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如粥
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白云卷了,天空中的白云朵朵,堆成了山。风儿推着起伏的山峦慢慢移动,它们还有所顾虑。白云舒了,天空中的白云淡淡环绕似纱。风儿与它结伴而行,他们相随相依。犹如我们和粥的关系。
粥里有悠久而深厚的文化气息,它可以将天地精华融为一体,它也可以将万物纷争融于一味,它可以煮出单一与繁华,它也可以煮出清净与多滋。我们已无法分清他们的关系。它似乎从远古就开始了,洋洋洒洒煮了几千年,似乎可以闻到远古飘来的醇香与甜美,似乎可以尝得到远古流来的淳朴与敦厚,似乎可以摸得到那远古传来的挚热与温和。
几千年来,中国的历史蜿蜒曲折,世世代代的人们在历史洪流中跌宕起伏的前行,从原始时期的衣难覆体,茹毛饮血,到后来的清粥小菜,聊以糊口,再到如今千姿百态的粥文化。那些人间世事,悲欢离合,俱融入了这一直在寻常百姓家沸腾辗转的滚粥中,或百感交集,或淡泊透彻,蕴出阵阵清淡逸香,滋味横陈。
煮粥而后成为了中国闻名天下而又默默无闻的习俗。正像中国的母亲们,在默默无闻间养育出中国的脊梁。那种爱,细腻、温柔、朴素、持久、馨香、敦厚……而又有种种好处,种种爱。我不仅想究竟是我们厚重的文化气息孕育了粥?还是粥在滋养国人身体的同时也滋养了中华的文化?不论在什么时代,不论于哪种人群,四季都可以煮粥,四季都一样喝着健康。袅袅粥香中所透露的宁馨和温情,粥中淡而绵长的滋味,都是最能抚慰人心的。煮粥,煮出的不仅仅是一碗爱,它煮出了中国长城的刚毅与傲骨,它煮出了中华民族的血液与精神,它煮出了中国历史的雄壮与高昂。
喝一口粥。你会忽然感觉到母亲的爱的浸入,而后你就明白了,它煮了些什么,又煮出些什么……有时,一碗粥,不过是父母恋恋不忘的关切,不过是子女拳拳的赤子之心,不过是君子之交的平和内敛,亦不过是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与温饱无关后,粥在意识形态上有了更为实在的意义。
古人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味亦必淡。如同奢华之后的简朴,如同在行色匆匆的钢铁森林中追寻绿色,富裕之后仍然喝粥,在阅遍珍馐美味后渴求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粥,也是人们从生活的绚烂中回归澹泊的一种感悟,是人生境界的另一种返璞归真。
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