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三十岁周岁生日时
家人
今天是我在顺丰倒数第六个工作日,明天刚好是我生日。我老婆昨晚问我的时候我也没什么感觉和在意,当然生日是过农历的。我老家一带的孩子其实对生日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是穷乡下里面的人,名义上的九零后。在14岁以前可能还对生日抱有希望,以为会像电视上面演的那样,你生日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人抱着生日礼物过来像你祝贺,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子的,长大后才知道原来在西方的理念上这种希望可能要通过 party 实现,而对于一个生活在中国十几线城镇的人来说,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小时候我还能看得到我们村里面集市附近的一口井,那口井以前是用来提供给别人洗衣,梳洗手脚(干完农活后),挑水回家做饮用水;集市的附近还有一个水池,记得有一年堂弟还从那里抓了一只白鹤回家,羡慕三叔放羊式的管教,堂弟在小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个并不防止他健康成长。回忆小学以前在农村老家和哥哥还有堂弟去做的一些事情,目前感觉还仿佛在跟前一样,以前总会有机会跑去村里面某一个河边去钓鱼,也曾经有几次当作“小偷”跑去偷摘别人家的荔枝,或者是特意跑到山坡上去看看是不是有鸟巢,可以抓几只小鸟回家养着;
自我懂事起到初中的那几年,基本都是和堂弟,我哥几个人在村里面去玩,陆续还能想起村里面某一个农田在哪个位置,某一块山坡现在已经被铲平,被建设成了一座座农家住宅;现在城市的孩子没法体会那种满山跑的感觉,偶尔能够体会到满山跑也只是别人设计好的“绿道”,处理好的农家乐,或者是和父母一起去开发好的旅游景点,登高望远。但是这又不符合孩子的天性或者说无法满足孩子本身所需要的探索精神和无所畏惧的想法。
初中毕业后,我记得就没有怎么和家里人玩在一起了。高中几年最长的假期也只有十天,每一次从海丰回到陆丰或者从陆丰回到海丰都要计算一下搭乘一次性大巴好?还是要在陆丰东海的车站转车好,其实也就是15块钱和20块的差别,工作的这几年里面,有很多人无数次的问过我为什么你一个九零后没有一点九零后的活力?或者说九零后的需求;我一时间也没法回答,也许就是以前在每一次旅程或者说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中积攒下来的吧;初中到高中的三年可能是我最没有感觉的三年,有很多人说青春的时候应该是记忆最深刻或者说最有感觉的,但是我的初中,高中记忆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我觉得还是自卑居多,我身来就是矮个子,特别是初中以前,很多同班的同学基本只是会把我当成小弟看待的,可能误以为我家是什么名门望族,这么小就直接上初中了,而且初中时候还秉承着小学的好成绩,我初中三年基本都是学里排名前50,一直记得当时初中学校会在初三年级的最后一次模拟考奖励排名前五十的人每人50元。但隐约中我好像考砸了,小时候到现在都是在重要的考试里面考砸了,可能我还是承受能力不行导致压力太大,考试屡屡出错。
节日
我的生日其实也不难记起,每年中秋节过后基本上我生日就到了,如果问我有什么具体的会议,其实也没有;我对我懂事之后的生日其实不怎么看重,更何况我成年成家以后没有认真地准备过生日,也不仅仅是我的,可能也包括亲人,朋友的等等。名义上的朋友可能也没几个,玩得好的可能也是来自于同一个小镇的几位高中同学,而来自于同一个小镇的这班人,对于节日可能也没有那么隆重的感想。以致于可能这班人可能在平时的生活中和我有点相像。
记得小时候,我哥,堂弟和我总会跟着我爷爷一起在清明节之前去描红,对山上的墓碑进行描红。为了第二天可以让所有亲戚去扫墓的时候,不用等待太长时间。这个事情一直到我爷爷去世,而当爷爷去世了之后,我还记得我自己亲手帮爷爷的墓碑描红过两三次,其实小镇里面的人对于清明节,七月半中元节,还有过年是比较看重的。而我自从高中就读寄宿学校以后,其实已经很少回家过清明节了,很多地方由于小镇的发展需要已经被带走了,无论是变了样...还是被取代。
对于小镇的人民来说,标记性最强或者说最有代表的可能也就是每个月初一十五拜神,或者遇到祖先祭日拜祖先吧。每一年的大年初一也会拜祖先,每一个农历的节日会有拜神,平常的日子也会花时间出去摆一下 “名声在外”的各类神。
当然可能随着年轻一代的人慢慢接受城市的规划,慢慢不再遵从父母一辈的行为习惯,那么小镇里面的文化可能就变得和城市一样趋同了,这样子也许就没有什么特殊性了。
朋友
我们都走的太辛苦,不明白目前有什么需要或者说应该有什么出路。唯一能有点依赖或者说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家人。越往后面走越觉得是这样,身边有好几个朋友在我耳边说起想找一个亲密的伙伴陪着自己走完下半辈子。阿科叫嚣的最明显,可能也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家里有一摊子事情,而很多问题需要他自己出面去解决。我想起写这个话题是因为这两天刚好要换一个工作,新公司里面有一个同事叫Carrie,某天微信上搜索Carrie 要讨论一下工作事情的时候。微信上面搜索结果自带出了和Carrie相关的人员,看到其中有一个高中的同学也是给她自己的微信备注Carrie,高二时期我的同桌,微信上好像还保留着最新的一条聊天记录是2018-11-16号(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2020-10-13),侧面验证了我文章的标题。在我的生命中,有很多人只是过来陪我走一段路,这段路走的好与不好,其实不在于彼此出现间隙,而在于时间推进的过程中,你们彼此可能都已经成长了,导致无法再继续的产生“共情” 话题,如果硬要说在你们之间还剩下什么联系,可能就只是一个标签,比如说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同事;
而我基本上可以说没有小学同学,极少初中同学,很少高中同学;我所在的乡村同一届小学同学里面全部读到大学的只有两三个人,初中同学读到大学的可能有十几二十个人;你以为我讲的是虚假的21世纪,但这确实是我们哪里的一种常态。这可能也是我作为一个九零后不像九零一个成长环境因素。
看着微信上清单你基本没法找出有哪些人是可以让你一下子能主动去聊天,可能就是这样让我们变得越来越陌生,慢慢只愿倾听,不愿意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