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电视里看过一街头随机采访的互动视频节目,过程就是让受采访者在字板上听写一些常用的词汇,屏幕上打出拼音,让受访者不限时直接书写。
测试的不外乎如妨碍、肇事、贿赂等等常用词汇。我仔细计算了一下,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受访者写错或直接就无从下笔,部分受访者貌似会写,但写完展示所写的答案,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那或尴尬或无奈或纠结或打脸的现场情景令人难以忘却。
节目中可见采访者有意留出时间给受访者书写,并就所书写词组的释义给出了提示。比如,贿赂,指“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对方单位或者个人金钱或其它利益,排斥竞争对手,获得更大利益的行为”。但受访者大多呈一脸茫然,或捂嘴巴失笑自嘲,联想和理解不到字意,无法动笔。
节目里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看年纪应该是高中生吧),受访时直接就愣住了;部分受访看似公务办公人员,在现场甚至自然而然地想用手摸拿手机查询;采访的视频里,倒是一位老者一字不错的完成书写测试。
写不来词汇的受访者,普遍找理由开脱,其表达的意思不外是:明明这字词就在嘴边就在手底下呢,干嘛就写不出来呢?让我看下我准会写!甚至坦然直言,现在不都用五笔、拼音……了吗?落伍了吧,谁还在意用笔书写呢。
我想,如果有一天停电了,或者电脑系统大爆炸大瘫痪了,凑巧的是离不开身子的手机还同时没电了,人们还怎么工作和生活?不全乱套了吗?
社会早就进入数字化时代,文字的记录或书写方式,出现革命性的变革,甚至包括一些专业的速记等技巧性书写记录方式,早也淘汰出局了,取而代之的如电脑手机键盘等,“顶班上岗”,更广泛地代替了传统“点横竖撇捺”规整的汉字书写。
日常生活工作中,长期使用数码工具,让很多人致使大概记住了一些字词的形状或造型,一旦提笔却没能正确写出其具体部首偏旁和结构,所谓的“有形看形,没形写字爿”。提笔忘字、错别字频繁书写等问题,正成为当今一种常态的文化现象。
记得早期有一段子,大概是说大陆小学生与台湾小学生进行PK测试,让所有人同时书写一百遍句子,“忧郁的台湾乌龟”。结果来自大陆的学生很快就齐刷刷的写好了,而台湾的学生写不到一半便当场崩溃掉了。因而专家们便以此为依据,指出大陆学生的专注性更好也更为认真刻苦。
其实这仅仅是个笑话,台湾的学生是用繁体字书写的,大陆学生书写的是用简体字,这不,繁体字句子“憂鬱的臺灣烏龜”,哈哈,请您有兴趣也不妨提笔试试,看看能书写几遍?
虽然工作中得时常与笔纸打交道,上简书的一些习作,也都通过老习惯先手写爬格凑字,再逐字用手写法“码”上简书平台发稿,窃私以为磨时间混日子的书写找乐趣。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就有经常有提笔忘字的毛病。前文所说的街头采访短视频,连续看好几遍,真心的有被戳到痛点的感觉。
多元化的信息时代,文字书写在演变的同时也在不断优化和进步,文字,应该是唯一能够体现时代信息,并将信息传递给后世的载体。不可否认,新的技术载体的确给古老的汉字艺术带来巨大的冲击和更迭。
以前的春联书写,书信往来,商贾店铺,请上高手能人手书名号,满满的慢节奏;而今春联统一印刷体,店号招牌快速下载打印,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如同赴大韩的整容美女,千人同相,千篇一律。
“手写体的诅咒”!早年美国学者杰茜卡·贝内就曾把电脑等先进科技产品,直率地冠于如此“恶名”。象形表意的“五笔输入”,把每一个汉字拆成多个字根部分,虽然也让人记住了汉字的基本架构,但是当真正拿起笔,落纸书写起字句来,却也难免时常的缺胳膊少腿。
可以说,当太多习惯于工作时在电脑前“拼输”使用,有时则连汉字的具体构造都可能记不住。在方便、快捷、高效的文字信息化处理诱惑下,人们自然的由习惯转化成依赖,再由依赖演变成退让,最终也许能熟练于“敲字”的,却往往不会“写字”。
这样看来,也许用笔书写,可不当真成了中小学生的“专利”?当今各电视台举办类似《汉字书写大赛》节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抛开一些超难和不常用的生僻字词不说,我想这至少对传承汉字文化,将起到良好示范和引领作用。
以前总听人说,“某某人,字如其人”,言下之意褒多于贬。想想某一时候,当人们急需用手写文字的特定时刻,突然间这才发现,自己对原来熟知的某些常用汉字,其字的具体构成竟然如此的模糊,书写的字也不敢恭维和羞以见人了。
2017/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