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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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本土文化的萌动与最初接触中国文化
第二节 日本语言文字的系统
表音在前,表意在后
通过汉字来书写日本语的最早文献记载,还可见《三国志·魏书·东夷传》所记的一字一音的地名、官名和人名。人名如卑弥呼、台与等,都是试用汉字表记,即舍弃汉字的表意性,而只利用其表音性,当时称“倭文”。由此可见,这时期日本人开始自由地运用汉字,使用日本固有的语言来读汉字,即“训读”。可以认为,这是万叶假名表记的雏形。据此可以推断,当时日本人虽然借用了汉字,但他们仍然是混杂着用日本语来思考和表记的。之所以运用纯体汉字来传达纯粹的日本语,乃因为日本语是单纯音节结构,使用表音的汉字比较方便。但汉语一语为一音节,而没有活用动词、助动词等,日本语则是多音节的语言,可以活用动词、重复多次用助动词。两种语言的结构和风格是不同的。因此,用汉字只能表音,解决语言与文字的矛盾就提上了历史的日程。日本借用汉字是从表音汉字开始,发展到使用表意汉字。作为最初的日本文字——万叶假名,就是纯粹借用汉字来表记日本语的。这一点,从五六世纪以来的一些遗文、文献等资料中,尤其是以圣德太子为中心的现存日本最古的文献《推古朝遗文》,包括公元596年的《伊豫道后温汤碑文》等21篇遗文中,已经运用汉字与万叶假名混合书写的表现法,由此可以窥见当时正在探索采用正式汉文书写或夹杂和文书写的状况。有一些铭文都已不是汉字的常格,而是用汉字表音来表现,训读汉字,语序也与汉文不同。从这一文字的演进中,可以发现文字日本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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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于网络
汉字→万叶假名→片假名→平假名
这些文字,很明显已经突破汉文的规范,企图使用表意记日本语,其中一些汉字已具有与汉字原义全然不同的和式意义,语序也已形成与汉文句法全然相异的和式句法。这种表记文字形成的前提条件是训读汉字,已不是完全使用汉字的原音。也就是说,推古朝(593-628)日本文字虽基本上用汉文体,但部分用了和式语序,开始形成变体汉文,这已经超越纯粹用汉文表音法的初级阶段,也就是日本文字形成的第一阶段。在这个基础上,除固有名词以外,都借用汉字的音读、训读的表记法。比如,在《万叶集》里的不少歌中就采用了这种一字一音表记法,“万叶假名”也由此而来。同时,《柿本人麻吕歌集》中的非略体歌,以及平城宫外的遗迹、奈良盆地南部藤原宫遗迹、飞鸟诸宫遗迹等出土的用墨书写木简,都是混合使用表音汉字和表意汉字,即完成了音读、训读交相使用的表记法。
也就是说,到了6世纪末、7世纪前半叶的飞鸟文化时代,日本文字采用了汉字、表音汉字和万叶假名“三种文体并存”的表现方法,开始逐步迈向文字和风化,演进到第二阶段。另据《朝日新闻》最新报道,2006年在大阪中央区难波宫遗宫发现了被认为公元7世纪中叶的一片木简残片,上面用墨写有:“皮留久佐乃皮斯米之刀斯”11个万叶假名的文字,进一步佐证了这一点。第三阶段,以汉字为母体,经过长期借用汉字和使用万叶假名,将一字一音的万叶假名用法,逐渐省略笔画演变为“省文”,进而专用同一字体。因此在8世纪末至10 世纪的平安时代初中期,先创造了片假名,后又简化汉字草书创造了平假名,最后完成了日本本国文字的创造。如果简单列出日本文字演进程式的话,那就是“汉字→万叶假名→片假名→平假名”的演进过程。现在片假名主要用于表音和外来语,平假名在书法、和歌创作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它们与汉字同为日本文字书写的主体。经过长期的发展以及日本文字的普及,形成了日本民族文字的风格。可以说,日本文字是在“汉字文化圈”中形成和确立自己独特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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