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饥饿的感觉

第三章 吃掉了

母亲打开了门，原来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三姐没有回来。母亲在下了班之后，买了一袋菜回来。母亲本来在路上心情很好，还哼哼歌，但是打开门之后看见半跪在地上用拳头捶打地面的林暖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母亲把门一关，把鞋脱了，提着菜走到了厨房。放好菜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暖阳，冷冷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林暖阳看到母亲，虽然已经饿得无比难受，但是从小因为母亲的打骂造成的心理阴影让他瞬间恢复了一点理智，他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解释：“妈，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所以一时没有缓过劲来。”

“没有缓过劲来你用拳头打地干什么？”母亲冷冷地说道，依然冷漠地看着林暖阳。

“我就是怪这个地太滑，所以打了两拳。”林暖阳低头继续解释，不敢直视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和恐怖的眼神。

“我警告你，别乱做什么事情，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就等死吧。”母亲厉声戾气，右手又对着林暖阳扇了一巴掌，林暖阳本来就饿，被这一巴掌扇的直接后退，背撞到了墙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装什么装，不就没有吃一顿饭吗？以往也没有看你有这么柔弱，果然是贱种。”母亲看着被一巴掌扇倒的林暖阳恶毒地说道。

“妈，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林暖阳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他虽然恨母亲，但是心里还是残存一点对母亲的爱，他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觉得母亲应该能给他一点帮助。可是林暖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母亲又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没有给你饭吃吗？不就一顿饭没有吃，你和我说你两天没有吃饭？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最讨厌骗人的小孩吗？”母亲说完一个巴掌又往林暖阳的脸上拍去，拍得林暖阳耳鸣眼花。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解气，母亲一脚又重重地往林暖阳的腿上踢去。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林暖阳把这一脚躲过去了，所以母亲这一脚直接踢在了坚硬的墙壁上，母亲一声惨叫。对林暖阳的恨更加强烈，于是走到阳台，抄起扫把就直接往林暖阳身上打。

林暖阳只是招架和格挡，不让母亲打到他身上的要害部位。可是即便如此，扫把的棍子还是把林暖阳身上打得青紫和内出血。

母亲愈打愈气，这次林暖阳让她的脚受了这么重的伤，她非打死林暖阳不可。

林暖阳不哭也不闹，只是用手挡着无数的棍影。但是嘴里却一直说着他没有骗人此类的话。

“你继续骗人，继续嘴硬！”母亲听着林暖阳的话，气更加得大，她自问每天都有留饭给林暖阳吃，含辛茹苦把林暖阳抚养到大。林暖阳现在这样说，而且还不停反驳她的话。她只觉得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忽然一下会咬人了。

“我没有。”林暖阳低声说道，渐渐眼角有了泪水。比起身上的伤，他心里的伤更多、更重。这么多年来，虽然母亲一直虐待他，但他还是一直对母亲残存一点希望，他觉得母亲是爱他的。以往老师上课也是这么教小孩的，说家长打小孩是为了小孩好。所以林暖阳一直都不反抗母亲的虐待，他心里觉得父母打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教育方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林暖阳明明一直都没有骗人，明明一直都没有欺骗母亲，母亲却还是要这样对他。他没有朋友，一直学着几个姐姐的模样，努力想要讨好母亲，获得母亲的喜爱，可是母亲从来都不爱他，只是稍微心情好一点，像赏赐一条狗一样， 在他吃的白米饭上加上一条姐姐们吃了一半的香肠。林暖阳自问，没有做错什么，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就算身体营养不良，也努力读书，成绩也一直稳居年级的前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林暖阳放弃了防御，抬头看向母亲，母亲听到林暖阳的这句话，挥舞的棍棒也停了下来，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你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一直学着像姐姐一样当一个乖小孩，你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却不相信，一直这么对待我？”林暖阳说出这些话，泪水滚烫地流出眼眶，哭着向着母亲略带嘶吼地说道。

“你问为什么？因为你是野种啊，你又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对你好？要不是你爸坚持要捡你回来，你以为你现在能活着？你现在翅膀硬了，非但不知道感谢我，还敢反驳我了！”母亲大声说道，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针扎进了林暖阳心里最后一片柔软的地方。

“我对你失望了，我再也不会对你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在你眼里，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都只是一个外人，一个野种，既然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回来！”林暖阳对着母亲嘶吼道，他已经死心了。这么多年来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希望不停地被打碎，他还可笑的以为他的努力是有用的。偶尔母亲赏赐的一些剩饭剩菜他都以为是母亲喜欢他的征兆，是对他的爱。可是一切在今天都大白了，原来那只不过是母亲因为父亲的要求才做到这种地步的。

林暖阳嘶吼完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永远离开这个家，不再回来。可是母亲这时却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左手把林暖阳又再次按在了墙壁上。右手拿着刀顶着林暖阳的喉咙对着林暖阳吼道：“你想不想死？你想死的话你现在说一声，你死了之后，我陪你一起死。你爸也是一个傻子，竟然会选择把你这样一个野种捡回来养。这种生活我早就不想过了，每天看着你我也难受。”

母亲的眼里闪烁着疯狂，好像只要林暖阳一点头，母亲就要和林暖阳同归于尽。

林暖阳笑了，笑得那么凄凉和猖狂。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现在的他觉得失望、觉得荒唐、觉得可笑。无数的情绪上涌他的心头，他狞笑着说道：“嗯，我想死，只不过，我不会死，要死的是你！”

林暖阳说完这句话，身体往前一顶，母亲手里的刀瞬间插入了林暖阳的喉咙，林暖阳感觉呼吸困难和些微的疼痛。

母亲显然被林暖阳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放开了握着刀的右手。林暖阳右手抓住刀柄，把刀拔了下来，左手尽量用力抓住了母亲的脖子，右手一刀捅进了母亲的心脏，鲜血刹那喷洒在林暖阳的脸上和他身后的墙壁上。林暖阳把刀从母亲的心脏之中拿出来，接着又捅了一下。一下一下麻木地捅着，任由母亲的鲜血流到干涸。

渐渐地，林暖阳从麻木的动作当中清醒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已经失去了神采母亲。他疯狂地笑了起来，眼角带泪。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如果他要活下去，他现在要吃掉母亲，要毁尸灭迹。而且现在母亲的尸体对他来说也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母亲的尸体对他散发出巨大的诱惑。

林暖阳坐在地上，用刀把母亲的身体进行肢解。然后放到嘴巴里吃了起来，母亲的肉也很难吃，有点酸臭。但是林暖阳此时却不嫌弃了，对于饿到极致的人来说，只要是能吃的，就算再难吃，也吃得下去。

林暖阳狼吞虎咽，很快就把母亲的尸体全部吃掉。此时已经夜里七点了。还没有人回家，看样子三姐玩得忘乎所以了。林暖阳把尸体现场处理干净之后，就回到了姐姐的房间，拿出作业做了起来。对于杀了母亲这件事情，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有的只是心死。他只觉得好像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林暖阳做完作业很早就躺在床上睡觉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一切会怎么发展。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母亲失踪了，会怀疑到被人杀死。但是不会影响到他。林暖阳睡之前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他和母亲的联系断了，那么在他父亲的家庭组成里面有儿子的存在，在他母亲的家庭里面是没有他的存在，那么如果有警方来调查。这矛盾的一点，是否会让警方产生怀疑。他吃人的事实又是否会被人发现。不过这一切林暖阳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以后再也不会受到母亲的虐待了。

林暖阳母亲消失的第一个晚上，家里人虽然着急，但是还是没有报警。直到三天过后，一直都不见母亲的踪影。林暖阳父亲才开始报警。

但是很奇怪的是，并不是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调查，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来到了林暖阳的家里。

但是林暖阳并不知道这事，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来的那个晚上，林暖阳并不知道，因为此时的他在睡觉，又再一次因为没有吃人，而受到饥饿的折磨。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就象征性地询问了林暖阳父亲一些事情。在离去之前，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林暖阳之后。但是这个举动显然表露出了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林暖阳——这个14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