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睡得实在不安便起了身。一首曲子敲打着房门,我看见一双眼睛,带着乞讨,带着冷清,直直地望着我的。许是不安,许是好奇,许是怜悯,我推开门,救人心切。你是梦里的少年,如今却是干裂的嘴唇,枯瘦的身子,声音嘶哑,乱糟糟的头顶栖息着一只喜鹊。我在身旁胡乱地翻找,捡起一片枯黄的叶子,对着手腕轻轻的划。因着你发狂的目光,手舞足蹈的欢喜,凑近你的嘴唇,皱着眉头。
天亮了,你还是梦里的少年,曲裾深衣。而我呢,是你等了千年等待花葬的人。躺在竹排上,我闭着眼睛便睡去了,河面开满了罂粟,喜鹊也无依了。你寻了千山万水,再没有我的故事。
我是那死了的人,也是活着的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