挥洒汗水的快感 ! 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块纵横驰骋在寂寥幽暗的天地间 !
不用担心什么,暂时抛去那些烦乱,甩掉那些累赘,无所谓害怕和恐惧。这一夜,就仿佛是属于我们的 !
夜骑,不求路程与时间的长短,追求的,是速度与激情 ! 是一直以来隐埋在体内的那股热血 ! 是一段时间内所积攒下的那份力量 ! 是一息之间所爆发出的那般冲劲 !
心累多少会有点,压力多少都有些。可这么一次爽快的骑行下来,它让我感受到,曾经那份炙热还是在的,只因为逝去的某个时代,随之葬下、封存,没有去触碰过。开启新征程后,又似乎是新的自己,脱胎换骨了吗? 并没有,劳累与压力依旧如往常一样,压在身上,但我还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06
Raise up a cup up for all my day ones
Two middle fingers for the haters
Life's only getting greater
Straight up from nothing we go up
Higher than the highest skyscraper
No little league we major
The proof is in the paper
......
“ 诶!起床啦 ! 还睡呀?你的手机铃声都响了 ! ”
“ 嗯? 天亮了?”
感觉到有人在呼唤,又似乎听见了英文歌《Good life》的旋律在耳边环绕。我揉了揉眼,缓缓睁开眼,神情恍惚地,慵懒地起身,望了一眼窗外,一束明亮的温和光芒正射落在床前,稍作呆滞的表情,接着回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九点半了呀!
哦 ! 原来,那是个梦,我梦回了,那个难忘的夏日,那个疯狂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