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小路上
我遇到了她
一条流浪狗
边牧的身子
斗牛犬的脑袋
“真是可悲”
——我这么想到
世界上最聪明的身体
和最凶悍的头脑
如果能反过来该多好
“你好，能带我回家吗”
她这么说到
我一点也不惊讶
好像她天生就应该会说话
“可以”
她跳到了我的身上
搭在我的肩头
她一定流浪了很久
毛发打了许多节
还有跳蚤在蹦来蹦去
但我不觉得她脏
因为我找了许久
一条会说话的流浪狗
回家的路上
她告诉我
她曾经有一个主人
但我没有问她
既然有主人
为什么选择出来流浪？
我怕
我怕失去一个家人
日子过了很久
她经常趴在我的身上
对我轻语
找我要吃的
比其他的狗更粘人
但她的毛发依然打结
依旧有跳蚤在跳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洗个澡呢
她告诉我，她要留住她身上的味道
那样
她的主人就能闻到她
就不会认为她跑掉了
我愤怒地咬住她的脖子
将爪子插入她的身体
我要告诉她
我才是她唯一的主人
我要质问她
难道她的前主人是条狗吗
话到嘴边
却成了一句嘶吼
“汪”
她没有回答我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