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最让人称道的,是其对兄弟们和后辈子侄们教育的重视。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是尊师、贵师,这个以前有所论及,不再一一赘述。
其二是择师。1843年他在给父亲的信中说要给弟弟们择师:“ 伏望堂上大人俯从男等之请,即命四弟季弟从觉庵师,其束脩银,男于八月付回……”。1849年,其任礼部侍郎后,为其子女择师:“庞省三在我家教书,光景甚好”。1852年他在给同事信中谈及自家侄、甥的老师:“弟家请魏荫亭教书,即召亭之弟。学生共三人:舍侄甲五、胞姊之子临三、胞妹之子昆八……荫亭极善教书,弟生平所见教读者,殆无其故……”。后来,随着曾国藩的官越做越大,他择师的标准也越来越高,1865年他为儿子、女婿请的老师是内阁中书吴汝纶之父吴元甲(号育泉):“明年寓中请师。顷桐城吴汝纶来此,渠以本年连捷,得内阁中书,告假出京。余劝令不必遽尔进京当差,明年可至余幕中专心读书,多作古文。因拟请其父吴元甲号育泉者至金陵教书,为纪鸿及陈婿之师……”
其三是择书,要想读书,能不能买得起书是一回事,曾家当然能买得起书,不过,在曾国藩看来,比有书更重要的是择书。1859年5月他给长子纪泽写信:“…… 乡间苦于无书,然尔生今日,吾家之书,业己百倍于道光中年矣。买书不可不多,而看书不可不知所择……”。道出了择书的重要性。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这个观点仍时时引人深思。
其四是注重学习方法的传授。1859年9月,曾纪泽写信向父亲汇报自己前段时间的学习情况,曾国藩在回信中一方面对其学习情况进行了评价,另一方面着重结合其学习情况向其传授各种方法:
“……凡作文,末数句要吉祥;凡作字,墨色要光润。……”。“ 尔问 《五箴》末句‘敢告走马’。凡箴以《虞箴》为最古……意以兽臣有司郊原之责,吾不敢直告之,但告其仆耳。……余之‘敢告走马’,即此类也。……”
“尔问看注疏之法……”。“尔问作字换笔之法…… ”
曾国藩很早就说过:“盖儿子若贤,则不靠宦囊亦能自觅衣食;儿子若不肖,则多积一钱,渠将多造一孽,后来淫佚作恶,必且大玷家声”。因此,他在兄弟子女的教育上花了相当大的工夫。皇天不负有心人,曾家后人的出色表现,的确可以告慰曾国藩的在天之灵。
贤哉,曾国藩!
贤哉,诗书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