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25岁的最后几个月,谈了人生第一次恋爱,也赶在25岁最后一天结束了这段恋情。这是按照我的剧本演的,但是还是在26岁的时候藕断丝连了。恋爱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既恐惧有迫切的事。恐惧在我无法正视恋人的眼睛,像正常人那样去交往。迫切在于可以不结婚,但是时候去恋爱了。
忘了具体的时间,但是依稀记得那是高中最后一年,当别人都在紧急备考的时候,我却忙着在医院游走,导致无心高考。事至今日已经6年有余,但这六年多以来,我再也无法正视别人的眼神。在这六年之前的每一天,我都用我深邃的眼神注视和凝望别人,仿佛就像报应一样,再也无法正视,整个人显得很自卑。
从广州回到故乡发展的前一个月,我特意开车到曾经就读的小学、中学附近走了一遍,在我上下课曾经做过的路上游荡了一圈,闭目感受曾经的美好。我姐问我是否很怀念读书的那个年代和很羡慕现在的学生,我很认真地否认了这一种说法。坦白说,尽管我现在不满自己的生活,但我一点都不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因为我的学生时代伴随着我最忧郁的岁月。因为家庭,我孤僻孤独无助,因为疾病,我痛苦,绝望,自卑。那时候的我更多的是渴望逃离和解脱。
我记得我上学那会,经常听到许多已经出来工作的人感慨自己老了,羡慕年轻人等,每逢她们看到学生就会感伤岁月匆匆。我曾经以为我会和他们一样,原来我错了。我看到学生穿着制服的时候,更多的是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心情,感慨更多的是终于到你们受苦受难了。我不悲伤和感伤,我认为任何一个阶段都是命运中最好和独一无二的阶段。你们现在所经历的阶段,我们曾经也走过,我们现在所经历的阶段,你们未来也会经历,这是人类的自然规律。
也有朋友问我,如果人生有个恢复出厂的设置,你愿意按一下这个按钮吗?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会,重新活一次太辛苦了,太痛苦了。我不怀念从前,因为现在的我足够开心幸福,尽管没有让人羡慕的工作,也没有让人羡慕的男朋友,也么有健康的体魄,但是我拥有了健康和强大的心理。我知道如果以我现在的心态和状态度过学生时代,也许现在会是个更美好的状态,可以拥有健康和完美,毫无遗憾,但是时间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倒流的,唯有更珍惜当下的每个瞬间。
最近我的眼睛越发难受,照镜子越照越发觉恐惧,对比以前为数不多的生活照,忽然就忘记了我曾经最爱和引以为豪的那双眼睛了。暗夜里独自啜泣,我很想念从前的自己的样子,可是记忆渐渐模糊,记住的都是现在双眸的恐惧。如果可以,请让我回到过去,不需要改变任何东西,我只要回去认真记得我那双眼睛即可。现在的我认真的感受和记住当下的任何瞬间和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处特征,因为不想再失去后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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