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第三章 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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洇也被气球簇拥着,耳边回荡着let it go的熟悉旋律,看着前方高耸的城堡,就像所有迪士尼动画片放映前的标志那样。城堡是糖果般的颜色,好想咬一口,尝尝是不是甜到发腻。她摇身一变换装成白雪公主,跑过去和七个小矮人合照,再问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连坐了很多个过山车,在翻转的刺激中尖叫着,她喜欢把自己甩到空中的失重感,有种化风的感觉。她被邀请坐上巡游的花车,和唐老鸭跳了一段迪斯科。她走进爱丽丝梦游仙境迷宫,与疯帽子一起嘲弄红桃皇后那张凶狠的脸。她终于坐上了自己心动已久的旋转木马,完成了少女的心愿。夜幕降临,她看见绝美的烟花灯光秀,亲眼见证了城堡的爆炸。

她也被那烟花炸回了现实。醒来后感到一阵空虚感,她这次的梦境更真实了,让她现在还沉浸在烟花绽放的绚丽之中。

梦里的那时候的她是那个啃着煎饼果子还会笑的很甜蜜的女孩,她当时最大的愿望是和男朋友去迪士尼玩。那时候的她爱看甜到腻的小说,喜欢看两个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还是走到了一起的那种结局。那时候她喜欢简嫃诗一般令她深深着迷的文字。那时候的她听着刘惜君《那时候的我》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晚自习空无一人的走廊谈天说地。那时候的她与人争吵,锋芒毕露得理不饶人。那时候的她暗恋一个男孩却不敢鼓起勇气表白。那时候的她还是爱望着星空,想找到最亮的那颗摘下来送给心上人。

而睁开眼后的灰色调将她又打回现实。她发现成年后的自己总是厌恶以前的自己。她总是嘲讽以前的她幼稚且矫情,以致她很用力地想抹去以前的影子甚至有些矫枉过正。她一步步打碎以前的自己,将脆弱的心脏换成钢筋水泥,将无力的四肢换成铜头铁臂,她现在敢于做一切放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但她却忘了如何做自己。

在她又一次要了双倍浓缩的美式咖啡之后,星巴克的服务员叫住了她,“小姐,我知道你每天都点超大杯的美式,急匆匆地走进旁边的办公楼,但我一次都没有看见你的笑容。”洇也停住脚步看着他,看着这个冒昧的服务员脸上泛起的殷红。

“我就是想问问你,每天过得快乐么?”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胆怯,他害怕自己的冒昧耽误了她的时间,更害怕眼前的女人会一笑了之。

洇也礼节性地笑了“如果你经历从八点上班就盯着股市数据一直忙到凌晨两点的生活,你想的不会是开不开心,而是如何撑着活下去。”然后转身离开。

她一路上觉得那个服务员的话好笑,人哪有活得快乐的,永远在为了生活奔忙。而内心的声音一直在回响,你过得快乐么?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现在的她绝不会觉得是为了开心,而是为了生存而生活。

但是不开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呀。

在这个冰冷的办公楼,除了开一些不停争论却得不出结论的会议,她很少与人交流。她其实一直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学生时代的她在印象里全是埋头做题的情景。大学时候她喜欢从学校走到商区的那段时光,她总会找不同的人陪她走过那条路,然后谈论着彼此的生活。她特别喜欢听别人的生活,无论是苦涩的还是幸运的,她总觉得那些故事都是有颜色的,仿佛一笔一笔地给她的人生上色,她其实是一个悄无声息的偷故事的人,把别人的故事偷来,从而掩藏自己那个灰色调的世界。内心深处她羡慕着那些有故事可讲的人,因为他们感情丰富,在悲伤时落泪,在欢愉时大笑,那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他们也能说的生动形象。说到底,她就是太轻视自己的生活,不屑于寻找有意思的事,也不善于发现美。

但是现在这种生活,她拼了命得来的生活,这种无数人所羡慕所不可企及的生活,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满意呢?她花了二十几年思考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跳出来的答案都被她一一否决。她曾说自己要做物质的短暂情人和远方忠诚的儿子,而现在却变成了物质的奴隶,远方在哪?她从几时不再思考远方,而是用力攥紧现在,只盯着眼前。

她捏紧咖啡杯,又回想起了昨晚的梦,那个笑容明媚的她,不施粉黛却美得那么耀眼。她心心念念的迪士尼,在梦里几近真实地完完全全地游玩了一遍。以至于她快以为那个梦是真实的,而现在的生活是虚假的。

捏捏眉头,她不禁又感慨自己走神太久了。

她看见一位小助理疾步经过她的办公室,高跟鞋的响声将她的目光转移过去。她看到了那个助理,不熟练地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的样子,她想起来当初不经世事的自己,做什么都慌慌张张,总是低着头认错,以为公司里的人都会因为她是新人照顾她,却只引来无用的冷嘲热讽。

出了大学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变样了,投入的反馈期限变得很长,自己变得无比渺小,即使大喊也不一定有人会回头看你。不再有精准的时间表,时间也好像在指缝里流过了。

怎么那么频繁的回想以往,你应该把那些愚蠢的自己扔掉,像废纸一样蹂躏得不成样子以后扔进垃圾桶,然后浴火重生,将每一寸皮肤都都武装成铁壁,无坚不摧,无欲则刚。

黎明前的黑暗是令她感到最绝望的时刻,她总是在爆肝通宵之后,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冷寂的黑暗强忍住痛哭的念头。她总是在这种时刻想起自己跟在暗恋的男孩身后,看着他和另一个女孩牵手走在喧闹的夜市。想起她无数次松开手让留不住的人和事物溜走,然后熟练地假装一点也不在意,露出一个洒脱的笑。想起她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一个人淋着雨走,压抑的哭声哽咽在喉咙,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不再敢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感,所有情感淤积在心里,让她渐渐成为了不动声色的大人。她想起自己与友人在火车站的离别,分别的不舍竟然被长久的疏离感打败了。明明应该悲伤的时刻却感受不到悲伤,明明应该快乐的时刻却为这短暂的快乐而哀伤。她活的地方仿佛不是人间,而是一场梦,情感压抑且颠倒的,故事错乱起不清开头的,自己在梦境之外审视自己而发笑的一场梦。

她又做梦了。

梦的视角是第三方的视角,她透过一层薄薄的介质,看着梦里的自己。那个她是最平常的自己,沉默寡言的不露声色的把自己的情绪粉碎后咽下去的自己。梦境里的时间过得飞快,在她的视角里就像是在看10倍速播放的她平淡且冗长的一天。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除了电脑上的股市和桌上的文件,不断叠高再缓缓减少。

这是你要的生活么?她在介质外喊着。而镜中的自己毫无反应,做着日渐机械的工作。她感到一阵窒息,未经反省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她今天终于从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审视了自己,那种由灵魂散发出的悲怆的死寂快将她吞没。她不由得把心揪紧,紧紧咬住的下唇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明白绝望的感觉么?它不会在悄悄靠近你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些马脚,它不会在你马不停蹄奔跑的时候化成风阻挡你,它蒙住你的双眼引诱你一步步看你走向悬崖,在最后要掉入悬崖之时撕开你的眼障,无从生还,无法幸免。

她恍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在追求一个巨大错误。所有人觉得这个错误好,所以就义无反顾地朝前走了,走得艰辛却也甘之如饴。而今天,当她从局外人的视角审视自己的生活,她竟只觉得凄凉,像白茫茫的一场雪,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留下。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是噙着泪的,酸涩的眼睛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一条未读消息。

“走,一起去西藏。”

简洁干练,坚决得不容得拒绝。而刚刚从噩梦里醒来的她,不觉得突兀,还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等她看到发送成功的字样时,却涌出一阵不真实感。她起身穿衣,熟练地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扣上,喝了杯凉白开清醒自己混沌的大脑。她计算机般的大脑一一列出从今天起一星期的行程,密密麻麻的琐事,她原本计划好按部就班地一件件解决,现在又想来这些事轻微地不足以占据自己大部分人生。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思考就同意那个提议,又有点庆幸自己回复的时候不加思索,顾前顾后的自己就永远做不出改变。

自己已是个能决定自己人生的大人,既然不想再如当下这般活着,那就去试探去放纵去过另外的生活然后再回来与人促膝倾通宵谈谈爱恨。

办公室想久违地又响起那个男人指节敲击的声音。“请进。”门打开后迟迟没有听见脚步声。洇也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抱臂倚在门框旁,也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丁点笑意,目光柔软地如日落时晚霞。

“西藏之旅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把基金的方案修改好就去。”

“我就猜到你会把手上的事忙完才去。”

“事情永远忙不完。”她边说边整理手边的文件,“我只是不想跟一个监督我工作的人一起去旅行。”

“哦,那你需要一个什么身份的人?”不必抬头也能从那语调里听出一丝笑意。

这话的玩味很浓,令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斟酌如何回复。“朋友”她顿了一下,抬眼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在阴影处愈发轮廓清晰硬朗,“或是爱人。”

她很想看清那张俊脸的表情变化,一如她料想的笑容渐逝,但她没料到的是他后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好似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

“看来陈某的心思被洇也小姐看破了”他对上洇也的眼,他的眼装着被拆穿后的一点尴尬,可为什么她还从那双眼里看到深不见底的冷峻。“但陈某生性贪婪,朋友、爱人我都想要。”

这时的洇也竟被那个男人眼中的坚决和炽烈灼痛了。这个男人是毒药,洇也本能地想逃。

她随即低眉想压下脸上泛起的微红,手不知道该往哪搁,便整理起了桌上的文件。“陈先生,这番蛊惑的话若是对其他女孩说,桃花债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吧。”

皮鞋踏过木板的声音,愈来愈响,她一抬眼,却发现陈昊然的脸近在咫尺,赶紧避开。她听见轻笑声,钻进耳朵有点发痒。

“你这是怪我撩不动你?”他笑的时候眼睛细长,弯成一道弧线,眼角的泪痣更加瞩目。她看着他的眼睛,心想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想覆住那颗泪痣,像为他拭泪一般。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魔怔了一会,立即露出客套的笑容回应道“怎么会?陈先生眉目含情,不用言语,都能令人心猿意马。”

自以为是称赞了男人的美言,却看见陈昊然脸上的笑意渐逝,眉眼里露出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刚刚是陈某轻浮,让洇也小姐为难了。但以后这种客套话还是别再说了。”她拿捏不准他这话里是悲多一点还是怒多一点。都是很能控制情绪的大人了。她心里想着。有些被道破戳穿的难堪,也有点淡淡的愧意。她并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只是不懂对于一份没有来由却觉得好像应当如此的情感,应该是坦然接受还是刻意疏离。

而她就在此刻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变成了糟糕的大人了。忸怩,虚伪,优柔寡断。

她其实是很拿不定主意的,因为从不曾碰到那么直白的人,能那么透彻地理解另一个人的灵魂,仅凭一句话就知道那个人需要什么,并自然而然地给予那人所需要的。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有心还是漫不经心的,若是后者那她该怕极了。她在认为感情是势均力敌的,但与对手相差悬殊,自己也就没了斗志。因此她选择了懦弱的方式,把自己包裹起来,把那些胆怯犹豫包装成冷漠,展现给人们看。

她尴尬地别过头去,拿出那份基金产品策划书,“关于这个基金,我还有一些问题。”

陈昊然平静地接过那份策划,手自然地拂过她的手,不经意的却带有一丝温度。他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刚刚的对话忘却,当洇也以为他在认真思考时,陈昊然突然把文件丢在桌子上,“明天就走,好不好?”

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住了,而眼前的那个她以为沉稳理智的男人竟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她。顷刻间,男人的目光由热切转为冷峻。“我刚刚问了你助理关于的行程,最近没什么要事,我们可以在西藏的路上完成对基金产品的修改。”

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可理喻的心切,却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不理智行为下的理由。“陈先生,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妥善,我想问你在焦急什么?我答应你了当然会去西藏。”

“有些事要在头脑发热时做比较好,等冷静下来了就做不成了。”他的眼里透着自信和过来人的说教,“而且我这是为洇也小姐着想,想来也算替你完成一个心愿。人们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我既然猜到了也要好好了却它不是?”

洇也迎上他的眼睛,露出妩媚的笑,她知道这样的表情最迎合男人。

“陈先生真会哄女人开心。”她也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最有杀伤力。有些人总是渴望有人能懂,却在他人靠近时拿剑防守,在他人猝不及防之时用力挥剑,她要先置他们于死地,然后看看劫后余生的他们能不能再爬起来,能不能若无其事地再次张开双手拥抱她。她需要这样的感情,不知从何而起,却一往情深的。她不管世人笑她天真还是乌托邦,她心里这样想着,也就一辈子这样想着。她不愿将就,友人曾劝她收收自己的刺,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刺是天生的,去掉了就不是自己了。她希望有人来摘她这朵玫瑰,被刺痛了出血了,但之后她就会把刺拔掉,献上满心似水柔情。她等不到这样的人,那就算了吧。

陈昊然显然被她的话呛住了,眉间露出一丝怒意半分不解。不解的是自己的话并没有冒犯,满是神情,怒的是自己一片好心痴心都被眼前的人当做惯用的伎俩。他一时下不了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怔怔地看着她,渐渐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其实他说的对,最近除了那份基金产品的报告,确实没什么要紧事,明天就走这个提议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快要到五一小长假了,出去玩个五六天其实刚刚好。当洇也看到他眼中那受伤的神情,心里就开始悔了,但话已说出口,刺也扎到了伤口,她只好等那伤口自然愈合。

时间在两人对视中静默地走着。陈昊然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与坚毅。“洇也小姐怕是对陈某有误解。这是陈某第一次猜女人的心思。”

洇也的眼神从不可置信,突然蹿出一点星火,灼烧着她,热得她想饮一大杯水来浇灭她平生最厌恶的那丝希望。她知道自己是抵挡不住这样的话的,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但总有新欢总有旧爱,道理她是明了的。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也不过和过往的那些人一样,不甘心总披着深情的伪装。

“陈先生这话这般打动人,倒显得我冷漠了。”洇也又笑了起来,笑里带着歉意,总比之前真切了些。“关于这个基金产品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询问你,陈先生不忙的话要不先坐下来,谈完这个之后我们也许可以谈谈去西藏的行程。”

陈昊然的紧绷微怒的脸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待他坐下后又回味了一番刚刚的对话,自己倒是唐突了。很奇怪,他明明感觉到对面的这个人有一个热烈的灵魂,可他离她越近,越发感受到了她那仿佛燃烧殆尽的灵魂,只剩下死灰。她跟他讲述的那个梦境仿佛是向他求救,而他现在做的是什么,当自己是位救赎者么,又凭什么呢?他心里自嘲地笑着。

陈昊然似乎很清闲,陪着她巨细无遗地把基金产品的方案梳理了一遍,言语透露着耐心和些许温柔,温柔地让人以为他们已经相识数年。

当基金产品的方案终于修订完毕,夜已渐深。“走吧,换个有情调的地方。”陈昊然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源,洇也看着他那巨大阴影,酸涩的眼睛竟快要流出泪来。她点点头,随之站起身,跟随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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