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爱情就像一场雨,时而下成瓢泼大雨,时而又淋淋漓漓,而我们就像是雨中撑伞的人,若想淋雨,放下伞就可以,只是你放下伞,却不知会不会遇到想为你撑伞的那个人,若未曾遇到,便会被雨淋得湿了一身…
一
上天的安排真的很巧妙,比如安排两个人的相遇,有的浪漫,有的深刻,有的意外,而有的搞笑,比如大雨和小雨。新生开学那天,老师毫无创意地逐个点名,美其名曰尽快认识班里的每位同学,既能增进班上同学感情,还可以了解日后同学们的需要,以便及时给与帮助,实际却把花名册上成绩超差的几个人暗中画上了圈圈记号,借此机会搞清对象,方便以后逐一下手。
“到!”正逢老师画圈画地不亦乐乎,点名点的正在兴头之际,一男一女嘹亮的声音同时在班里响起,全班顿时一安静,班主任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点到的毫无特色的名字,迅速在花名册上一扫,“夏雨”,“夏宇”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这个雨是‘下雨’的雨!”,班主任望着座位上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人强调到,“我就是夏宇的‘宇’啊,老师!”后排站着的高大男生无辜地说,“老师,我也是。”前排的娇小女生也急匆匆地回应。班主任一转换思路,“哪位同学是‘宇宙’的‘宇’?”,“是我是我!”男生急不迭的抢答,“知道了,你们两个坐下吧”,班主任一点头,在“夏宇”的名字旁边标注了个“男”,顺便送上了个爱心圈结束了这场抢名风波。
这有意思,班里两个“下雨”,一个大雨一个小雨,碰巧坐在了一起,那还不每天阴雨连连。不得不说,班主任忘了坐在“小雨”旁边的我,义务充当了气象员,顺利将一次次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转换成了艳阳晴天,而且一下就是十几年,后来我多次为自己选择了财经专业悔到肠子发青,就凭借这十几年的成功案例摆明了是该为国家气象台服务啊,不小心就让国家损失了一专业人才。
二
这“夏宇”真算是“大雨”,个子大,嗓门大,在全校名气也大,只可惜名气没大在点上,能每门课的成绩都比及格线低2分这也不是想考能考到的,以至于这段传奇在全校师生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实班主任一度考虑要不要将及格线从60分降到58 分,从全不及格到全部及格,这可算是一个命运的跳跃啊,但是班主任犹豫再三没有这么做,他为自己坚持原则的精神感动不已,却不想这也确实改变了几人的命运,除了决定初中三年“大雨”要坐在“小雨”后排,让每科成绩都低于满分线2分的“小雨”开展“一帮一”、“红领巾”爱心活动,还让我在团结同学,协调同学关系方面得到了充分锻炼。
“红领巾”活动开展不久,班里天气就时常阴雨连连,随处可见小雨拿着练习册满校园地追着大雨做题的身影,记得那段时间,中央六台每天晚上六点半上演《猫和老鼠》,于是每天下学时间我看央视《猫和老鼠》动画片,上学时间看真人版《猫和老鼠》动画片,还是有声版的,这可便宜了爱好动漫的我。不过这便宜也不是白占的,因为真人版的结果往往是小雨转中雨,中雨转大雨,时不时就会雷阵雨,我不得不及时将这雷阵雨转化成和煦春风,否则就上演狂风暴雨了。
我和小雨家离得不远,每天放学都会一起回家,而回家路上谈论最多的就是“红领巾”活动的顺利开展,小雨每天都满面愁容,以至于方向感绝佳的她有一次居然迷了路,愣是在一条胡同里转了半个小时,要知道她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十四年,闭着眼睛都能嗅出家门的味道,况且顺着胡同往右走一百五十米就到她家了。“用得着为这等小事伤神吗?实在不行你就告诉班主任红领巾在飘扬过程中被风吹走了,没办法再传递下去了呗!”作为气象员的我积极的献言献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小雨知道大雨从不听课,所以每天放学后都会把当天老师布置的作业给大雨抄一份,免得第二天他交不上作业,即便这样大雨还是没有全部完成过,对小雨的这份耐心和爱心我也深深地感动过,但是这严重拖延了放学时间,继而严重耽误了我回家看《猫和老鼠》动画片。
“不行啊, 班主任明令要求让我帮大雨把成绩提上来,好歹也要全部及格,不然会严重影响到总的及格率,及格率一低,中考保送咱们学校高中实验班的名额就没有了。班主任说如果有名额绝对优先考虑我。”原来背后藏了一个老奸巨猾的班主任啊,我欲哭无泪,心里默默哀叹我的《猫和老鼠》,看上开头估计成梦想了。
我们学校是全市最好的中学,很多人挤破头都挤不进来,更别说高中的实验班,往那个教室里一坐,就相当于半个屁股坐到清华北大教室里了。小雨还有一个哥哥,当年就是从我们学校的实验班走出去的,不仅第一步跨入清华大学,第二步就直奔英国伯明翰了。
“我说大雨,你每天这么躲着小雨累不累啊,你不累,我当气象员都累了。”在看到小雨又一次眼泪汪汪的拿着练习册跑出教室,我无奈地对大雨说。“累啊,要知道我为了躲她跑遍了全校的每个角落了,绝对堪称咱们学校的活地图啊,谁知道那丫头每次都能找到我。上次我一咬牙进了传说中闹鬼的那个实验室,她居然也跟着找进来了。哎,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和她有仇,那丫头穿着红衣服上吊而亡转成厉鬼,这辈子找我来索命的。不过我胆子大,不怕!哈哈!”大雨这张嘴除了恶毒加油嘴滑舌没其他更好的形容词。
“你鬼都不怕。还怕做几道题啊!”
“你错了,我不是怕做题,而是少了让阴转晴的动力。你看她,呆板的表情,无趣的妹妹头,再配上一副黑框大眼镜,哎,像不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从画里走出来的?什么意思?”我不解。
“意思就是死气沉沉!”大雨一拍桌子,做出叹气状,“厉鬼还动不动就阴雨连连,要知道我喜欢的是阳光明媚,风和丽日啊!”
大雨说完这句话不久,给他动力的“风和日丽”就出现了。那是我们班的一转校生,耀眼亮丽的黄色公主裙,可爱醒目的粉色蝴蝶结发卡,再配上白色小皮鞋,那姑娘一出现全班都感觉阳光明媚,尤其明媚到大雨的心上,他迅速将学习动力成功演化到追妞身上。每天上下学成了姑娘的司机兼保镖不说,课间打水送零食,十八班武艺都用上了,终于等到姑娘坐上他专门加了后座的改装自行车。大雨积极主动地追姑娘,小雨也积极主动地拦大雨。就在大雨推着改装车等“风和日丽”去公园划船时,小雨也抱着各种练习册等大雨回家补习功课。
“我说你总是守在我家门口累不累啊,天都黑了,你一姑娘还不回家爸妈会担心的,回家路上也不安全,遇到坏人怎么办,再说我家附近人又多又杂,听说前两天刚发生一起抢劫案,专门对付单身的小姑娘,万一你要是…啊,我的小心脏,真是不敢想。”大雨做出痛苦状,对着心脏一顿乱摸,其实他确实痛苦,只不过痛苦的是本来的艳阳高照一回家就被阴雨侵袭了,“你把这套练习题都做了,我就马上回家”,“练习题哪比得上你的安全重要啊,来,快回去吧,可爱的小绵羊”,“我说了你把这套题做了我就马上回!”“我说你烦不烦啊?!我做不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管得这么多,是在家里被人管多了,所以出来发泄,喜欢管别人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和你爸妈说让他们以后少管你,免得你出来多管闲事!”听完这话小雨沉默了一下,眼泪就慢慢地流下来了,她不再看大雨一眼转身抱着练习册安静的走了。留下大雨一人望着她的背影愣住了,小雨不是第一次被他气哭,但是这次总感觉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样。
“哎,我问你个事”,“什么事啊,说,我忙着呢”,大雨趁小雨出去的片刻将我从一堆卷子中拎出来,把昨天在他们家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不知道小雨他们家的事啊”,“还真不知道,请赐教”,“话说…”我把小雨他们家的情况和大雨普及了一遍。正是因为小雨那优秀的实验班哥哥,所以她爸妈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小雨也要和他哥哥一样优秀,进名牌大学再出国深造。所以从小就对她严格要求,不仅学习上管教颇多,甚至平时的日常打扮都要遵循严格标准,什么头发不能过肩,因为留长发会耽误学习时间,衣服一定要最普通的,否则心思会用到打扮上,外出都要定时汇报,让家人知道人在哪里……整个一套军事化管理。“小雨压力很大的,随时受监控,要是我早被逼疯了”,“这样啊”大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爬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那天放学的时候,大雨破天荒的没和“风和日丽”一起回家,把他的改装车开到小雨面前,“今天我送你回家吧”,小雨没理他,本想绕道而行,“我有个几个题不会,回家路上你顺便教教我,不然作业完不成,明天班主任又会说你吧”,大雨急切地拦住小雨,小雨犹豫地站住了,“我车子只能带一个人,今天你就自己回吧!”大雨不忘“招呼”被晾在一边的我,然后带着小雨走了。我看着两人的身影,恨恨地想这死丫头把荣誉看得高于一切,然后就跑着回家看《猫和老鼠》了。
三
随后的大雨貌似乖了几天,偶尔也会接过小雨递来的题做几道,我都感觉那段时间阳光明媚。后来想想自己真是没见识,因为大雨的晴天还在后面呢,这也要感谢“风和日丽”的无私奉献,因为她又转学了,这一次转的比较远,一不小心就和她工作调动的爸爸转到了美利坚,欣赏西雅图的阳光海岸了。
“风和日丽”走了,把大雨的晴天也带走了,不过走之前留下话,让大雨好好学习,将来去西雅图和她共同看夕阳。这个承诺成了大雨的座右铭,他刻在自己的桌子上,然后每天自觉留下来找小雨补习功课,尤其是英语,“将来哥可是要到帝国主义混的人,怎么也要把他们的语言拿下了”,大雨拿着英汉大辞典坚定地说。
年少的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纯洁,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或许就成了刻骨铭心的承诺,单纯美好的时光或许就变成永生难忘的记忆了。
在如此繁忙的学习中,小雨还是花了大把时间帮大雨补习,绝对是当代活雷锋啊,大雨也在小雨的无私奉献下成绩突飞猛进。“为了争取保送实验班的名额,我能不帮他吗”,小雨跟我解释,果然活雷锋还是不多。
大雨变得勤奋积极,按理来说小雨应该是最高兴的人了,但是她也没有显得特别高兴,顶多是阴转多云。中考快到了,我们三个计划爬一次山,是大雨提议的,美其名曰解救我们于疯狂的题海之中,其实是大雨想放一次风早就蠢蠢欲动了。没想到小雨也同意了,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和她爸妈解释的,要知道这段时间小雨被管的史无前例的严格,一心是奔向实验班的节奏。“我说老师要给我单独复习。”小雨随口回应。这妮子,现在骗人的功夫也跟着大雨长进了。
山上风景确实不错,大雨还兴高采烈的给我两一人折了一个花环。“对了,小雨,你不用和我们一起中考吧。当初班主任不是说有保送咱们学校实验班的名额吗,那人选没问题是你啊”,吃东西的时候我顺口问了句小雨,“没有名额了,班主任说咱们这届人数较少,达不到保送比例要求,把名额取消了”,小雨漫不经心的回应,“有没有名额不重要,对你来说进实验班还不是板上钉钉,参加中考顶多算是板上加了层塑料袋”,大雨插嘴道,“就是难为你和我斗争了三年,嘿嘿,被班主任赤裸裸的骗了,不过恭喜你啊,咱两的恩怨情仇也快结束了”,大雨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又上来了。
就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小雨不小心把脚崴了,“哎,只会学习的体弱生,上来吧,我把你背下去”,大雨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我怀里,然后蹲下让小雨上去,“我说你今天怎么穿的是裙子,不知道爬山要穿运动装吗?一点常识都没有。”小雨不高兴的听着大雨的嘟囔一边别别扭扭的爬到大雨背上。我这才发现,小雨今天居然穿了条蓝色的裙子,趁着她的脸格外清新,要知道之前她可从来没穿过裙子,而她的头发也长过肩了……
四
终于等到放榜了,我去小雨家想提前瞻仰下半个屁股坐到清华北大教室的人,却在她家楼下被小雨的哭声和她爸妈的打骂声吓住了,时不时还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胆小的我没敢进门,原路返回了。后来才知道是小雨发挥失常,离实验班分数线差了几分。
开学那天,我们三个又在一个教室团聚了。大雨看到小雨也惊得下巴快掉下了,“你怎么也在这个班啊,是不是实验班人数统计错,少买你的桌子,让你先在这等着”,“错,是老天怕你看不见我以后每天阳光明媚,得意的没自我了,所以派我时不时给你下场雨让你保持头脑清醒”,小雨随口一答,“嘿,被我调教的伶牙俐齿了。该不会是因为给我补习功课耽误你时间了吧”,大雨还算有良心的问,“你想多了,就凭你这毛毛雨,影响我还早着呢”。我一脸吃惊的看着两人贫来贫去,敢情是我把这气象员赤裸裸的忽视了。
小雨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那成绩绝对是实验班的标准,据说学校还曾计划让小雨破格进入实验班。大雨的成绩也同样优秀,只不过表现在游戏上,爱好DOTA的大雨在游戏领域成绩斐然,一度杀进了全国联赛,而学校居然同意了大雨去北京参赛,还制作了条幅上书让大雨为校争光添彩。“知道学校为什么让我参加比赛吗,因为哥就是一人才,我要真是拿下第一名,那绝对是可以进入校史的事件了,除了拼成绩,咱们学校还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吗?”大雨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在我和小雨面前猛吹,“DOTA是什么?”小雨好奇地问,“哎,除了学习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少女,那种专属高智商人玩的游戏,不是你等书呆子能参透的。其实我还少一帮手,在我比赛的时候能帮我搜集搜集信息,只可惜咱们学校的能玩到我这个水平的高智商人才估计也就我一个了,找不到人啊”。
事实证明,我们学校的“高智商人才”还有一个,就是小雨,她居然从连DOTA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无知少女顺利进阶到各种游戏术语无所不精的专业玩家,作为大雨的帮手顺利争取到和大雨一同去北京参赛的名额。“如果能拿到名次的话,说不准高考能加分呢!”我为小雨这解释重新审视了下自己的价值观,因为我实在弄不懂达到清华北大录取分数线后再高出一分和两分有什么差别,自己果然境界不到,然后我抓紧背了几页马克思主义哲学观。
虽然那次比赛大雨没如他吹的那样拿到第一,不过挺进全国十强已经是学校从没有过的记录了。但是学校没有为此知恩图报,传出什么高考加分的消息。
五
青春就像一场考试,考试伊始总会漫不经心的做着,以为时间还长,直到快要结束时才发现时间如此短暂,背面还有好多题没做完,有人匆匆写上答案,免得试卷看起来苍白无比,而有人索性交了白卷,连带遗憾就一起过去了。
我们三个人的高中就在这匆忙中过去了,高考前一天,我们三人跑到学校天台上,东一句西一句的回忆中学的种种趣事。“这时间过得真快,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呢,比如追咱隔壁班的那个女生,那丫头多会打扮,哪像你们,每天穿的灰不溜秋,不过小雨到是进步了,上初中那会每天都是黑白无常,现在好歹加了两三种”,大雨上下打量着小雨说,“你们也说说有没什么遗憾的事吧”,“有啊,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一个人说”,“什么话?对谁说?”我好奇地问小雨,她沉默地一低头,然后恨恨地说,“我想对初中班主任说,你是个骗子!”,“哈哈,你还记得那事呢,班主任害人不浅啊,要不是她让你给我补习功课,没有你这阴雨连连,我的青春肯定绚烂多姿”,班主任当时承诺小雨帮大雨补习功课,及格率提升就保送她去实验班,结果被忽悠了。
“不过说真的,我也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大雨严肃的对着小雨,“谢谢你,对不起”,“你可不是该和小雨说对不起,要不是当初小雨那么无私奉献,早就坐在实验班了,还用再受你高中三年摧残,敢情你这是买一送一呢”,我插嘴道,但是小雨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闪了闪。
报志愿的时候我问小雨打算报清华还是北大,“都不是,我考砸了。”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智商高的人怎么情商都这么低啊,小雨这么聪明的人还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每次遇到大考就发挥失常,绊倒两次没关系,有关系的是这次她彻底颠覆她爸妈的“理所应当”了。
我和小雨都考进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学校,对我来说那绝对是上辈子在佛祖面前烧了无数根香求来的,对小雨那妥妥的是前世香油钱放少了。大雨也算不错,进了所二流学校,而且就在我们学校对面,这下好,三人又能混在一起了。大雨时不时借着关心同学的名义跑来找我俩,实际上是他们学校食堂的伙食和我们的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你们学校的饭我真是百吃不腻”,大雨这句话明显食言了,就在吃了第八十多次的时候他吃腻了。义无反顾地回去鼓励他们学校的食堂师傅了,有此动力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姑娘,大雨恋爱了。
自从初中那段“风和日丽”的日子过去后,大雨一直都是单身一人,“是我还没遇到我的晴空万里呢”,大雨解释说。大学是恋爱的温床,这句话一点没错,大雨就在这张温床上遇到他的“晴空万里”了。他带着“晴空万里”找我们一起吃饭,果然是个笑容灿烂的姑娘,绝对能让这场雨瞬间收场。
“她们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同学,我们在一起混了六年,尤其是小雨,绝对是我恩师啊”,大雨隆重地让小雨登场,小雨勉强笑笑,“什么恩师,充其量就是帮帮忙啊,当初都是老师明令要求,不然谁愿意花时间帮他补习功课”,小雨摆摆手说。
“晴空万里”还真是不一样,看着大雨瞻前顾后的帮她夹菜递纸巾,还把肉片上的辣椒一点点剔去,就知道这场雨估计以后都不会下起来了。只是小雨有点奇怪,一顿饭掉了三次筷子。
六
大雨的恋情很稳定,我也闲来无事谈了几场恋情,唯有小雨还是孤身一人。“我说你怎么不找一个啊,就当打发打发时光”,我问小雨,其实是有了男朋友总丢下小雨一人,感觉不仗义。“不急”,小雨笑笑,“怎么不急啊,你看人家大雨,都快步入婚姻殿堂了”。
大学毕业没多久,大雨就和“晴空万里”积极努力的找了工作,还搬到一起住,双方家长都见了,就差花九块钱去买那个红色小本了。而小雨一直忙着找工作,找到以后就摆出女强人的阵势,全新投入到工作上。
“最近有没时间,一起出来吃饭吧。收到大雨的请柬了吧,顺便一起去挑个礼物”,某天接到小雨的电话,我还吃惊了下,每次和她联系都说忙,这回难得有空了,“我还以为你忙的连大雨结婚都没空去了”,我哈哈笑着和她约了时间地点。
“你说大雨结婚送他们什么礼物好呢?买一对情侣娃娃,是不是太幼稚了,要不买个漂亮点的花瓶…”一见面小雨就喋喋说个不停,“小雨你怎么了”从没见过小雨这么多言的我问。“没怎么啊,呵呵”话还没说完,小雨泪就流下来了。
“我知道大雨是不会喜欢上我的,谁喜欢天天都是阴雨天呢”小雨哽咽了,“还记得当初咱们班有保送实验班的名额吗,不是班主任食言,而是我放弃了,我知道大雨考不上实验班,所以就放弃那次机会,故意在中考的时候做错几道题进普通班。我知道大雨每天看见我衣服的颜色就觉得像雨天一样灰暗,所以我偷偷攒下零用钱买一些颜色鲜艳的衣服穿,还记得高中那年大雨参加的DOTA比赛吗,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高考加分,是我为了和大雨有一起相处的机会每天晚上玩这个游戏玩到很晚,那次去北京的路上大雨说,高考的时候能考进这个大学就不错了,所以我宁愿放弃清华北大,就是为了能和他在一个城市,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或许就是初中那年他送我回家那次,他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哭了。可是这个骗子,骗我为他哭了不知多少次了”。
听到这些我都震惊了,这智商高的人情商一点都不低啊,我都为自己之前对小雨情商的怀疑惭愧了,“那你为什么不和大雨说啊”,“大雨已经是场雨了,他需要的是晴空万里。高考前咱们不是在学校天台上说自己最遗憾的事吗,其实我想说的是大雨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我让自己拼命工作,忘记喜欢大雨这件事,但是没办法啊,他像雨一样出现在我青春的全部回忆里,从开始到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