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其外
败絮在内
近几日很忙, 也懒得说胡话了, 诸事不顺 ,便也写了。
放在夹层里的书沉溺了很久, 早前年间闲时都有读过, 进校时便又买了几本, 偶尔翻翻倒也惬意 。沉迷于郁达夫描绘的秋, 北国的秋远了一程一程 我总在等 。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甚是美 。
“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吧, 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 ,一橼屋来住着, 早晨起来, 泡一壶浓茶 ,向院子一坐 ,你也能看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 , 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从槐树叶底, 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 或在破壁腰中 ,朝对着像喇叭花似得牵牛花的蓝朵 ,自然而然的也能感受到十分的秋意。 ”
日子很赶, 偶尔成了享受 ,丢了学分也少有心疼了 “做自己就好了”。
有时候并不是你喜欢什么而去做什么,
而是你不喜欢什么就不做什么。
前几日韩国地震, 我急忙给付发了消息, 向他询问是否平安 ,他道了平安我们便闲聊 。和付认识五年有余, 对他唯一的辨识度是极其像日本人的外表,那时候我们更像知心朋友, 付总觉得我是神经病 ,倒也说对了, 和他比起来我的确显得伤脑筋, 做了事情总要问他这样行不行, 他的思想和外表该是呈反比, 我深信不疑 。付大约是春天走的, 所以我并不喜欢春天, 现在算起来是有两年未见了 ,我惭愧于每次的爽约。 我问将来要做什么 ,他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要做心理医生“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心理”付失恋了 又恋爱了 ,因为沉迷于相互喜欢的感受, 我恭喜。 付做了考研读博的准备, 他讲他这一生无法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一晃就冬天了, 我也满脸倦容 ,北京的冬日总是带着干燥的风, 我裹得严严实实 。很多时候我喜欢风 ,呼呼的刮着 ,我总觉得它是最孤独的, 只得给叶子说话 ,不像我 还能和人类对话, 想着也就这样吧, 懒得着色自己的外表 ,就这样吧 想做什么就做甚吧 。
买了天津的车票, 也是为了寻找民国的足迹 ,北京多了些古味失了些民国气息。
少帅讲 "赵四小姐 你如四月芳菲" 。带着羡意 拜访张先生, 我也大抵相信先生灵魂还在 。姐姐甚是喜欢张先生, 喜于外表 沉于内涵 陷于修养, 张先生练的一手好字, 一撇一捺都足够欢喜,房里多了些西洋玩物 。 赶了时间去了梁启超旧宅 ,起初对梁老先生无感 , 禁锢的旧派思想总让我觉得不该妻妾成群 ,后来才沉迷于老先生道德的灵魂修养 ,及满门名贯的家教, 不止有林徽因的梁思成值得纪念, 每个孩子不应被遗忘。 老先生生于晚清 ,虽有变法六君子的美誉, 骨子里或许仍藏有旧派封建思想, 中式朴素的风格更让我确信这一点, 倒也清净,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便想着坐一坐 ,有一股檀香木夹杂着旧书的清香, 甚是喜欢 便也爱了 。
二十一世纪了 ,日子久了行人越来越多。 令人扫兴, 路上免不得拥挤, 你知道的我厌了挤了挤去, 我等着红灯也很扫兴, 喝了一大口水 写了一些东西便走了, 你打着贫语问道
"下辈子你想投胎成什么"?
"死胎吧"。
你惊愕了一阵子倒也理解了我。
有些人死了却活着 ,有些人活着却死了。 死了的人装进棺材里, 肉体镶嵌在狭小的空间里, 闭着眼睛 ,一把土将它与地表隔绝, 灵魂活在地表外 。活着的人在路上精致的走着 ,锃亮的皮鞋相当耀眼, 相互奉承, 用耳朵听着杂言碎语, 夸张的复述, 用嘴尖酸刻薄着, 用眼睛挑衅。 不如死人, 嘴不开口, 眼睛闭着, 用灵魂聆听, 享受着清净。 它们更怕人 ,人类伤不到它, 它常常觉得可怕。 人类称它们是孤魂野鬼, 殊不知自己也是孤魂野鬼, 用皮囊包裹着, 填充了些许血液, 扬言自己是高贵的人类, 搞了些看不懂的东西声称是艺术家 ,稍有姿色便分门别类仿佛高人一等, 跑了龙套便觉得成为了大明星, 稍有动静便多加评论扬言自己像批判家。于是出现了人设, 每个人都有一个遥控器 ,选定自己的人设 ,倒觉得没人会发现, 剥开皮囊 你得承认孤魂野鬼的身份 。
它静静地坐着, 也觉得乏味, 今晚看月亮吧, 星星也会和它说话。 银杏叶撒了一地 ,行人走过有细碎的脚步声, 它也试着走路, 没人看到它, 它努力的煽动叶子 ,路过的行人看到漂浮的树叶 "今天风真大"。它也冷了, 缩回棺材里 睡了很长很长 ,没人记得它。
"下辈子你想投胎做什么"?
"你是指二十一世纪"?
...
"死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