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晨是我退休之前公司的同事,二十年前的8月6日死于一次大暴雨的雷击,时年二十三岁。
此时我先在这里转载霜晨父亲十年前的一篇悼念文章。
捐建《霜晨教育楼》缘起
余陈柏青1943年12月11日出生于上海市浦东川沙,1964年9月支边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投入军垦行列,1989年12月调宁波市镇海区委办公室工作。余爱子霜晨,1978年元旦出生于新疆麦盖提县,1989年随父母调回宁波镇海。1997年考入上海理工大学投资经济管理专业,2000年毕业就职于上海浦东康桥集团公司工程部。2001年8月6日深夜雷电交加,一球雷震破窗棂玻璃,锐片射中霜晨股动脉,因流血过多而被夺去青春年华,年仅二十四岁。
余念及霜儿出生于祖国边疆民族地区,自幼对边疆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有深厚感情。小学年代,与新疆各少数民族学童友爱相处,亲密无间。在霜儿离世十周年之际,愿将霜晨保险、抚恤及积蓄之金二十万元,为贵州省黔西南苗族布依族自治州顶效开发区哪叠小学建一座“霜晨”教育楼。以此绵薄之力,使霜晨生前拳拳挚爱之心,继续润泽边寨学龄弟妹。亦以此纪念霜晨人间之旅,让霜晨生命以另一形态得到延续。
二零一一年七月十六日立
二十年前8月初的一天,一进单位大门就有同事告知,霜晨死于非难。我眼前立马出现二天前下午快下班前他急匆匆来到财务办公室要找出纳员交钱的一幕,是住宿人员食堂晚餐费。当时出纳员不在,还是我代为收款的,当时他还彬彬有礼的向我道谢。不料想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交集。
记得出事的那晚雷电交加,暴雨倾盆,其中一个响雷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现在想想有可能就是这个响雷要了霜晨的性命。小青年大热天睡觉身上什么都不盖,四仰八叉呈大字型,怎么就那么巧呀,一个雷球震碎了窗户玻璃,尖锐而又锋利的一片碎玻璃精准不差分毫地插进了霜晨的股动脉血管,剧烈的疼痛一下把他痛醒,本能驱使他当即就把玻璃从大腿根部拔出,殊不知这一举动带来的后果就是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床上,地上,墙上,反正到处都是 血,他简单包扎后开始寻求救援,那时他还没有手机,宿舍里也没有安装座机,他只能向邻居求救,敲开第一家邻居的门,是一对老夫妻,年事已高,而且其中一位身患癌症,只能抱歉的说:“弟弟,我们无能为力”,不得已又敲开另一家邻居的门,此时他的不停运动加速了他体内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他真的快挺不住了,还好第二家邻居是一位年轻的大姐,一看他满身是血,吓坏了,立马给自己老公打了个电话,她老公在朋友家打牌,朋友们一起开车过来相救,并且打了110,此时的霜晨已经有预感,在车上,就在他即将昏迷之前请求邻居打几个电话,其中有单位领导,邻居把他送到就近的医院时,他已经处在弥留之际,凌晨,医院里只有值班医生,抢救力量也有限,当公司领导赶往医院时,霜晨流尽了全身的鲜血,停止了呼吸,他的生命定格在了23周岁的青春年华。未婚,也没听说过有恋爱史,他还没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就抛下他的父母双亲离开了人世。
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会失眠,也那么巧就想起了霜晨,而且正值他逝世20周年之际,似乎冥冥之中就有安排,我就小叙此文,告慰逝去的曾经的同事,虽然你在我们公司工作才不到二年,我们没有忘记你,你安息吧!
题外:霜晨本来的名字不叫霜晨,据说他的父母都姓陈,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霜晨,(双陈的谐音)。在霜晨追悼会开始之前,殡仪馆的一些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有人说,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凌晨的霜哪有不短命的,太阳一出就会化了。我不懂易经,也没学过什么风水学,不知道友友们对这个问题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