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我却认为,有男人爱的女人才能是终身浪漫的女人、宠爱一身的女人、幸福一生的女人。
我更相信,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感;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
因为,我便是这样走过来的、有经历的女人。
故事从那一天说起……
“旭,追我呀,追我呀!”
我迎着风走,我喜欢长发如风吹拂杨柳的飘,我喜欢许旭在后面追着我,心也跟着要跳出来玩耍的快乐。
“彤,别走了,我跑不动了……”
忽然之间,许旭叫嚷着,随即没有声息。
“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弱不禁风啊!”
我没有回转过身子,继续走我的。
“旭肯定是逗我的,我才不上他的当呢,他这样使诈,不是要我往他的怀抱里送吗?”
想到这,我的心跳加剧着,脸刷刷地冒热着,此刻回想起昨夜许旭的吻,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似乎他又抱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甜甜的吻,多么让人喜欢,特别是他一张俊秀的脸,一米七的身高,挺直的腰板,有骨架的笔直,有挺拔的线条……
我回转过头……
“旭!”我冲过去。
一脸苍白、跪在地上的旭。
“水……”
我慌张地从背包里掏出水瓶,旭的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
此刻,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旭得吃药。
我打开瓶盖,“几颗?一颗吗?”
旭点点头!
我一手拿药,一手拿水,把药放进旭的嘴里,把水往他口里倒……
我放下水瓶,屈膝跪着,左手扶着旭急喘气的旭,右手拍拍旭的后背,让他缓缓气。
终于,旭缓了一口气,脸色没有刚才那样的苍白。
“彤,吓到你了吧?”
旭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跪着的脚麻了,瘫在地上。
“彤,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旭关心我。
“旭怎知道我那心口惊慌得快要跳出来,吓得腿都软了,我又怎能跟他说我有事呢?”
此一刻,我虽然看着许旭的情绪稳定下来,但一颗悬着的心似乎被拽紧着,没办法放松。
“旭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呢?母亲知道我跟许旭走得近,她为什么嘱咐我离他远点呢?母亲肯定知道许旭的一些事情。”
此刻,我面对着旭故作轻松,强装笑脸,可心底里却乱得很,母亲那天的话还在脑子里重现着:
“彤,我看到许旭送你回家,本来你们同一个工厂上班,又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多交流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
我看着母亲欲言又止,还以为母亲是老封建,对于男女朋友交往难免有点过于敏感了。
“妈,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这样啊!”
我靠着母亲的肩膀上,撒撒娇,希望母亲看在疼爱我的份上,或许就不再阻止我跟旭的交往了。
“我哪会那么封建呢?你年轻,好多事情你不懂,如果你俩仅仅是男女一般来往倒没什么,可你若是跟他继续交往下去,我绝对不允许你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母亲严肃地拉下脸来。
“妈,我俩继续交往下去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吗?许旭会伤害我吗?”我愣住了,“许旭会是这样危险的人物吗?”
“许旭或许不知道他未来将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我估计他还不知道自己犯病如何厉害!”
母亲话说到这,眼眶湿了。
母亲心地善良,她在可怜许旭吗?她为什么要可怜许旭呢?许旭他可怜吗?
在我的心目中,许旭除了身子弱点,没有什么特别啊!
“你还是不要跟他继续交往下去,也可以说,我不允许你继续跟他交往下去!”
母亲刚刚把话说完,邻居婶子就叫喊母亲出去了,这个问题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母亲不知道我跟许旭交往了一年多,彼此都心心相印,都爱着对方,不是母亲所说的简单,要断绝关系就能断的。过后,我没把母亲交代的事放在心上,甚至背着母亲跟许旭继续着热情的温度,彼此在心,爱在升温。可如今?
我回到刚刚那镜头,“许旭表现的病态,是否就是母亲阻止我俩交往的原因呢?我回去肯定得问个清楚。”
许旭见我沉默不语,他笑了笑。
“没事的,偶尔喘不过气来,就吃药,如果不做剧烈运动,如果不要干重体力的活,也就没那么一回事了。”
许旭轻描淡写,简单的一笔带过。
“真的如你所说的,没那么严重吗?我母亲又怎会那么郑重其事跟我要个说法,反对我俩继续交往下去呢?”我心底里纳闷着,却没有当面质问旭。
许旭跟着我坐在草地上,他第一次跟我说起他的事。
“我有记忆的日子,三餐偶尔可以少吃一顿,但不会少的就是吃药了!”
许旭说到这,他思想着,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他也有疑问,“我怎就一直非吃药不可呢?”
我把水瓶递给他,他接过瓶子倒水喝,又咳嗽了几声,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吃着药,不知道是几岁,那一天我哭着不肯吃药,‘药苦,我不吃!’”
妈妈哄哄我,“旭,等你长大了就不用吃药了。这药虽然苦,对长身体很管用的,吃了药就长高了,你看隔壁的哥哥,他长得多高啊,还能打球,在球场跑得多快!只要你吃了药,将来就跟他一样长得高了!”
许旭似乎从回忆里找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母亲知道我羡慕长得高大的邻居哥哥。往常,我喜欢看哥哥打篮球,他左躲右闪,跟猴子一样灵活,那劲儿多精神,多帅气啊!我也期待着,能跟哥哥一样长得高,一样的机灵。”
许旭没有对我隐瞒什么,他说他的事。
“从那以后,我主动按时吃药,我还真以为吃了药会长得高。直到我懂得吃药不是为了长高,而是因为生病才吃药的事的时候,我已经是十来岁的大孩子了,因之,我也懂了父母之所以要我吃药肯定是因为我病得不轻,得靠药物维持生命,我也没有再问问为什么。后来我跟着父母去看医生,从母亲告诉医生我的发病情况,我才知道,原来我遗传了母亲的哮喘病,还真是老病根啊,难治!”
许旭把话说出来了,似乎卸下背上的重担一般,喘了一口气。
“你从小一直吃药?”
我第一次听许旭告诉我这回事,如果不是许旭亲口对我说,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会是药罐子。
“我还真没敢问我父母,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药?因为我母亲也一直在吃药!”许旭继续着说。
“我母亲一直叮嘱我不要做剧烈运动,冬天要多穿棉衣,不能受风寒,不能感冒了。因为一感冒就会咳嗽,我真的不敢给自己惹麻烦,我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我还知道我干不了重活,所以父母让我学了会计,做办公室记帐的活儿。”
许旭此刻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感受到他心情的沉重。
“或许,病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故作轻松的样子,其实我的心也憋得慌,更希望的是,许旭不是病秧子。
许旭看着我,随手捏捏我的脸蛋。
“彤,你知道的,我喜欢你,自从你来到我们这个厂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许旭笑了,脸红润起来了。
“你记得你第一天进工厂的样子吗?你啊,就蹦蹦跳跳的,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啊!”
我回忆去年中专毕业之后进入工厂的模样,“哈,学生妹哦,老土!”
“彤,你没有跟同龄的女孩子一样穿着裙子,或者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第一天上班居然穿着运动服,平常的一双‘回力’运动鞋,你一走进工厂就在篮球场转转圈、跑跑步,你居然空手投篮,自个儿比比划划,哈,你多自在快活啊!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你,我被你的自在洒脱给吸引住了。我喜欢你的青春活力,每当一看到你,我的心脏就活跃起来,想动起来,跟你一起打打球呢。”
许旭握紧我的手,好有力气的紧握,我更喜欢他此一刻的神采飞扬,刚刚那软弱无力,让我后怕!
“我从看到你的那一天开始,风雨无阻,坚持跑跑步,偶尔练练打球,虽然没有你模样潇洒,但我的身体已经结实了好多,就是没能长肌肉。”
许旭专注的眼光看着我,笑了。
“彤,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态度,我一看到你就来了精神,我接近你,跟你接触之后更加喜欢你是一个善良、真诚的好女孩,你常常帮助工友,争着多干活,延长自己的加班时间,我了解你越多,更之喜欢你的好品质。”
许旭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就喜欢听他夸我、赞我,百听不厌。
许旭抱紧着我,滚烫的身体,热情似火,把我融化。
这个时候,我忘记了母亲的嘱咐,许旭的爱把我包围了。
夜了,我收拾好厨房,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电磁炉的开关,准备喝喝茶,当然,我有事情跟母亲说说。
“妈,下来喝茶吧!”
我叫唤着母亲,她在二楼洗澡呢。
母亲走下楼来,她在我身边的沙发坐下,随即拿一张纸巾擦擦茶杯。
“妈,关于许旭的事,您把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吧!”
我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
“我首先说明,我只是听许旭的邻居说他家的事而已,至于情况是否属实,你自己问问许旭去!”
母亲一脸认真,母亲的确有自己的品质,不是搬弄是非之人。
“我知道您听人家说过许旭的一些情况,所以就问问,我想多了解许旭的事而已,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没有理由在您这要责任哦!”
我笑着拉拉母亲的手,撒撒娇,母亲不会跟我计较的。
“早些日子,邻居不经意之间就说到许旭的母亲是一个苦女人,她得了不治的哮喘病,长年跟药分不开身,她嫁到许家门,她怕断了许家的香火,断然没听医生的嘱咐,冒着生命危险生下许旭。可天不从人愿,许旭遗传了他母亲的哮喘病,他从小就是药罐子。”母亲喝喝茶,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可怜!”
“这病难医治吗?”
我知道科学发达,医术精湛的医生多着呢,哮喘病怎那么棘手呢?
我真不相信。
“家里有母子两个病人,怎会不盼着早日把病治好呢?周边的有名医生肯定是给看过了,你就别掺合了!”
母亲劝我远离许旭呢,当然不想我深入了解他。
“妈,您听说过一些治疗哮喘病的祖传秘方吗?对于这一些奇难杂症,说不定一些奇门偏方可以根治呢。”
我在厂里常常听那些大姐们说说一些疑难杂症得找一些祖传偏方治治。
“前些日子听说邻居的老伯伯得的也是哮喘病,亲戚给他介绍一个祖传的老中医,老伯伯的病真给治好了。这老中医挺怪,抓蛤蟆做药饵,亲戚邻居都出动帮着抓蛤蟆,所以这件事周邻右舍都知道。”
“母亲,您还真能探出门路来!”
我兴奋极了,似乎看到了旭的病有得治的希望。
“妈,您明天就去伯伯那问问老医生的地址!”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医生的地址,急着让旭吃上祖传秘方,他的病能根治。
“好的,如果许旭的哮喘病能治好,我们也等于做一件善事。”
母亲乐于助人,邻乡人都知道母亲是热心人。
假日,我要许旭陪我去市镇玩玩,却把他直接带到杨医生的诊所。
“彤!”
当许旭看到了杨医生的“祖传秘方”门匾,他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进去吧,试试!”
我微笑着拉起许旭的手。
“好!”
许旭懂我的,我这样做不就是希望他早日药到病除吗?
我们走进杨医生的医馆。
“坐!”
杨医生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在旁边的沙发稍等,杨医生一眼就看到许旭就是一个病人,他招呼旭在他面前的凳子坐下。
“你把身体状况告诉我!”
杨医生把脉后要许旭把情况告诉他。
“我从我的记忆中就知道我一直看医生一直吃药,我一直胸闷气短,走紧路就喘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
许旭说得急,似乎有点急喘气,我以前没注意这些细节,此刻,也是我第三次看到他这急喘,如我跑跑步才会出现的喘气。
“根据你的情况来看,你平常对自身的保健做得很好,体质也不错。既然你找到我这来了,我有信心把你的病治好,你自己有信心吗?”
杨医生和颜悦色地对旭说。
“我有信心配合您的治疗。”
许旭笑了。他会是一个健康的小伙子,他对未来寄予希望。
杨医生交代清楚怎样用药,我们回去了。
那一晚上,我招呼爸妈跟我一起抓蛤蟆,许旭也跟他的爸妈邻居一起抓蛤蟆,我们把蛤蟆的内脏去掉,剥掉皮,然后许旭过来我这拿蛤蟆,他把蛤蟆带回家,再把蛤蟆放到微波炉烤成蛤蟆干,第二天带到杨医生那粉碎成粉末,这些蛤蟆粉末加上杨医生的中草药配制成药粉,许旭每天都得吃这些药粉。
开始的时候,许旭一喝下药粉就呕吐不停,他一想到蛤蟆就反胃,喉咙就痒痒的不舒服,所以他一吞下药粉就呕吐,一连几天这种状况,一喝药粉就吐。
几天之后,许旭为了早一天药到病除,他强制自己克服困难,终于吃下了药粉,一个月,两个月,一次,两次,三次……
我一直陪着旭一起去看医生,一起捉蛤蟆……
一年之中,许旭按照杨医生的药粉剂量服用,饮食方面也让营养跟上,我每天早晨陪着旭慢跑一个小时,饭后散散步,傍晚打打篮球,许旭的胃口好了起来,气色也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好多。
“杨医生,我还得继续吃药吗?”
一年之后,旭才问问杨医生用不用继续吃药?
“再坚持一年就可以根除,有信心吗?”
杨医生看着许旭红润的脸,信心十足地说。
“好,一切听杨医生的,我充满希望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许旭配合杨医生的中草药治疗,一边跟我做运动,加强锻炼身体。
这几年,我每天下班都陪伴着许旭慢慢走,练练球,或走走路,或散散心,我俩一起接受生活的挑战。
可以说,如果不是许旭的病,我不会对“生命”这个词领悟透彻。
自从跟许旭一起走在寻医路上,我对人生的态度改变了好多,每一天睁开眼睛,迎着朝阳跑跑步,落日余晖散散步,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话题,日子好似有了希望,有了期待的未来,跟着许旭一起等待药到病除的一天的到来,一个全新的开始。
两年后,许旭终于解脱了病魔的捆绑,他是一个健康的青年。
第三年,我跟许旭结婚了。
许旭给了我满满的爱,给了我一个幸福的家。
我做了母亲,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我欣赏这种有弹性的生命状态,快乐的经历风雨,笑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