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记载: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诗意的翻译成现代文是:
公元前254年的一天下午,阳光暖洋洋地照着。30岁的李斯在楚国小城上蔡,当一名仓库管理员。那天下午,他看着厕所里的老鼠蝇营狗苟的生活,突然感到自己的卑微和生命的无常,一股改变命运的野心从他心底升起,他决定结束这碌碌无为的生活,去开创一番大事业。
从故事的开头,我们就能猜到,这是一个令人褒贬不一的人,这个故事是一个令人唏嘘感叹的故事。对于他的一生,古往今来,众说不一。我们都知道,李斯是大秦帝国仅次于秦始皇的二号人物、华夏千古第一宰相。他助秦始皇扫六合、统文字,完成了中国历史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影响中国2000多年来的历史进程。
曹昇在《流血的仕途》一书中写到:
在李斯年轻时,他不过是个在楚国小城上蔡管粮仓混日子的小吏,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如本书作者曹昇所言:李斯在二十多岁时,出于对人生价值的敏感,对个体存在的焦虑,最后竟义无返顾地走出了小城上蔡,来到秦国都城咸阳,开始为梦想而冒险,为命运而奋斗,最终竟从贫贱的布衣,跃为大秦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并影响了中国未来两千多年的政治格局。
李斯当初的举动,类似于一个突然决定离开故乡开始“北漂”的现代年轻人。他的艰苦奋斗历程是从如何伺机挤进了当时秦国丞相吕不韦三千门客之一开始,后来又如何冒着杀头之险,赢得年轻嬴政的信任,小心翼翼受命于王,幕后助秦王间六国、削重臣、夺军权、震宗室,将少年嬴政一步步推向了权力之颠……而李斯本人,面对超级强悍的大老板秦始皇,周旋于吕不韦,嫪毐这样权倾天下的竞争对手,竟于不知不觉中崛起为大秦决定性人物。
故事到此,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大老板突然离世,而使李斯陷入中国几千年不变的权力继承事件中,与赵高同流合污,也许李斯的印象将是如彼的伟的光正。而《史记》也许不会将他的立志立心与老鼠联系在一起,李斯也不会遗臭三千年。
我们可以看同样是在微小之时立起的传奇人物,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再翻译一下,汉高祖刘邦同志曾经跑到咸阳去当农民工,游手好闲之余,看到秦始皇出巡的场面,那个时候不象现在,领导出行不会有交通管制,允许人们随时观看,场面极为风光,刘邦同志看得口水直流,长叹一声说:做人就应该这样子啊!
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同样是在微小时立志,同样是艰苦奋斗的一生,为什么一个是被老鼠激励的呢?
我很怀疑这样的历史所记载的事实准确性。大抵,所有的历史都是从结局推测细节。
——部分情节摘自《流血的仕途》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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