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十三)
三月,春天如约而至,绿了塞北江南。唯独东北的三月,春天的影子似有还无,若隐若现。虽然当空的太阳也露出了金灿灿的笑脸,温暖的阳光和煦地照下来,可地面依然冷冷飕飕。料峭的风说起就起,在田野大地上肆虐狂奔,打着响哨一路向前,柴屑枯草跌跌撞撞跟着跑。那天,黄沙当空,风把天都刮黄了。几天后,细心的人发现,风过之处,柳枝来回扫了起来,河面吹起了褶皱。消融了雪的那块地上,小草探出头来了,确切地说,还不是草,隐隐的,也根本不是绿色,是紫色或紫黑色,嫩嫩的弱弱的,尖尖芽芽,或圆圆的一小堆儿,头上顶着一堆枯草。只有向阳坡又避风的地方,绿意渐浓,有的地方荒草拔高已经生机盎然了。阳光照不着的背阴坡,地面依然冻得绷绷硬。“春捂秋冻”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人们身上的衣服丝毫没有往下减。上山整地的农民身上都还穿着厚厚的衣裳,男的头上带着帽子,女的用各种颜色的围巾把头包起来。
二子家胡同三天大风,各种杂物都刮出来了。胡同里最多的要算白色垃圾,塑料制品污染物,这里那里一个又一个,有的是又白又薄又小的食品塑料袋,也有蓝的绿的和黑的稍大一些的塑料袋。那个一边压进泥里的塑料袋,由于兜进了风,变得鼓鼓的,拼命地在风中“呼哒呼哒”往外拽什么似的。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干脆在胡同里飞起来了,恰巧刮在别人家大门把手上,拼命抖着叫起来。
二子和三子妈家门前的当道上,支出了灵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