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到怀左同学的征文活动—我想和时间做朋友,我就在想,假如时间是个生命体,那它是忠诚执着、不离不弃,伴随着我们成长的见证者。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不同的灵魂。严格意义上说,跟你一同前行的只有时间。
我们向来行事匆匆,周围满是喧嚣,人越多越浮躁,越难以集中精力冥思,越难得与自己相处。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会去地里糟蹋村里人的庄稼,爸妈对我实施“棍棒教育”。
我记得爸爸第一次打我,使用武器是直径3厘米、长2米的枯树枝,打一次便断一节,共打了10下,结束后身上布满一道道血痕,辣疼辣疼的。
教育的频率基本上每周2次,次数多了竟有些习惯。每当被打之后,我就会穿过对面的楼房,右转有一条小路直走,右边就是个荒废了的鱼塘。
我坐在地上,看着鱼塘的旁边躺着一条幽寂的小路,小路上杂草重重,鱼塘西面、北面布满了荆棘树,像一个巨人单手环抱着鱼塘。
水中上下漂浮着个烂了一半的塑料桶,远方飘来一只燕子,噗噗着翅膀划破天空,时而略过水面,轻轻地点着水,便停在树上,天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燕子停在树上。
“砰”我的脑袋响了一声。闪现出一句话。
凡是经常用体罚来教育的家长,本质上不是教育孩子,而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打那之后,我竟也没有在被打过。因为一旦察觉父母的怒气过盛,我便一把夺过就近的武器,亲手递上去,堆着笑脸说:打轻一些哈。
父母便不忍心动手。
(二)
中学时期,受够了父母的混合双打,我竟想把我年幼时期的痛苦转嫁给他人,我开始打架。
我加入当时学校规模最大的“洪兴帮”,交了10元的帮费后,就算入了帮派了。那可是我一星期的零花钱。
帮派大哥前面领路,后面领着20个小弟一字排开,占满了整条街道,手里挥舞砍刀棍棒,嘴上骂咧咧,趾高气昂。
对面只有12人,昏黄的灯光泻下,映在他们五官硬朗的面庞,气定神闲,气场完全与人数完全不匹配,相互嘲讽几句后,便要开始动手。
我清楚地看见,对面的大哥猛吸一口烟,抬起头,烟头在他脚下无情地被踩灭,手一挥吼道:“干死这帮杂碎”。
拐角处人头攒动,足足冲出来100余人!
我们的人一哄而散,我清楚地听见我旁边那位一声闷哼,被别人用棍子结实地击中后背,那人扭曲着身体就倒下。我瞪大眼睛木在那里。
仿佛听见了有人挥臂,躲闪不及,眼睛便开始冒金星,随即又是一记肘击,感到嘴里一股咸味,如梦方醒,拔腿就跑,那是我一生跑得最快的时候。
宿舍里,我坐在下床,大口喘气,汗水不停从全身上下的毛孔渗出,吐了一口鲜红色唾沫,双手颤抖着抓住膝盖,身体摇摇欲坠。
环视四周,寝室空无一人,北风透过窗户窜进房间,地上杂乱摆着两双拖鞋,卫生间的水有规律地滴滴作响,格外大声。
“砰”我的脑袋响了一声。
和小时候一样的声音。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我该怎么做?
这声响振聋发聩。后来,我考上了重点高中。
(三)
高中成绩一般,为谋出路,被父母送去当兵,一来是磨练性格,二来是锻炼身体。
当兵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漫长,长的感觉可以容纳世间万物。
我抬头望着星空,粗糙而龟裂的大拇指抵着枪带,趴在我肩头的步枪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我没有理会与我一同站哨的战友。
从当兵起到现在经历的事情从脑海深处抽出来,形成一缕缕片段在空中飘荡。
抗震救灾面对家属的苦苦哀求,我们展开施救行动,顾不上汗水渗着手上的血口,额头上不停滴下汗珠,已然忘记我们已经12小时未进食,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救人!
看着一把砍刀径直砸向我手持的盾牌,面对具有强烈利益诉求的村民,我不曾想过退缩,我们站着是一塑雕像,躺下就是一座丰碑。
……
“砰”我的脑袋响了一声。又来了。
或许我们不能不把欠世上的账偿还回去。偿还成长的艰辛,我们在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这笔账便记到了今天。
而你越强大,世界才越公平。
(四)
在学校强制学习的东西我大多提不上兴趣,真正对学习产生兴趣的,是成了“社会人”之后。
村上春树说:我明白,对感兴趣的领域和相关事物,按照与自己相配的节奏,借助自己喜欢的方法去追求,就能及其高效地掌握知识和技术。
偶然遇到简书,起初是冲着干货知识来的。却不曾想遇见怀左同学,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将他所有文章一览无遗。
我开始读书。冬日暖阳,微风徐徐,绿荫草地,人流往来,我抱着一本书细细品味。我活成了我曾经讨厌装逼的自己。
我开始早起。或写作,或阅读,或跑步,享受着窗外世界乌黑得宁静,任凭其吞噬着自己,我精神状态竟变得异常光彩。
我开始写作。说理写故事,不求粉丝阅读量,我是在与自己内心平等对话,反念一想,天呀,我此等粗人、武夫,竟会提笔从文。
正如叔本华所言: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成为自己,才能成就你所渴望的一切。
劝你不要过分耽与社群而忘了精进自身,因为社群就意味着自我的部分牺牲。高质量地独处才有利于精进自身。
看一个人的独处方式,就能窥见他的个性与趣味,而趣味的高低,往往会折射出成就的大小。
所以说,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怀左同学第三期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