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得失,都是路过。 有意无意,都在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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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来到黔东南的时候,我已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了,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假设,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路过,我始终没有勇气再次踏进这个地方,那一年过后,再没有到过龙洞堡,那一年以后,再没有走进凯里,遥远的西垂,成了永远挥不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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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下着蒙蒙细雨,依旧是一个淡季,我寻索到上次来的那个客栈,坐在这个寨子的最高处,享受着这份深山所在。云雾缭绕、细雨蒙蒙,并没有几个游客在这里,我用桌上古色的茶具,沏了一壶本地的香茶,摊了一本随身携带的书,此刻安宁、此刻从容,忽而转头看看目下的千户人家,远处的苗寨村落,溪河边上的石子路上,还是有几个行人在走,或是游人与我一样、许是老乡农忙回家,雨朦胧,我看不清。

    一连两个日夜,我如是消遣,老板好奇,问道,先生来旅游,为什么不去四处走走、看看?我笑了笑说,看过了,只是来坐坐…老板约仿有五十的年纪,看了看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便去忙了。我喝了口茶,合上了书,转头看到寨子对面山头,那个观景台,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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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了,雨稍微小了一些,但是还是有,我打算出去走走,毕竟来了一趟。顺着斜坡曲折的路,我往山下走,遇到的每一个老乡都会跟我打招呼,他们笑的很朴实,跟我那一年来的时候一样,这里的房子也一样,那个店也还在,只是另一边,又多了几个新的木楼。不多步,便到了正街上,这里的人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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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这里的寨子有上千户人家,所以叫千户苗寨,房子都是全木头做的,各式吊脚楼,铺满在整个两面山坡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与好看,我不想找什么词去形容它,只是觉得,就是好看。人都说山坡后面是人们的庄稼和农田,我应该六七月份来,看一看醉人的梯田。我笑了笑说,我不是为了这个。那一年来,我没有看,这一次,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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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那一排陶笛店还在,每一家陶笛店都在放着同一曲子《故乡的原风景》,陶笛的悠远又伴着些许凄美,仿佛读懂了这一份意境,伴着独行的游人徜徉、随着朦胧的秋雨彷徨。我找到那家吃过饭的渔庄坐了下来,还是角楼廊庑的位置,点了一样的菜,老板给我倒了一碗茶,我倚栏而坐,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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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是一场恒久的孤寂,诺大的寨子因这不断的细雨而格外冷清,我看到有人像我一样独自在漫步,或停留、或怅惘。也许人们都有自己的心事吧,很多人追逐与赶赴而来,也许并不是为了放下什么或者遇见什么,仅仅就是那样来了,带着自己未曾完成的心愿、带着自己准备埋藏的永远…

      我回到了客栈,窗外千家灯火,想来那巴山夜雨,亦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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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心中总会有一个地方让自己不断回望,那个地方很特别,你不会在那里生活久居,但是你会为了它无数次的前往,当你踏足与此的那一刻,只有自己知道,你寻访的,是那份追寻、还是那份安宁。第四天,我启程了,去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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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远是个古城,镇远是个古镇,镇远是个西南地区神秘而美丽的地方,镇远有无数人、说不尽的情怀与渴望,镇远像一个安静的美人,你爱它如是,你离去也是如此,只要你来过,当你离去,它会留给你无限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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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舞阳河,过了石桥,依旧找寻到那家名叫悠然居的客栈,老板依旧认识我,很客气,住了同样的房间,这个古镇,依旧下着雨。

    住下来跟老板寒暄起来,四五年不见,说了好多话,想问我什么,见我孤身一人,也并没提及,几杯茶后,天黑了,我坐在客栈傍水的露台出神,仿佛时间真的能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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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古城要热闹些,不像西江那班冷清,游人们在街上吃饭,散步,或是坐着渡船来来回回,或是在某个店里,品尝着当地人自己酿的黑米、芍药、还有桂花。那一年我来时,用竹筒盛了二斤桂花,喝的酩酊大醉,还一边颂着那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那一刻,往来的人在笑,我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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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了是不会再倒回的,有些事与情感,我们只能随着岁月,放在心里,慢慢学会与它共存。记忆会教会你慈悲,因为有一天当你归来,你会发现,那些留存在心里不肯抹去的,都是温暖。你不会怪记忆无言,你不会怪岁月蹁跹,你不会去想往事如烟,你也不会再去执着,那曾经的滴滴点点。遇见的时候,我们都是最美的少年,离开了以后,谁都有自己的江湖,那就该学会相忘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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