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国回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写些什么,想着好歹应该写些关于这次旅游的事,也算强迫自己写些什么。
如果这次动笔可以写成几万字的书,那么它应该是我的第三本书了。
第一本书是两三年前完成的,某一个夜晚,失眠后的胡思乱想,迫切地敲打键盘,记录下了一些很是玄乎的话语,就这样在写了四章后,我放弃了,在几个月后,这些文字,我给了我一朋友阅读,她自然收到后相当惊讶,而后得知我不打算继续写下去后,她只是说:“继续写,搞不好以后可以出版。”就这句话,继而我完成了这部小说。
在没有任何希望下,竟有人想要出版我的书,自然是高兴,看着合同里没一个有利于我的条款,心一狠,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也就是想着:吃亏就是福。从此,书没了下文,一拖拖到现在,也认了。
我那朋友安慰我说:“哪有人第一次出书就可以出版的。”
我想也对,更重要的是,写写文章,让我这个孤静的人舒服,对的!如同我只想要让自己开心一样,我希望我所做的事都可以让我舒服,总归要遵循内心,父母是不能理解的,我也算罢了。
第二本书写了一年多,写完后的感受,和阅读它的感受是一样的,总会有些不客观的想法,也会不止一次感叹:“写得真好!”可我也想着,应该也会像我第一部小说那样,再次去读它,当时那些自认为了不起的语言,现在看来,总归差强人意。
在完成第二本书,又不知道该拿这部小说怎么办时,这几年出书的渴望,激起了我童年的愿望——一定要出两本书,使得那些迫切越发强烈,我那朋友又对我说:“写小说是当兴趣,你总不想当事业吧!”
她的语气是肯定的,可亲爱的朋友,我好想对她说:“是的,我只想要安安静静地躲着人写文字。”
也许是出书的渴望太过于强烈,我这个高傲的人,还是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把第二份书稿寄给了出版社。鼠标点一点,邮件就发了出去,那个心也就悬在了半空,总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回应。
应该是自己没有料想到的,短短20分钟,编辑就在那一边发话了,我还没打开对话页面,就知道凶多吉少,果不其然,那一头只发了一行字:太文学了,你应该写些鸡汤类的文字。
而我呢,只是回复他:鸡汤有毒。
这一次又没有了下文,我说没关系,肯定是假的,我也会安慰自己说:“人家被拒绝了百次,才成功,你呢?才不要脸地投了几次?”可这几次,对于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吧,就是个很私密的人,我的低调,是因为我不喜欢把自己过于地暴露在别人面前,我不喜欢把真实向别人表露,这个是个性使然。那么写写文字,在文字的字里行间里,多多少少有你生活的痕迹,你的思想总可以在你的文字中推敲,总让我感觉被扒了衣服,在大庭广众下晒,自然是我太爱写写东西,才硬着头皮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算是突破自己的心里防线,结局很不乐观,是意料之中,伤害自然是会有的。
我没想过迎合当今这个读书氛围,我的文字是自己喜欢的,常常是透着淡淡的悲伤,讲述的是故事,一个编造的真实故事,我的故事,也是我理想的状态,我的价值观,和我的看法,对世界,对社会,对亲人,对爱情。
起初,我没有过多的私心杂念,文字就是我诠释和发泄的途径,等它成了几万字的文章,就像个娃娃在胎中成了型,我有私欲,我开始不满足于把它埋没,我想要有人阅读,有人喜欢,我想要分享,当然,十月怀胎是艰辛的,出书更是如此,和我一样渴望有属于自己书的人是可以理解的。
你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等待,期待,祈祷某一天,你的孩子可以出生,但是你不知道,这是最痛苦的,遥遥无期,让你不是绝望,是迷茫,倘若你真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念头,但就算心里一次又一次命令自己,不要再有想法,心却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死不了心,因为人总是有欲望,我越是想让自己不要有希望,也就更加强烈地让自己去遥想,有时觉得这很像罗密欧与茱丽叶情结,这一次是我和出书纠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恋。
我也委屈啊,创作文字其中太不容易了,常常文字困死自己的构想,你无法表达,就是没有办法构建自己的文学大楼,总有缺少,总觉得有些啰嗦,一个懊恼,“啪—啪—啪”几页几行自己绞尽脑汁的文字就删了,一不小心完美主义的毛病犯起来,自己几天的努力就白费了,有时我挠挠头,有时恨不得大冬天冲个冷水澡,有时都想要给自己来上一刀。
那么,当你来了灵感,挡都挡不住,几千字分分钟钟跃入指尖,这个心情完全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这就是写文字,你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把它写出来。这个念头来势凶猛,你阻挡不了,也控制不住,你是卑微的仆人,生来服从。它是颗来自地狱的种子,在你心田扎根,欲念是它散发的毒味,水果的甜香,让你无法自拔地想要更多——想要写,想要表达,想要出书,想要翻阅中纸张的味道,想要把书搭成一个堡垒,自己便在其中,自得其乐。
也因此,往往写文字就是个宿命,是关乎一个人的,有时,它就是只跟这个人有关,其他的真就没有了关系。
尽管出书依旧是美好的愿望,但是就算出不了书,我也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写文字,所以,无关紧要了,我必须得写,一直写,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