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无可救药,所以总是沉沦。一直住在繁华闹市,蓦然发现我成了边缘人。
18岁毕业时我是填过干部卡片的,记的单位年底的红榜上我名字后面都有括弧干部,同事总是揶揄我,毛还没褪尽还干部。我在机关办公室呆了三个月被名曰下基层锻炼去了,从此离开了提水,出黑板报的日子,操起我的专业摸起了算盘。后来就全员合同,我不属劳动局那时也没我的份。锻炼着锻炼着,单位从计划经济过度中就破产了。
学生分配已实行双向选择,好歹基层锻炼的技术还在。应聘做了一家公司的财务主管,虽然高升了,但心情从没好过一天。单位没有了,我农村家里地也没有了,除了临破产留给我这个小窝,我一无所有。
每天下班回到家在单人床上喝一元八角的乌河酒。没有电视。相亲时还要撒谎我单位还存在。后来,单位重组了,一切都民营了。辞掉会计主管回到单位虽然不在从事专业,一切工作很有动力,总觉迷路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家。
管理是严格的,压力是巨大的,劲头是十足的,收入也是劳有所值的。一切步入正常人生轨迹,管它合同工还是干部。可是我病了,医生说:“吃治疼药缓解吧”。我成了活着木乃伊。
领导帮我调整了岗位,收入少点了,工作轻松了。我后悔了,我要是学习差一点,在家种地多好啊。回家问母亲。母亲说:“再过两年咱家就都拆迁完毕,我还想找点地种呢”。
我想起我的户口本子,打了5元的话费,以前户口在区政府已成政务中心,我的户口上哪了啊,我得迁到我的小窝派出所办第二代身份证啊,被告之要统一办理。袄,我连户口都找不到了。
我这边缘人在城市游走,繁华的都市没有尽头,日新月易的老家不收留,脊椎好痛,电脑有了,双人床有了,一个人悠悠荡荡活的劲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