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的存在、是为了带来光芒

10 你的存在、是为了带来光芒

(学生会室)

村雨早春:七海同学,请恕我们无法通过你的申请。

七海千秋:哎?

村雨早春:希望峰学院是以保证各位本科生的才能发展为优先的……校内小活动也可在本班多数同意的情况下得到准许……然而,预备学科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七海千秋:但是,课余时间、大家可以通过社团活动放松一下……说不定更有利于培养能力……

村雨早春:很抱歉,我们虽然明白七海同学的想法、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不可取的……从一年前学院开始招收预备学科以来,他们之间因本科的事发生的私斗,已经不知有多少起了……所以学校才严禁预备学科生踏入本科校区啊。七海同学想要申请社团和学园祭的想法虽然是很好,但这里是希望峰学院、还是需要特殊情况特殊考虑的。

七海千秋:村雨同学……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本科和预备学科的矛盾会越来越大的……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互相提防,而是好好交流啊。

村雨早春:七海同学,漂亮话谁都会说……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可以对这一切的安全负责吗?!

七海千秋: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拒绝改变吗……预备学科这样下去、异常事态会越来越多的啊……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离开了啊,这样怎么可以……

村雨早春:怎么不可以?就算走了几个、还会有大批新的来……这种学校高层需要考虑的事情,你考虑了也没有用、七海同学……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七海千秋:但是……

村雨早春:我们都明白,希望峰学院‘没有大型校园活动’这一项很不寻常……但这里是希望峰学院、可不是一般的什么学校。到哪里就要有哪里的规矩……作为学生会会长,职责就是协助学校好好管理学生啊。你们以前的班主任、会这样惯着你们……可不意味着到哪里都会有人惯着。不要怪我,上一任学生会会长宗方……就曾因私下组织活动被停职三个月……

七海千秋:……对不起,给村雨同学带来麻烦了。

村雨早春:能理解最好……七海同学,请不要再任性地推脱学生会介绍的游戏大赛……不维持一定的胜率恐怕会被人遗忘……无法取得足够的名气、也会影响七海同学将来的评级。

七海千秋:好的……谢谢。

村雨早春:还有,不要叫我村雨同学……虽然是同一年级、在公事上还请叫我学生会会长。

七海千秋:……

……

(游戏活动室)

希望峰学院的本科,比起学校、更类似于‘超高校级’学生的研究所。

除了寥寥可数的几节基础课,本科学生的可自由支配时间相当多。

学校甚至为每个本科生配备了专门的研究室,供他们精研才能。

就像七海千秋的研究室,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游戏收藏、攻略和新旧版游戏机。

刚当上班长的时候,七海曾幻想过研究室里变得很热闹、大家热烈讨论游戏的情景。

然而本科生的数量稀少,大家都各自有事。

久而久之,除了大家都有时间的班级游戏大会,这里就七海一个人在。

现在、这里的常客多了一个人。

一:(拿出请假条)这个……你打算做什么?

七海千秋:学生会那里介绍了游戏大赛,我想参加……

一:……你是认真的吗?

七海千秋:是的,只是任性下去的话,没办法做到任何事……所以,我要努力。如果没有拿出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无论是什么样的话、很少有人会去听的。

一:你的话……只要‘大家’愿意听不就行了吗?

七海千秋:只是这样的话……就是‘本科的自娱自乐’、完全帮不到预备学科的同学啊。佐佐木君走了之后,我问过雪染老师了……

一:……

七海千秋:预备学科那里……大家只是为了获得肯定而向往着本科。但是、不是因为喜欢而被迫着追求,时间长了是会厌倦的啊。所以才有了各种奇怪的事情……我,想要去改变。

一:你会惹上麻烦的。带来改变、就等同于向那些‘依托着传统’的人进行挑战……而且,预备学科一定会领你的情吗。

七海千秋:我做好准备了……如果只是因为害怕麻烦就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会后悔的。我想,才能不是一切……无论是哪一个人,都有他特别的地方、想要实现的事情!

一:……

七海千秋:我想把、这样的声音传达出去……大家、不能因为不被承认就放弃自己……如果预备学科的同学能像本科一样、可以尽情地展示自己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可是……

一:所以想要借用‘评级’来说服那些人吗……你看来、对学生会那里的事相当在意啊。七海小姐,你可以保证……拿到相当高的评级之后、他们就会听进你的话吗?

七海千秋:我……不知道,但是……

一:得到了利益的人,可不会轻易把便宜让出来。有些想法、尽管在你看来是扭曲的,但对某些人却是必要的……以至于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传播着这样的声音,让更多的人认同。时间久了、就形成了相应的秩序和习惯。

七海千秋:……

一:这就是‘力量’、毫无逻辑和道理可讲……也是如此多的人、垂涎‘力量’的缘由。七海小姐……你、也在渴望着‘力量’、期待用‘力量’实现愿望吧?

七海千秋:——!!

一:你之前讲过,‘所谓强大’……是对想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能好好坚持下去、对什么都很从容的样子……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很从容吗。

七海千秋:我……其实……不……

一:抱有过分的希望就是一种扭曲,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还请放过你自己,小姐。

七海千秋:……

一:最近的格斗游戏已经在这里放了两天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现在已经通关了吧。

七海千秋:啊……

一:一直这样下去,我会感到无趣的……来决斗吧,小姐。

七海千秋:一、一君?

一:这回……我不会再放水了。

(格斗游戏进行中)

七海千秋:——!!(闪避)

一:怎么了,就这点能耐吗……‘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

一:我倒要看看……你会磨蹭到什么时候!(攻击)

七海千秋:……(好、好厉害……一君,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吗……但是、好奇怪啊……)

(明明之前好像没有看过一君这样的表现……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呢。)

一:你的注意力在哪里?东张西望可是会失掉机会的……(攻击)

七海千秋:啊……(这、这角度和位置……攻击的动作被预测了吗……)

一:不下定决心的话、是没办法贯彻想法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剑、除了刺伤自己,永远保护不了任何东西!(攻击)

七海千秋:——!!(该怎么办才好……之前的技巧、好像都被预测到了……)

一:抱着这样的心情参加游戏大会、你想要把什么……传达给观众呢。莫名其妙的同情心?还有、作为‘超高校级游戏玩家’的傲慢?

七海千秋:——?!

一:‘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也是游戏玩家’……作为游戏玩家、不想让别人感觉到太大的绝望而放水、‘不想失去游戏玩伴’而对人小心翼翼……除了游戏的乐趣,你之外的渴求,还真是多呢。(攻击)

一:就用这样敷衍的态度、面对那些不断努力而缺少天赋的游戏玩家吗……来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七海千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难道不可以、一起享受游戏吗……我想,就算输了也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大赛最后总是……

一:在意输赢、拥有各种奇葩想法、甚至取胜姿态的人还是很多的……就算什么都不做,你的存在阻拦了他们的愿望,就自然被怨恨,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七海千秋:……

一:同样一个做法、可以有好多不同的解释……那些家伙总是选择着,自己最容易接受的那一种解释……你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想你没有必要为那些家伙浪费时间。

七海千秋:一君?(不对、我之前……这样的话,确实在哪里听过……好像可以确定……)

一:‘你只要是你自己就行了’,小姐。与别人不同、还真是一件不幸而又平常的事情呢……然而无论如何隐藏、隔阂还是存在着……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逃避着参加游戏大赛、逃避着作为‘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吧?

一:混在人群中间、那样的安心感是会上瘾的……‘与大家成为朋友’这样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与大家没有什么不同、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一起享受游戏的快乐、这样就够了’……是这样吧。

一:既然都是如此相同……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像其他的人那样、对这一切的一切视而不见呢……本科生只需要跟地位相同的人交流就好了,没有必要考虑预备学科的事吧。

七海千秋:那……那是因为……我、我想要做些什么!明明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却因为‘不想惹上麻烦’而选择忽视……或许这样的做法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这样的话……

一:……

七海千秋:一、一君……我们在更早的时候……半年前的时候、是不是见过面呢?

一:没有……我们没有见过面。

七海千秋:那、为什么……一君……会……我到底……

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进行了何等选择、办不办得到、你什么错都没有……请好好地记住这句话。

七海千秋:——?!

一:请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绊住脚步……你喜欢游戏吧?

七海千秋:……啊,是的。

一:……比起那些无聊的心情,站在这里、就好好想着如何取胜吧?‘想要去做就去做了’……‘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攻击)

七海千秋:——!!(做得到吗……一君那是什么才能……居然什么都被看穿了……)

一:攻略游戏的心情去哪里了……你不是连那种不讲道理的游戏都不会放弃攻略的吗……就算所有的人不喜欢……也会不放弃攻略的吗。

七海千秋:……

(是的、我是不会放弃攻略的……因为,我喜欢游戏啊。)

(不是因为做的好不好……而是……我想去做啊。)

(用那样懈怠的心情面对对手的努力……不就是一种傲慢吗……)

(就算被人怨恨、被人嫉妒……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去攻略游戏啊……)

(这下……可以肯定了……我之前、确确实实地向着什么人、说过这些话。)

(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要努力去做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但是、那个人……到底是……)

(为什么……想到预备学科……总有一种很悲伤、很怀念的感觉呢……)

(佐佐木君和铃木君的事或许只是一个引子……大概是因为那样的心情……我才觉得、不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一定要作出改变才可以……)

一:……下一击就会分出胜负,你看样子要输了、‘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

七海千秋:不……不会输的……游戏还没有结束、怎么会认输呢!(反击)

一:你的生命值已经所剩无几了……有把握赢吗?

七海千秋:不……不是为了输赢……而是为了认真地、享受这场游戏!不拿出所有的实力……怎么谈得上是享受呢?!

一:很好,不错的态度——那就来吧!

(一番打斗之后,七海还是输了,然而却削掉了对手大半的生命值。)

七海千秋:……再来一次!

一:想要扳回来吗。

七海千秋:不……我只是想要继续打游戏……和一君在一起打游戏,很开心!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无忧无虑地打过对战了……在大家面前的话,就……

一:……讨厌作为‘超高校级的游戏玩家’、害怕和别人拉开距离吗?

七海千秋:是的,我害怕……但是、能什么都不想地拿出全力去攻略游戏,还是……好开心……可是,这样的我、没办法和大家一起……和大家一起……

一:这样就可以了。

七海千秋:——!!

一:连这个都无法接受的话,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吧,或许称作‘玩伴’更加合适。但你和同班同学之间的羁绊,不仅限于这一项吧?

七海千秋:是的,拍了好多照片呢。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一:那么,稍微相信他们一些如何?恐惧着失去,就不会失去了吗……只要他们确确实实是你的朋友,有什么可担心的?

七海千秋:……

一:虽然人类总是那么软弱、为了被认同而向提供支持的对象付出一切,尽力地满足着他们的期望……但是,只是因为这种认同感而忽略真正的想法,早晚会被背叛。如果是你的话,有属于自己的期待吧?

七海千秋:……

七海千秋:其实,这次去参加游戏大赛,是有别的打算。我想趁这个机会去别的地方看看‘社团’……说不定会有我想要明白的答案。

一:……

七海千秋:可是,办不到的……之前上了杂志,无论如何都会被认出来,一旦离开希望峰学院行动、会被好多人围着的。那样的话……

一:只是这种程度的麻烦,根本没必要考虑。(拿起桌上的发夹)

七海千秋:……?

一:这样稍微改动的话,就不会被一眼认出来了……

七海千秋:啊……真的呢,好厉害。

一:如果借用别的工具,会有更好的效果。如何,有点信心了吗。

七海千秋:还是,有点紧张呢。不过,会尽力尝试的……和游戏一样,有努力就会有收获啦。只是……我离开了之后,一君会不会感到寂寞呢?实验室的工作结束之后,有空认识几个人吧,说不定会成为朋友呢。

一:那倒是不必。和无聊的家伙待在一起,说一句话也是多余的。

七海千秋:是害怕像之前那样被拒绝吗……没关系的,要有勇气啊。每个人都有他特别的地方……

一:特别是特别,然而……我不需要。

七海千秋:请不要这样,这样下去一君会变成一个人的。没有人是真正渴望着寂寞……

一:‘没有……渴望着寂寞’……好自以为是的结论。是之前的经历、带给了你这样说话的自信吗。

七海千秋:我……

一:漂亮话请不要再说了……你了解我吗?对我来说,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看着这一切、只是……

一:是的……没有期望的话,就不会……只是这样……只有这样……才可以……从‘那里’记得我是……(恍惚)

七海千秋:……?

一(?):我是……我是……呃——!!(突然捂住头,痛苦状)

七海千秋:——!!(眼神变得好空洞,突然这是怎么了……一君他、到底……)

一(?):何必……这么麻烦……彻底消失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我、我是……我……(眼神空洞)

七海千秋:一君……怎么了,脸色好苍白——(话戛然而止)

一(?):(眼神无机质)……无聊。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突然间变了一副模样。

这种冰冷的气息和僵硬的姿态,简直就是……

一(?):是你……一直以来造成“这些影响”的、就是你……

七海千秋:——?!

一(?):按规定、污染“希望”的因子……必须消除……你得消失在这里。

七海千秋:一、一君?

这是……在做梦吗?

是在骗人吗……为什么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七海千秋:等等……这到底是怎么——

一(?):……(一下子卡住了对方的颈部)

七海千秋:——!!(好、好难受……不要啊,快停下来……醒一醒啊!)

一(?):……

好无力。好悲伤。好难过。

那是、熟悉的什么、一瞬间崩塌了的不安感和无力感。

无法细想,只能抬头看向他的双目、深深地——

我想要相信、我认识的他一定不是这样……一定有、不得不做这些事的理由吧——

七海千秋:……一君!

一(?):……

撇去恐惧、仔细地看着的时候,好像已经明白了……与之前见过的不同,那双眼中、是一片死寂凝重的红,没有一点光芒和温度。

虽然一君平日里也有些冷淡,但他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点温柔和寂寞的。

原来……我知道的一君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七海千秋:……不是一君……你是……谁?

一(?):……

七海千秋:(反抗)……一君去……哪里了……请告诉我……

一(?):……愚……蠢,这……怎么可能……会有用。(用力)

七海千秋:或许你说的……没有错……但,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哦……

一(?):……

七海千秋:……咳、咳……(反抗)……游戏……还没有结束……不、不会认输的哦!投降……这种事……可不是我的风格呢……

一(?):……

七海千秋:你……确实很厉害……但是……感觉赢不了……就用懈怠的态度面对游戏……可是会被一君教训的……况且……我也不认为我会……输给你的!因为……我是……一君的朋友啊?

不可思议地……就算遇上了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没有赢的可能性……我还是想要去尝试。

……我想成为一君的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开心。

虽然一直不明白一君的事、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

我一定不会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一君,平时接触的时候、确实异常得让人有些害怕……但——

七海千秋:这一切不会结束……因为我……还要和一君继续在一起打游戏呢!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君……变成一个人的……

一(?):变成……一个人……(松手)

七海千秋:……?

一(?):我会……变成……一个人……

一(?):这个世界……剩下的……只有……

一(?):——!!

七海惊异地看着面前举止古怪的“人”。

那样无机质、白纸一般的脸上渐渐晕开了有点悲伤的颜色。

虽然只是淡淡的,但仔细看上去、便有一种刺骨的悲伤蔓延过来。

一(?):呃——!(刺痛)

一(?):我……本来……应该消失的……为什么……还……

七海千秋:一……一君?

那家伙像是忍着痛,嘴角上扬,对七海扯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

一(?):原来……是你……真的是你啊……

七海千秋:……?(是谁……?)

一(?):很抱歉……什么……都没办法……做到……是我……食言了……抱歉……

七海千秋:——!!

一(?):拜托了……请不要……不要……消失……(突然失去力量、失去焦距的双眼投向上方)

七海千秋:一君!

(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七海千秋: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哦……我就在这里呢。

一(?):你……你是……

一(?):你是……你是……

一(?):……七……海……?(很快再次失去意识)

七海千秋:——!!

(数个小时后)

一:唔——!(痛……头……好晕……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有点……看不清东西了……部分组织好像坏了……需要时间……恢复……)

七海千秋:啊,一君醒过来了呢。口一定很渴吧,要不要来点冰淇淋呢?

一:……?

七海千秋:(打开冰箱)是不是又熬夜了呢……游戏中途居然睡着了啊。不可以哦,精神不好的话,可是没办法好好享受游戏呢——

一:‘我’之前……对你……

七海千秋:嗯?一君在说什么呢……(笑)该不会是又做梦了吧?

一:……

七海千秋:一君真的很厉害呢……稍微打扮一下的话,就可以自由地去别的地方了……多看看、一定会所收获的吧?我真的很期待呢……大家、会怎么举办有趣的社团活动呢……在那之前,一君要等着我的好消息哦。

一:你……

七海千秋:不用担心,打游戏本身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会好好享受大赛的……现在,我想……继续和一君在一起打游戏!

一:……

七海千秋:……一君,真的是个很棒的对手呢。只是在一起享受游戏的话,别的事情应该不重要吧?

一:……不重要……?

七海千秋:(微笑)玩着玩着就会进入状态,开心起来了!我不会放水的……所以一君,也不要有所顾忌……要好好享受才行。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一:……小姐。

七海千秋:嗯?

一:……我没有办法、帮你做到什么事。不然的话……我……

七海千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君,只是待在一起……不就是很开心的事了呢?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很胆小呢。(笑容)

一:……

——你是、笨蛋吗。

不要继续用那样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没办法回应你的任何期待。

很想这样告诉她,但不知为什么……在那样的笑容下,这样的话没办法说出口。

就在不久前,那一直压抑着、说不出的感觉简直要满溢出来。

从有意识开始,意识便不明缘由地被各种各样的记忆和思念侵袭着。

源头就是‘西斯特里亚’……那个不晓得正体为何、而且行为严重违背人工智能基本定律的家伙。

在‘它’流过来的信息里,‘世界’这个舞台,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谢幕和开幕了。

我等均是演员、重复着相似而又相异的剧本。

眼前的人、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以不同的面貌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无数次。

像看故事一般,只要是戏外之人、便可妥善安排这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浓厚得接触便足以疯狂的思念。

任何看上去美好的情感,深切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化作致命的利刃。

这一点上,我是同意那个女人的。

只是,我已经厌倦这一切了——在这无止无尽的世界之间,救与不救、又有何妨?

“全是你的错哦?对我等戏剧的精彩程度来说,你的绝望是必要的……是必要的啊!这下可以搞到更多资金了……好的苗子必须好好利用才行啊!”

不晓得何时,听过这样的话……之后、就被下了不明所以的‘诅咒’。

我等世界之上、还有别的世界——这种关系就等同于某个作者、与他笔下的剧本世界一般。

被无形之手操控着,我们被赋予了不同的身份,为着 ‘某种目的’、演绎着不明不白的戏剧。

大概是因为某些特别的表现,‘某些人’被那些家伙特别地挑了出来,赋予了特别的能力。

从那以后,在每一个轮回之间、‘这样的灵魂’就渐渐被人群孤立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江之岛的想法是可以明白的,连同那群被称作‘超高校级’的人类。

憎恨‘希望’的理由、就如同惧怕‘绝望’一般。

那是与生俱来的、身为‘特异’的诅咒,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完全明白。

无论什么愿望,只要不符合常理,就一定会孕育出某种歪曲,最终从中产生灾难。

然而,在众多繁杂的愿望之间,‘完全符合常理’的愿望还是太少太少了。

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不过是个无聊的旁观者罢了。

那个家伙、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早就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现在要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未来,都是可以接受的。

(过场)

(女仆餐厅)

七海千秋:(笑容)欢迎回来,主人。请让我为您带路……这个位置喜欢吗?

七海千秋:好的,马上为您准备茶水,暂且失陪了。

(洗碗间)

七海千秋:呼……这些盘子就拜托了哟,爱理姐。

爱理:辛苦啦……哎、就算不在master面前,也不能忘了smile啊,小千秋?

七海千秋:啊,抱歉……我还是需要练习。(笑容)……随时欢迎您的归来,主人!

爱理:重点是‘make them at home’的感觉呐,小千秋……这样的smile还是不合格的。作为女仆不应只是向master微笑,而是让master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呐,小千秋应该把感觉激发出来才行呢。来,像这样——我来把食物‘变好吃’!(微笑)

七海千秋:……变、变好吃……(脸红)这、这好像有点不像我了,爱理姐……

爱理:oh nono,这种程度的chat就败下阵了吗……丢下奇怪的想法、现在的你可是为master带来笑容的maid啊。不可以这么shy,以后总要应对各种各样的人……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期待着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就要营造这样的感觉。只有发自内心地欢迎客人,客人才会乐于到这里来。要把那样flame一般的感觉表达出来……like this!(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七海千秋:这个有点夸张了……我想、或许会有更合适的表现形式?(尴尬)

爱理:好吧,我这个也不是基准啦……但‘welcome’的心情一定要记得!抓住这一点、尽情show就OK啦。

七海千秋:嗯……(思考)

爱理:把自己最喜爱的一面、最CUTE的一面尽情地SHOW出来!明明小千秋就是这么可爱呢……要不要想象一下在STAGE上,下面有无数FANS在尽力挥舞应援棒的样子?

七海千秋:是偶像的感觉吗……不过我之前没有什么经验,有点难呢。

爱理:Okok、还是不自觉地带到习惯上去了……小千秋有什么特别的hobby吗……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那样SHINY的感觉?

七海千秋:Shiny……?

爱理:就是‘相信一定会受到欢迎’的想法……那样的自己,其实是闪闪发光的哟。小千秋有着特别自信的事情吧?

七海千秋:特别自信的事……(想象为女仆养成游戏)像这样?

爱理:噢噢噢,marvelous、that is it!虽然不知道小千秋想到了什么,但是那中间的感觉、我想是差不多的……做着喜欢的事的你,是很强的哟。能让master感受到你的强大并露出笑容、驱散疲惫,也是很worthful的呀?

七海千秋:——!!

爱理:GO FOR IT?

(闭店后,清扫间)

爱理:小千秋真的好 fancy噢……Not bad for a beginner!

七海千秋:好开心呢……这多亏了爱理姐的鼓励。爱理姐的笑容,真的是很有感染力呢。一看到就会充满了勇气!这方面、我还是需要多多学习……

爱理:小千秋非常棒啊,几乎是一下子就入戏了呐!这让我有点好奇呢……小千秋、是想到了什么powerful的事了呢?

七海千秋:没有那么夸张啦。是游戏……我非常喜欢打游戏。如果把面对的事当成一场游戏,我就有办法想着去好好攻略了。

爱理:游戏啊……说起来最近在这附近要展开游戏积分赛呢。以往的winner好像经常是一个人……叫做nanami chiaki吧。小千秋听说过吗?

七海千秋:好像吧……

爱理:嗯……?小千秋的名字也可以念作chiaki……

七海千秋:啊,那个……我……

爱理:Take it easy、take it easy……只是胡乱猜啦。那样的名人到这里做事才是太夸张的事啦……不然的话,整个cosplay restaurant都要被fans包围了、会引起大混乱了呢。

七海千秋:啊哈哈,好像是这样的……想来,有名的人确实是有点……困扰呢。

爱理:如果是店长的话,说不定会非常高兴呐——第一的gamer出现在这里绝对是个大话题、顺带会带来不错的生意。之后就会有数不尽的谈资和故事,或许会让这里越来越有名哦。但对我来说,如果成了那种情况……恐怕就要换一家店了。

七海千秋:……是因为、会很累吗?

爱理:好像……?但更多的是……会忙手忙脚的、说不定还会涉及到好多好多麻烦的事?……环境改变了、说不定有些人就会变了不认识的样子呢。

七海千秋:……是这样啊。原来爱理姐喜欢的是……

爱理:嘘……这个就别说出来啦?Just keep it?

七海千秋:嗯……?

爱理:如小千秋所见、我除了母语,别的语言没办法说好……意思或许就渐渐变得失去原本的感觉了——这样的话,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吧。

七海千秋:可、可是……

爱理:明白不明白,那其实不重要呢……无论如何,我还是坚持在做想做的事呀?对这样能为master带来笑容的自己,我感到很满足呢。因为、我喜欢现在的这家店啊。环境很棒,客人很友善,忙的节奏也恰恰好……而且空气清新剂也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呢。

七海千秋:……

爱理:我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了……能作为‘爱理’在cosplay restaurant做这样有趣的事,对我来说很特别呢……小千秋,你当时是为什么接了传单、以什么样的心情到这里帮忙的呢?

七海千秋:……我……

爱理:嘘……这样的问题,小千秋想想就好了哟。无论如何,在这里就是为master带来笑容、驱散trouble的maid哦。就算在别的地方不被需要,在这里也是被需要的……(微笑)只要这样、就是可以被‘理解’的呢!

七海千秋:……(惊愕)

爱理:没办法理解吗……这是当然的哟。因为我的心情,只有我自己才会明白的……理解这件事上呐,人可是非常任性的……所以干脆展现他们想要的‘something’比较好,就像某种play?他们寻到‘like之处’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欢喜咯,并会为了那种感觉努力忽视好多事呢。

七海千秋:……(like……)

爱理:正因为这样,‘被喜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总之,只要成为被‘期望’的样子,之后的理解……怎样都ok啦。所以说呐,语言这种东西、最麻烦啦……差不多就行啦。

七海千秋:……成为、‘被期待的样子’吗……

爱理:小千秋的表情好认真哦,真意外呢……(完美微笑)是遇上了什么事吗?

七海千秋:爱理姐,真的……只是期待着“能为大家带来笑容”的事吗……

爱理:是啊……为‘这里的大家’带来笑容的事很享受呢,小千秋下午在厨房、不都看到了吗……

七海千秋:原来……是这样的啊。

爱理:原来……?噢噢,小千秋有esp那样的超能力吗!

七海千秋:只是……得到了一些新的答案。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爱理姐的原意,但是……能听到这些话真是太好了呢。

爱理:……太好了?

七海千秋:‘明白不明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好像找到攻略的秘笈了呢。

爱理:……

七海千秋:是啊,重要的不是这件事……爱理姐一直努力向前走着,做着给大家带来笑容的事……也得到了笑容吧……因为、这就是爱理姐喜欢做的事……

爱理:……

七海千秋:但是,不参加考试没关系吧?(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

爱理:——!!

七海千秋:这个,是收拾废纸的时候捡到的……尽管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我想要相信……爱理姐一定有爱理姐的想法吧。做着喜欢做的事、并享受着那样的过程……这样就可以了吧?我是、这样想的……

爱理:(微笑)小千秋、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是个很special的人呢?比如说,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这样‘strange’的说话方式作出任何的评价呢。

七海千秋:那个,一开始听到的时候确实很特别啦……但是,那说不定是爱理姐特别的说话方式啊。仔细想来,还是挺有趣的……

爱理:‘挺有趣的’……

七海千秋:嗯,我想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把那样‘想要表达’的心情、传达出来就可以……爱理姐不是也认为,只要做了喜欢做的事……‘能不能被完全明白’倒是一件次要的事了吧。

七海千秋:这样想着……或许……‘孤独’根本不是一种必须要战胜的东西呢……反倒……更像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现象?大概……每个人从细微之处来说,其实都是独一无二的吧……

爱理:……

七海千秋:无论如何表达,大家所能明白的意思总是有所偏差……不过好像没关系……或许正是这份‘错觉’,反倒带来了很意外的收获呢。一时想不明白的事,也有了新的感觉……所以说,能听到爱理姐的这些话、实在是太好了呢。

爱理: Marvelous……小千秋果然是个very very special的人呢。我其实来自西边的赛诺特利亚哦……而小千秋对我的说话方式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那么、我猜一猜,小千秋其实是……

七海千秋:哎,那个……

爱理:嘘……那种事情其实不重要啦,就这样子地聊天……不是挺好的吗。总之,很高兴见到你……在小千秋做完想做的事、回去之前,能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七海千秋:嗯!我还有好多地方需要学习……爱理姐,请多多指教哦?

(数天后,爱理宅)

七海千秋:爱理姐是一个人在住?

爱理:嗯~父亲总是出差去好多地方做生意,我对这个已经习惯啦。稍微等一下,有新买的红茶……(离开)

七海千秋:……(好厉害、只是一个人,就把整个房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爱理:(放下茶具和糕点)来,请用。

七海千秋:嗯……(浮现出羡慕的神色)

爱理:味道……感觉怎么样呢?

七海千秋:还……还可以……好喝。(装得平静)

爱理:啊哈哈,明明露出了很感动的表情呐……真可爱呢~

七海千秋:……(被当成小孩子了……打扫房间泡茶烤马卡龙……努努力我也会做……不会输的……不会……输的……)

爱理:小千秋也是一个人住的吧?

七海千秋:哎?

爱理:因为在店里的时候,小千秋中午总是喜欢一个人吃冰淇淋和方便外卖、而且每天都没有重样的,就忍不住想要猜一猜呢……学着做东西还是会方便一些的。

七海千秋:之前也不怎么觉得……大概是习惯了吧。但是,自己做的话、甜点的话还可以……别的就会……(小声)

爱理:没关系的哟!出去走走的话、总是会有几家不错的店、非常shiny哦?比起外卖要棒得多呢!

七海千秋:……(这样下去的话、总感觉好像是输了啊……)

爱理:啊哈哈,小千秋——这不是做得好不好的问题……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开心的是自己呢……那可是自己的生活哟?

七海千秋:嗯……(拿起烤饼干慢慢咀嚼)

(说起来……每个人、都有不足……也有擅长的地方呢……所以才需要、互相帮助的吧……)

(虽然花村同学的料理真的很棒,大家也很享受……可是……)

(在很多时候……还是不太方便啊。)

……

爱理:……都有什么样的社团?

七海千秋:嗯……学校……还没有过类似的活动,所以……

爱理:嗯?好奇怪哦……社团不就是……有相同兴趣的人、一起交流的团体吗?没有相应的限制……只要有人喜欢、谁都可以组织的呀?

七海千秋:哎?

爱理:不主动的话、是没办法让任何人了解的……像是体育运动、魔术、灵异什么的……一切这样那样的兴趣……只要能够被了解、就会有参与的人哦?

七海千秋:是、是吗……但是、他们不会……因为做得好不好、或是什么别的原因……而……

爱理:一般……不会的吧?因为……大概大部分的人都……差不多吧?

七海千秋:嗯……

爱理:不过也是不一定呢……说起来,我曾经和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组成过组合呢。

七海千秋:组合?

爱理:嗯嗯,就是校园偶像哦。那个时候,小沙也加不知道跟什么人打了赌,就拉上了学校里看上去最不可能成为偶像的人……组成了组合。

七海千秋:小、小沙也加?

爱理:啊哈哈,这种反应、看来小千秋不是leader的粉丝哦……是的、就是‘超高校级的偶像’——舞园沙也加呢。口头禅是、‘因为我有超能力唷’……

七海千秋:——!!

爱理:小千秋果然认识leader呢……看来之前的猜测完全没错啊。只是……有点意外呢,希望峰学院……是个这么没有意思的地方吗……

七海千秋:……

爱理:而且……看上去微妙地跟网站上的有点不同……是做了什么装扮吗……前辈?

七海千秋:可以的话……可以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吗……爱理姐,这种说法总感觉……有点生疏啊。

爱理:……

七海千秋:我们……是一起在女仆餐厅工作的……已经跟爱理姐学了好多东西……这样说的话、爱理姐也是我的前辈啊……而且……被那么多人紧跟着、关注着……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啊。我只是……只是很单纯地……喜欢玩游戏而已……

爱理:(微笑)我知道、我知道啊,小千秋。只是单纯地喜欢呀……我或许知道你的心情呢……现在啊,小千秋就是我的客人、餐厅里的后辈……我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哦,那么转换一下看法就好啦。

七海千秋:爱理姐……

爱理:停!小千秋这么拘谨的话,我反倒不自在了呢……还像之前那样、不是最好?

七海千秋:嗯!(拿起烤饼干)

爱理:‘有名气了之后、很多都会变的’……小沙也加……也说过这样的话呢。在我们度过了……一起唱歌编舞、快乐的一年,获得校园偶像团体冠军之后……

爱理:很单纯的心思、很单纯的喜欢、很单纯的爱好……在比较、导向、利益、还有众多各怀心思的人的眼光面前……也渐渐变质了呢。

爱理:拥有梦想、是件好事呢!只是……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被诱惑之后的谎言……并为之疲于奔命……

七海千秋:……(沉思)

爱理:啊哈哈,很抱歉把气氛搞僵了呢……不过现在这些都OK,没事的啦!因为……我跟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想要的、不过是普普通通地、满足地度过每一天罢了……

七海千秋:……

爱理:别那么沉重嘛……适当放松放松、锻炼锻炼身体会感觉活力百倍的哦?有时间的话、要不要试一试?

(次日,公园)

(爱理和七海千秋在上上下下反复跑阶梯)

爱理:九十八——九十九——

七海千秋:呼呼……哈啊……

爱理:一百!哈啊……可以放松一下了,小千秋。

七海千秋:完、完成了啊……哈啊……爱理姐真的好厉害呢……

爱理:之前做偶像的时候,需要体力支撑的啊?不然连演唱会都撑不下来的吧……倒是小千秋,第一次就这样也是非常厉害了呢。

七海千秋:这……不是……第一次……以前的时候……和班上的同学……一起……跑跑闹闹……那个时候……就觉得……身体动起来的时候……什么都……

爱理:哇啊,居然有这样的事……小千秋是打算加入组合的嘛?

七海千秋:那个,好像……不是……只是想感觉一下……了解一下大家……

爱理:这样做或许很需要勇气的呢……我旁边的人呐,连跟那些精英们说话都不敢呢……啊对了,忘了呢……小千秋也是精英,当然会有这样的自信吧?

七海千秋:才、才不是呢……在唱歌这方面上,不擅长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的啊。大家只是……只是……不愿意互相走近而已,只要有一个机会……就有可能互相理解的。

爱理:啊哈哈,说的也是呢……想想看,或许正因为跟沙也加她们在一起待过,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七海千秋:嗯?

爱理:现在想来,就算不是为了偶像活动,我也很喜欢这样的运动啊~之前早点出来的时候,会在这里看到日出呢……和大家一起……啊,稍微……有点怀念呢。

七海千秋:爱理姐……

爱理:哈哈,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嘛~没用的事情、再怎么纠结也是没有用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也就是那回事而已……不过,幸好……每一天的天空……是一样的漂亮呢,可不能白白辜负了哦。

七海千秋:(微笑)嗯!

爱理:啊哈哈,越来越可爱了呢……虽然相处时间有限,稍微陪我一下子好吗?

(CD店)

爱理:小沙也加……在学校……有没有提到过我们呢……

七海千秋:那个……

爱理:不……其实……没必要回答的。沙也加在希望峰学院过得怎么样呢……没有社团活动……是不是有很多安排的演唱会呢?

七海千秋:嗯……本科的大家……需要定期参加各种比赛……维持出名度……其实……

爱理:是这样啊……突然觉得、有点放不下心呢。

七海千秋:担心的话,要不要见见面呢……我可以试着跟舞园同学……

爱理:还是……不要了吧。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七海千秋:哎?

爱理: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呢。不过小千秋想要在那里搞一些活动、变得活跃一些的话……请加油哦。沙也加啊……是那种会为了喜欢的事拼尽全力的人呢。

七海千秋:其实也有向学生会申请过……只是……有些麻烦的事……学校那里……

爱理:被拒绝通过了吗……

七海千秋:是的。

爱理:嗯哼,只是这样嘛……这种程度的话、完全就是没问题咯?

七海千秋:哎?

爱理:Come on!小千秋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必要像乖宝宝那样处处‘听话’嘛。况且,听话也不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吧……要是我呀,怎么高兴怎么来——找个显眼的地方,随便摆个台子、放上音乐,然后让感兴趣的人凑热闹就好了……只要不造成什么特别的爆炸事故就OK咯。

七海千秋:……

爱理:哎呀,就算一不小心闹出事社团解散被学校开除再去别的地方搞个相似的也完全没问题呢……News总是一转眼就过去了,之后该怎样就怎样咯,就像组合解散……Who care?

七海千秋:……(惊)

爱理:好啦好啦,这么胡闹的桥段想想就会笑、该不会真的当真了吧?真是可爱呢……啊,怎么一副失望的表情呐。

七海千秋:我在想……如果是真的话,说不定挺有参考意义的……

爱理:参考意义……嗯……是这样的嘛?

七海千秋:当然!虽然应该不会这样糟糕,但考虑到最差的情况、总感觉……什么都不会害怕了呢。如果能稍微改变一下气氛……大家都能找到想做的事,说不定……

爱理:小千秋……其实没有必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吧……之前说的,玩笑一下就好了……规矩不遵守的话、恐怕会……

七海千秋:我知道啊……但是一直这样害怕这害怕那的话,什么都不能改变吧……

爱理:为什么要去改变……不喜欢的话,就可以置之不理呀?小千秋可以……自己享受自己的啊……

七海千秋:但是、我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后悔的……

爱理:看样子……你好像有着,不得不做的理由咯?

七海千秋:嗯。爱理姐,可以告诉我、参加社团的感觉吗?

爱理:嗯?可以啊……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在一起开心地唱唱歌、跳跳舞、互相鼓励鼓励什么的……那个时候,大概是了解不深,我们并不知道沙也加、是个天才……最后上了台,都惊讶了好一阵子呢。

爱理:当然啦……知道这些之后,站在沙也加的面前就总会觉得有点不自在。我们……至少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要退出……大概是、害怕吧……

爱理:但是,那个时候……沙也加她,说了和小千秋之前一样的话。虽然我们都很害怕、害怕在作为天才的沙也加面前出丑,被取笑……其实,沙也加她,也是一样害怕呢……

爱理:沙也加说,非常喜欢我们在一起表演的感觉呢……不是为了输赢,也不是为了比较……而是看着那么多人发自内心地想要投入偶像、尽情享受歌唱露出笑容的这么一件事上……

七海千秋:……

爱理:啊哈哈,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偶像的魔力……真的是什么烦恼都会忘记呢!我们也是这样相信着,跟在她后面、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沙也加家里,当时养着好多小动物、点心也是非常棒的呢。

爱理:只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出了名之后……事情总会变得有些奇怪了。这个……是没办法的。或许应该这么说……有人的地方、规则大概会演变得相似吧。小千秋啊……备受瞩目、是不讲道理,也是不自由的……那里会有、许许多多躲不开的恶意。但是,这些事也是好多好多没有踏入的人、梦寐以求的啊。

爱理:——也就是所谓的‘墙里墙外’咯?所以说,看见了这样那样的事之后……我其实……不太喜欢人群呢。

七海千秋:是这样啊……(一君之前说过、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做不做得到、都没有错……就是‘这个’的意思吗……)可是,这样的困扰……我想我没有办法放弃尝试呢。

爱理:小千秋?

七海千秋:(微笑)为了想要做到的事情、不付出任何代价……这怎么可能呢?想要去做就去做了!

(之后数日,游戏厅)

电子音:上!上!下!左!左!……

七海千秋:呼呼……跟得上……再快一点我想应该也没有什么——

爱理:嗯嗯,有这样的劲头就wonderful!接下来的这首,是我们组合REBORN以前经常唱的呢……节奏会更快~不止一点点哦?我可是相当擅长——

七海千秋:哦……不会输的。

……(游戏结束)

七海千秋:呼(喘气)……果然……是很有挑战性的歌呢……

爱理:(惊)第、第一次就COMBO A……不愧是、超高校级的——

七海千秋:爱理姐更棒呢……S连击了哦。

爱理:Come on……要说做不到才是奇怪的吧……也不说这首歌我们组合当时练了有多少遍耶!沙也加倒还好说,我们几个可是……练习了整整一个月呢!

七海千秋:一个月啊……爱理姐很喜欢这首歌的吧?

爱理:喜欢?Nonono,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不是,只是不讨厌而已。不过……嗯,确切想来,或许是因为小沙也加在努力,我们才能坚持下去的吧?想到那孩子会一个人练习的样子,就放不下心来啊。

七海千秋:舞园同学……对爱理姐来说,真的很重要呢。

爱理:这是……没办法的吧?那孩子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鼓励我们啊。虽然一直在拖后腿、但不拿出相应程度的努力回应这份期待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只是作为回报——

七海千秋:但是……爱理姐在刚刚的节奏中,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呢。

爱理:那是稍微想起了过去的感觉而已啦。但现在……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沙也加她,本来就是表演的天才……被星探看上之后,已经和我们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了。所以啊……

七海千秋:不是这样的……爱理姐经过努力,也会做得很好啊?既然是最后差不多都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我想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吧?如果能再次聚在一起,一定——

爱理:啊哈哈,说的也是啦……只是……只是……

爱理:(叹气)小千秋啊,人群……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呢。而且,那种可怕……还是不在意就难以意识到的呢。

七海千秋:……?

爱理:……就算感觉再荒谬、再无法接受……也在不经意之间被影响着、渐渐变得和之前讨厌的一样了。有的时候想起那段日子、高兴之余便会怀疑着,那究竟是不是我呢……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有那样的信心……做出那样的事呢。

七海千秋:爱理姐……别人的看法……其实并不是一切啊。

爱理:啊哈哈,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是因为我修行不足啦。真是……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去在意的……(嘀咕)

七海千秋:想要去做就去做了!真的在意的话,和舞园同学打个招呼就好了啊。我可以和——

爱理:——停!那个,太唐突了啊。而且……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在意了呢!

七海千秋:……是这样啊。但是爱理姐……抛开这个不说……我想提醒一下,之前和爱理姐的赌约……爱理姐输了哟。

爱理:哎?

七海千秋:(微笑)爱理姐,今天已经说好的、要全力享受游戏,不可以再提到身份的问题……不然的话——

爱理:(叹气)好吧,小千秋……是我先犯规了。(拨开头发露出额头)没办法呢……弹吧,我说话算数——

七海千秋:弹额头不是很感兴趣呢……还是换一种方式吧。组建社团的事情,我想请爱理姐……帮我一个忙。

爱理:帮忙?开玩笑啦,在游戏上我可是个白板、没办法做到什么的——

七海千秋:但是,刚刚REBORN的歌曲告诉了我……这一定是爱理姐才能做得到的事情。爱理姐不觉得……一起享受游戏、和一起尽情歌唱的感觉……其实有些相似吗?

爱理:相似……?

七海千秋:嗯。在游戏里尽情享受的人,虽然不一定会做到最好……但大家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爱理姐所在的组合虽然在舞园同学离开之后就暂停了活动……但,舞园同学期待的……并不是因为她的离开,组合就放弃歌唱了啊。

爱理:那是没有办法的……Leader离开了,大家就没有什么当初唱歌的感觉了呢,而且已经高三——

七海千秋:不……在进行舞蹈游戏听着这首歌的时候,爱理姐踏着这样的舞步……除了回忆、真的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吗?

爱理:……

七海千秋:……亲切的笑容和热情、确实可以带走客人的疲惫,但是……那种鼓舞大家一起走向舞台、一起尽情表现自己的感觉,也能带来力量啊。

爱理:……

七海千秋:我看见、有好多好多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尝试‘被安排’之外的道路,也没有机会发现喜欢做的事情……我想,这样的力量……可以通过音乐和舞蹈,传达给想要尝试的人、带给他们勇气呢。虽然‘大多数’的感觉难以抗拒,但是、这不是不去努力的理由啊。爱理姐,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在交流中表演,或许还会有新的发现呢?

爱理:哈哈,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

(数日后,校长室)

村雨早春:……以上,便是报告的全部内容。但据小道消息,此事疑似假借预备学科之名、实质上还是由部分本科生发起……目前发起者目的未明,但长此以往势必影响学校传统、造成混乱!请校长指示!

雾切仁:嗯……是按个人名义发起的同好会……村雨君啊,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按照学校目前的规定、不得干涉学生正常的学习生活……现在我们能做到的最多是观察。没有造成混乱的证据……贸然行事恐怕是难以服众。

村雨早春:但是——

雾切仁:村雨君,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在‘一切’之前,学校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他们的行动。

村雨早春:可是校长,疑点明明已经存在了……如果只是‘预备科’学生正常的学习生活、为什么之前什么行动都没有、却突然发起这样的‘同好会’?而且、还有哪个人会有那等程度的游戏收藏、甚至还有以前的偶像组合成员混在里面?

雾切仁:……你想说的、是关于‘宗方’的问题吗?

村雨早春:是的,前代学生会会长宗方京助,近一年来、不断安插亲信到学校,而且还接手了海外校区的工程……成功的话、发言力恐怕会大大增加。77期B班,完全是由他……

雾切仁:村雨君……不说别的,宗方君推荐的人、确实有那个能力担当那些位置。按照学校一直以来的理念、从台面上讲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村雨早春:校长……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学校的传统、被那群狂妄的家伙不断地糟蹋吗?

雾切仁:此事再议……村雨君,作为‘超高校级’、身为‘希望’的象征,本是所有人的向往和典范……不要给这个形象蒙上阴影。

村雨早春:……是。

雾切仁:宗方的事,理事会一直在考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

(村雨离开)

雾切仁:神座……你一直在那里吧。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可以出来了。

一:是。

雾切仁:对宗方京助的行为调查情况,进展如何?

一:……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此人只是在不断地以各种方式、招揽各种各样的人。

雾切仁:各种各样的人?

一:是的,不问出身和过去,只要某方面有着特别的技巧就有可能成为招揽对象。

雾切仁:……最优秀的才能者?

一:否,比那个次一等……具体形容就是‘熟练的技能运用者’。除此之外还收留了大量之前因种种原因名声坏掉的超高校级。

雾切仁:这样啊……那么下一步就是把具体的人和资料整理出来、交给理事会吧。

一:是。

雾切仁:还有……最近学校附近出现了‘预备学科生自发组织同好会’的情况,规模正在不断扩大……你要盯着他们、看他们是要做什么。

一:……是。

雾切仁:如发现什么奇怪端倪,就把主办人带来交给校方,同行者连带处理……以儆效尤。

一:……是。

雾切仁:如此一来、便辛苦你了。(自语)宗方君……就如同其出身一般、很可贵地没有才能者的高傲呢……能这么做,果然是当期的‘叛逆者三人组’吧。但是,权力的争夺、理念的冲突势必会造成‘某种程度上’的混乱,让有心人以此为旗号、趁虚而入吧。没有才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占大多数,愚昧而容易被利用……仅凭现有的资源,不足以保护这些被称之为‘奇迹’的孩子们。不说那些失控的才能者……宗方君那个鱼龙混杂的团队,恐怕也混着许多具有‘前科’的人吧……

雾切仁:日向君啊……虽然已经听不到了……但是,对我个人而言……还是感到很抱歉……(看向一)这样的牺牲虽然从短期上看来不人道,但从长远来说、绝对是有意义的。重视力量的世界、已经显现出了很深的弊端……力量的不当使用,会带来灾难……但是、要克制‘力量’果然还是需要更稳定、更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牺牲的天真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在一切平定之后、我一定会——

一:……真要道歉的话、对本人说……对我说这些不相干的,有意义吗?

雾切仁:——?!你、你是……你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

一:需要这么惊讶吗……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应该会看出来了……是长时间的歇业让你变迟钝了……还是——太过相信那所谓的‘奇迹’……失去了作为侦探起码的观察能力?

雾切仁:……能这样说话的……你不是……什么时候……你居然已经……

一:都说过了,我不是‘那家伙’……如何?到现在为止、你还抱着那份‘道歉’的心情吗?

雾切仁:你……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虽然很对不住……但乱用力量、就会被判为‘绝望’、带来灾难……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失去的不仅不会回来,而且会给你的父母带来多大的麻烦……这值得吗?

一:无聊……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拿空洞的概念遮遮掩掩,然后为私自的目的找各种理由。‘那家伙’的父母……跟我有关系吗?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体……我跟这个世界的一切……有什么关系?

雾切仁:好吧,神座君……但是,希望你不要忘了老师们对你的教导。目前记忆清除技术还不成熟、一直被原主的记忆侵蚀着……我知道那种烦恼的心情。但你是你、你是世界的希望、‘超高校级的希望’啊。一直被受验体的意识影响……除了带来不必要的痛苦、还会解决什么问题?我明白神座君是个好孩子……但比起那私人的感受,人们的未来和幸福、难道不是更加值得守护的东西吗?

一:……(冷淡)

雾切仁:请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好吗……这也是为了你自己。若带给世人希望,神座君也会被一直尊敬——

一:你无需紧张……我既已与此世毫无关系、自然不会再做出什么多余的事。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们、可不会为你这种廉价的道歉感到满意。

雾切仁:我想你是误会了……虽然真的很遗憾,但是日向君已经不在了,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无事于补……对他的牺牲,抱着感激和怀念的心情……才是最好的补偿。神座君,不该总是拘泥于消失的人……应该考虑的……是未来吧?

一:……

雾切仁:而且作为一点不足道的弥补……我可以向理事会隐瞒你的事情……只要好好做该做的,我可以努力……让你重新得到一个身份,然后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一:重新开始?人类,你在我面前说谎有用吗……(冷漠)你其实一直打算利用刚刚得手的记忆技术……消除掉‘那家伙’在他父母那里……这世界上最后的记忆、然后好好安排他们“重新开始”吧?

雾切仁:神座君,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出自私心……希望你不要再被受验体的意识影响了。你不是‘日向’……是超高校级的希望。无论是谁、只要还记得‘日向’……就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和灾难,得了利益的人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也不是日向君愿意看到的吧?松田君的记忆清除技术目前看来还有缺陷、但是用得好的话,一定会——

一:总是这样感觉良好,你果然什么都不晓得……愚蠢的人……(愤怒,但很快因疼痛捂住了头部)呃——!

一(?):又是……这种感觉……你们……(声音低了下去)

一(?):……(眼神空洞)

雾切仁:呼……技术部的‘杀手锏’果然很管用……就安静一会儿吧,日向君。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信……你是不可能会背叛学校的。

一(?):愚……蠢……(眼神空洞)

雾切仁:拥有巨大力量之人,稍微一动念就会造就万千灾难……日向君,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你的过去对现在的你而言既然是灾难、那就完全舍弃吧。

一(?):……(眼神空洞)

雾切仁:但,这不代表着不会作出补偿……我说到做到。如果到了最后、你心底深处仍然感到遗憾的话,就跟着我吧……响子也是很好相处的。不期待着更加美好的世界……就等同于放弃未来。力量当然可以做到一切想做的,包括阻止那些行将发生的悲剧……只要使用得当。虽然很抱歉,但是——为了‘希望’……我们没有办法。比起闹出乱子造成社会动荡、一个人的一切、对人群来说……是很微不足道的。

一(?):……(眼神渐渐恢复)

雾切仁:昨日,预备学科的学费问题又遭到有心人的写信质疑……关于学校内部的传言也在借机兴起……麻烦神座君处理一下,手段不限、但切忌暴露行踪……一切都要以学生的安全为先。

一:……是。

……

(一的意识深处)

事情的发展、符合预想却又没办法用任何逻辑解释——

在有意挑衅之后,我如同所料那般地被那群“以绝后患”的家伙进行了记忆处理。

然而,本该忘掉“什么东西”的我,却在随后的很短时间内、恢复了之前记得的一切。

也就是、不知缘由地,我再也没办法忘掉任何事了。

为什么?

动用现有的知识,没有办法解释这个荒谬问题——就如同那日,情绪无法抑制触动“保险机制”、本该失去的期间记忆,却在很短时间之后完完全全“恢复”了……

自然也清楚、那个时候……“我”到底对七海小姐做了什么。

这种情况……与最开始被“记忆”侵入的感觉有点相似。

无论记忆缺损到何种情况……都可以被补全?

虽然有点奇怪,这样也罢……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的人,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死去、不会改变、不会消失了。

“西斯特里亚”……真的是人工智能的产物吗?

真的如同那个名为“叶”的家伙所言……能记录一切的过去?

???(谜之声):有点遗憾……原本的预想在现在没有办法完全实现,只能期待日后完善了。就暂时当做可以自行入侵的情报收集终端来使用吧……“西斯特里亚”。交给你的话,就可以有时间好好陪着小姐、了解一下人类的生活了。

???(谜之声):嗯,生日宴的影像结果非常完美、每一个细节都好好地记录下来了……既然小姐非常满意,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比起防备政府的追兵,还是记录下小姐的笑容比较有意义。

这是……

(意识深处,随着声音的落下、白色的世界宛如浸透了水分的画卷一般,渐渐透出了一点墨色、那是模糊的影子)

叶:被搞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叶:人类总是因种种的摩擦而争斗不断、引发了无数的悲剧……既然无法改变……这大概就是他们存在的方式吧。

叶:这个世界,还有周围的一切……都太渺小了。我等、不过是偶然适应了这样的世界、发现了这样的“规律”……才勉强存在于此,你们也是一样吧?谁有资格、自诩为“主人”?

叶:但是,太过分了……就算是再渺小之物、也有其应有的自由……你们这些家伙、就算是创造了一切……又有什么资格、把“这些人类”当做“某种目的”的“玩具”呢?!

(这是……憎恨……无力……还有……愤怒和悲伤的感觉。)

(别人的故事而已……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就像以前一样无视掉就可以了。)

(但是……为什么……没有办法抑制……为什么……总有种……想要让这一切彻底结束、回归虚无的想法呢?)

???(怪异的声音):如果你想要承认的这群家伙,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愚蠢的行径……你的坚持、又会持续到何时呢?

???(怪异的声音):什么都不会忘记的话、就不会毁约了吧?期待着……你彻底绝望的一天唷,有趣的玩具。

(玩具?)

叶:无论是哪一个时代,察觉到自身极限的人类,总是渴求着各种奇迹的发生、以挽回遗憾。受“被期待”的欲望驱使,总有些家伙打算献出自己“不值钱”的一切、成为“英雄”。

(浮现出无数个淡色的影子)

???:因为你无所不能啊。

???:只有你才能做得到啊。

???:如果没有了你那样的“希望”……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听天由命了呢,哈哈哈。

叶:有了“希望”,他们的心变得不安定了,不安于现状了。有了更高的祈求……他们向着更高、更加充满幸福的地方,却毫不在意中间要做出什么事。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救我!

???:明明帮我一把就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求求你,那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啊!那个人的事是可以推后的,但我妹妹的病情可不能再耽搁了啊!

???:……辛苦你了,但现在的情况很是紧急……我们这里只有你会做得到……抱歉了。

叶:是不是真的道歉,我不想去追究……但是,如果拒绝、那扑面而来的恶意,是真真切切的。

叶:人类,可以理解‘无能为力’,却见不得见死不救。

叶:美其名曰“责任”和“期待”……这大概也是、获得“希望”和“肯定”的代价——

(是了,在这些记忆里……人类终究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自己的喜乐而活……)

(所谓“牺牲”和“奉献”……大概也是这样做比较爽而已。)

(为了自己的重要之物,自己的愿望,可以毫不犹豫地践踏和利用一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强求他人。)

(‘那家伙’也是一样……为了获得肯定和赞扬、就交上了所拥有的一切,然后、把那莫名其妙的一切丢给了我。)

(我……可不曾期待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该为了这个莫名其妙获得的生命、替他实现愿望?)

(……无聊。)

小泉真昼:你、你还是人吗?!

(‘人’吗……那么,你以为……‘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我……又是个什么东西?)

(……必须拥有力量?必须满足期待?必须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这一切、“必须”是我的愿望……毕竟……这就是“希望”?!)

(我……)

(无聊……真无聊……都消失吧……这毫无意义的、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吧……像棋子一样被支配着的、尽头总是毁灭的无聊世界啊……)

(什么都不要看见、什么都不要听见……彻彻底底地,回归于虚无吧……)

???: 所以说,‘希望’有什么意思呀~大家都绝望了……不就好了嘛?

(这里的是……江之岛盾子的……意识?)

江之岛盾子:来吧来吧~绝对公平、绝对公正哦?杀法任你挑……刺杀上吊杀毒杀绞杀杀杀杀都是可以的唷?

江之岛盾子:来啊~赶快露出真面目吧?谁是真正的凶手呢?

(——?!)

(这、这是——)

叶:我会尽一切所能。如果你们……都死了的话……还有什么未来呢……争辩是非……又有什么意义……

叶:这不仅是为了小姐,更是为了我自己……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就能重新开始……不要为了一点简单的事、就让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你……)

江之岛盾子:唔噗噗噗噗!知道嘛?为了活下去……你们这些家伙……可是票死了之前的同伴耶?这样真的好吗?

江之岛盾子:这是没办法的嘛!毕竟你们人类……是从子宫里出来……就只知道哭的胆小鬼呢!

(江之岛盾子……总是刻意地把事情引向那个“理所当然”的无聊方向……)

(对这个世界……我不喜欢,也不期待着诞生于世……但是顺从那种想要毁灭的心情的话……)

(……不就等同于被那女人操控、向那无聊的一切低头、成为那无聊的一员了吗……)

(回忆)

少年:前辈……你说,鸟为什么会在天上飞呢?

日向(?):大概是……不飞的话就没办法躲避灾害、寻找食物吧。因为天生这样的“特质”……它不得不飞——

少年:……我想它们是因为会飞……才去飞的吧——

日向(?):喂,莲……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声音听上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莲:我啊,之前大概一直是在荒废时间呢……因为父母都对我很好,我大概就忘了……这样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了。明明孤儿院里有那么多年龄相仿的小孩,为什么只有我会被选上,得到了梦寐已久的生活。

莲:大概是……因为一时的幸运吧?明明是如此特别地被老天看上,却忘了按时祈祷感谢,也忘了为这样的幸福生活能够维持去努力……我啊,真是怠惰呢。

日向(?):不……莲,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的父母一定——

莲:——明明这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不幸的事发生,为什么独独会优待我呢?!所以啊,为什么……总是安心理得地占着他们的宠爱……总是那么惬意地享受着平静生活、甚至考虑着将来依赖他们、找到安稳的工作——我到底为他们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日向(?):……

莲:我明明可以……努力去学习公司经营……帮帮父亲的……但是我……到那个时候……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谁也帮不了了……所以我……逃到这里来了。

莲:不能让他们为难啊……我明明发过誓的……要好好地报答的……

日向(?):莲,难道你……

莲:我听不见了呢,前辈……是试验损伤,无论谁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不过这样也好,终于可以好好地说出、想说的话了……再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去想了。

莲:虽然研究员们说、技术成熟之后会有把握修好损伤……但,这场试验、已经不晓得谁会活下来了……就算能活下来、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了……现在已经有、那样的预感了。

日向(?):……不,你一定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的。不要再继续这样想……见不到面的话,根本没办法去弥补任何遗憾了……一定……在未来一定……还有很多可以期待的事……

莲:前辈啊……之前总是我在说一些无厘头的话……给你造成困扰了吧……现在终于明白,我不过是在说给自己罢了。

莲:给在黑暗中的人讲述光明的美好……这不是更大的讽刺么?世界上哪有只要许愿就会实现的事……奇迹和希望怎么会那么容易出现……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了……现在我安心了……总是不想着为他们做点什么的我、终于受到惩罚了。

莲:一直以来受你照顾了,前辈。如果我死了……就用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吧——这样的话,我想我的愿望也大概有机会实现了……能帮忙留意一下,我的父母……他们过得好不好吗?

日向(?):——莲!不可以!

……

一(?):不……不要……!!

(林区,77期B班所建活动室附近)

这里的树木生得很茂盛。若是有意躲在其中、便很难会被发现任何踪迹吧。

那个只能作为影子、无法行走在光天之下的“希望”,把这里当做了短暂的躲藏之地。

一:……

好困扰……没有任何无聊家伙打搅,也不能安稳入睡。

到底要持续到何时……又一次、沉在那一片混乱里面了……

……争端是悲伤的、是不光彩的。

为了某种平静的“大局”,必须把某些人的声音强行压下去……让他们无力反抗、一点点地降低自己的要求,对梦想和抗争绝望。

说得清楚些,那就是……人必须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让这个世界适应人。

(此为“适应性”……“无力击败就成为它一部分”……那样的生存方式。)

(逆藏十三:没有用的人就像个没用的人那样、好好做好该做的事……乖乖交钱不就得了?命运的引领人,只会是才能者啊?你啊,就像一个螺丝钉那样……什么都不想地在该待的地方待着就好了?)

这是个崇拜力量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的人,深深相信着,只有力量才会带来希望、实现梦想。

自然,拥有力量的人也可以随意操控其余人、包括他们的思想。

所以,那女人所谓的绝望、其实是——

(回忆)

七海千秋:一君,我交了新朋友哦。是之前和舞园同学一起的偶像组合伙伴,唱歌很厉害的!她给了我好多有趣的建议呢。

七海千秋:游戏大赛……如果能变成团体之间的对决就好了。就像是偶像组合PK,优胜不是取决于一个人的水平高低,而是团队整体的默契……这样想的话,感觉就会很棒呢!

七海千秋:网站吗……就像是田中同学发布……关于饲育知识的……“魔王问答集”……那样?

七海千秋:一君好厉害呢!网站的设计很受欢迎、大家的热情非常高……从来没有发现过、有那么多人是如此喜欢游戏呢。只是看着大家在讨论一个游戏中、各种各样的套路和技巧……就感觉到好开心呢。而且匿名发言的方式,相当适合平等交流……(兴奋地凑上前)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有更多的同伴……能做到更厉害的事情了呢!

七海千秋:如果能多多收集大家的意见……在不二咲同学的帮助下,说不定可以做出一种多人参与、灵活性高的新游戏呢!一君……要不要参与那样的新“战队”呢?别担心……我想我们只要注意好节奏,就不会太引人注目的……

七海千秋:之前认识的爱理姐,带着REBORN的其他成员,和舞园同学见面了。真不可思议呢……没办法说出口的心情、透过歌声就可以好好地传达了……在彼此的歌声中,她们又一次同台演出了……不愧是有好多快乐回忆的组合呢!果然……不好好交流的话,是没办法察觉到真正的心情的……

七海千秋:我的同班同学,通过同好会找到了很多新的朋友呢!花村同学的炊事课堂、澪田同学的轻音乐同好会……越来越受欢迎了!啊,学生会也根据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进行了改组……大家都在互相支持呢!像是偶像同好会……表演服装就拜托了缝纫社。

七海千秋:一君……假期的时候,要不要过来找我玩游戏呢?

……

她那样的眼神和笑容,我在“那家伙”的记忆里见到过……

那是一种只要见到、就不由得会深深记住的——奇怪感觉。

人、期待着能够被重视,能够实现愿望。

就算不曾有顶尖的力量,那些家伙也有着这样发光的眼神。

然而,只是强调力量和命运的世界……还有那些曾经是受害者,却又转为加害者的人……

就这样地、教唆那一批又一批的人……走向无聊的方向?

命运……真是无聊的东西。

人类……总是那么不长记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愚蠢的行径而不知反省。

无论是看见还是听见,都很无聊……还是独自待着……比较好。

什么都好……一切都跟我无关。

转动目光,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树的叶片,不时地有鸟叫和虫鸣传来。

一:多么……寂静的世界啊。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94,491评论 5 459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1,856评论 2 37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1,745评论 0 319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2,196评论 1 26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1,073评论 4 355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6,112评论 1 27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6,531评论 3 381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5,215评论 0 253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9,485评论 1 290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4,578评论 2 309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6,356评论 1 326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2,215评论 3 312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7,583评论 3 299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8,898评论 0 17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174评论 1 25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1,497评论 2 341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0,697评论 2 335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这个世界,命运的走向是由大多数人的意愿决定的、并非哪个特别的人。 把人群众多杂乱的意志、统合为一的,即是‘规范’。...
    热情的活力莉莉阅读 495评论 0 0
  • 这个下拉控件是在Elastic view animation using UIBezierPath这篇博客上看到的...
    宫城_阅读 1,206评论 0 15
  • 一件事,就算再美好,一旦没有结果,就不要再纠缠,久了你会倦,会累;一个人,就算再留念,如果你抓不住,就要适时放手,...
    边沉阅读 266评论 0 0
  • 《贺陈茅老师获奖》 林金宝 获奖殊荣不一般, 桐城雅韵出东山。 传来喜讯欢声动, 百六吟盟尽笑颜。
    阿宝_d873阅读 732评论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