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郭德纲和于谦参加《天天向上》。
“名嘴”汪涵遇到“相声界扛把子”郭德纲,节目现场非常轻松愉悦,但在聊到一个人时,向来沉稳的汪涵却罕见地“嘴瓢了”。
他们说起的这个人是欧弟——
曾经,他是和汪涵一起站在舞台上的“天天兄弟”,后来因为各种风波离开《天天向上》。
第二年,欧弟给郭德纲下跪,拜郭德纲为师,被传他是“龙字科大师兄”,艺名欧阳隆基。
在说起欧弟时,汪涵说:“欧弟这个人有眼无珠。”
或许是意识到现场的尴尬,汪涵随即假装时口误,“救场”说:“是有眼光”。
郭德纲陪笑,汪涵一张口,却又把“认了师父”说成“认贼作父”。
很多人知道,汪涵像是在开玩笑,其实说的却是自己的心声。
曾经
今天最熟悉的陌生人,却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2006年,湖南卫视制片人叶一蓓在一个视频中看到了欧弟的主持,虽然没有很多的话,但这个“出色的肢体语言和模仿特长”的男主持,还是一下子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于是,在叶一蓓的牵线搭桥下,欧弟到内地参加了综艺节目《越策越开心》,他的搭档就是汪涵。
这档节目播出后,两人配合产生的笑料和效果出奇的好。所以在后来由原班人马打造的综艺节目《天天向上》诞生时,欧弟和汪涵继续站在一起。
他们成了主持人中的“黄金搭档”:汪涵博学儒雅,欧弟能歌善舞,而且擅长模仿各种明星和动物,这样的配合不仅让人眼前一亮。
节目火爆,欧弟也打开了名声,当其他艺人尝试在内地大展拳脚却遭遇挫折时,欧弟已经拿下了“最佳潜力电视节目主持人”大奖。
名声有了,收入大增,据说欧弟仅用一年就还清了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但名声和收入提升带来的另一个效应就是:人也会飘。
随着名声在外,很多卫视都向欧弟伸出橄榄枝,一是风头无两的他就开始玩起各种“跨界”——娱乐圈向来这样,演戏演得好,就可以去做导演,去参加综艺“捞钱”,但这种跨界,产生的影响就是对自己名气的过度消耗。
在其他节目中频频露脸的欧弟过度消耗了自己,留给《天天向上》的,就只有那几个模仿大猩猩的老梗。
2015年,欧弟在捷克布拉格举办婚礼。
那一天,汪涵带领“天天兄弟”一同前来做伴郎团,知道欧弟喜欢热闹,汪涵甚至动用自己的关系,请来了捷克驻沪领事馆总领事担当欧弟婚礼的证婚人。
那一刻,阳光明媚,众人脸上的欢笑是对“兄弟情”的最好诠释。
但谁也没想到,不久后,这一对好兄弟就开始渐行渐远,终至破裂。
2016年,《天天向上》迎来低谷:
俞灏明因为拍戏意外烧伤,只有暂时隐退;田源因为婚内出轨人设崩塌,也只能退出节目;而来自韩国的小五,同样也到了服兵役的年纪……
大厦将倾,非一木所能支也。
节目收视一路下滑,汪涵一个人苦苦支撑。这时候,在外面接综艺接到手软的欧弟竟然选择“罢录”,还有人说,就在《天天向上》最窘迫的时候,欧弟甚至坐地起价,以离开作为筹码要求加钱。
其中到底经历过多少拉扯外人无从得知,但从2016年开始,在节目中再也看不到欧弟的身影。
出走
那一次在节目中,听着汪涵的调侃,在对话中从来不肯吃亏的郭德纲却没有“回怼”,或许因为汪涵话里的辛酸,他比谁都更能理解。
毕竟在德云社的发展中,他也遭遇过相似的情形。
郭德纲在节目中,曾经很多次提到过:徒弟分两种,一种是“儿徒”,收在家里,从小带大的,这种徒弟,在师父心中,就跟亲儿子是一样的。
曾经,郭德纲培养过一个最心爱的儿徒——曹云金,这是在相声天赋上最接近郭德纲的人。
但年少成名,往往容易让人轻狂。
因为郭德纲的力捧,曹云金就像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在相声的舞台上,随着他的声名大涨,他也开始“接私活儿”。
就这样,因为种种矛盾,最终爆发了“大闹生日宴”事件:在郭德纲的生日宴上,曹云金大闹一场,在关二爷面前起誓,转身离开。
在台上的郭德纲,虎目含泪,他咬着牙唱了一曲《未央宫》。
很久以后,岳云鹏在节目中回忆说:只见过师父哭过三次,第一次是师爷侯耀华去世,第二次是张文顺师爷去世,第三次就是在大闹生日宴上。
很多人认为,郭德纲与曹云金的矛盾,在于对“师徒”的理解不同:
在郭德纲心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带徒弟,徒弟学成后,要给师父免费效力三年。
但在曹云金心中,师父就是教你一身技艺,交了钱就可以学,学好后就能自己去赚钱潇洒。
于是郭德纲觉得可惜,曹云金也觉得憋屈。
在曹云金离开之后,郭德纲找来最没有相声天赋的岳云鹏,问他:你想红吗?
岳云鹏回答:想啊,可是我能行吗?
郭德纲回答:没事,师父帮你。
不久之后,最没有天赋的岳云鹏成了有名的“相声阿甘”,在这背后,其实就是曹云金犯下的错误。
或许曹云金一直认为,自己能红是因为自己说相声水平高,郭德纲会说的我都会,但他却忽略了,有时候,平台比个人能力更重要。
郭德纲最厉害的,并不是说相声水平,而是他打造平台的能力。
错把平台的光彩当成自己的能力,这就是曹云金和欧弟两人犯下的错误。
后来
欧弟退出《天天向上》,当时很多粉丝表示不能接受,没有了欧弟的《天天》就像没有了谢娜的《快本》,那还有什么好看?
后来,《天天向上》邀请了大张伟参与,节目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光,最终还是走了下来。
后来的欧弟,却开始风光不再。
后来最有名的,或许就是他拜师郭德纲的事,但在郭德纲心中,会把他当作徒弟吗?
在主持圈,欧弟慢慢失去了光彩,后来他和吴宗宪一起主持热门综艺,却被观众吐槽没有梗,不好笑,还喜欢抢话。
人啊,真应该认识你自己。
以前说起欧弟,大家会想起《天天向上》,现在说起欧弟,大家也只会想起《天天向上》。
白岩松曾在采访中说过一段话:
“如果让一只狗天天上央视,它也能变成名狗。但如果没了央视的舞台,不用多久,它就会变回土狗。”
有时候你风光,并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因为你所在的平台厉害,离开了平台,或许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在《天天向上》10周年的庆典上,汪涵无限感慨地表示,自己要向欧弟道歉:
“我也要跟欧弟说对不起,当年欧弟的离开,是因为自己规劝不够,这一点做得不好。”
很久以后,郭德纲也曾在文中对曹云金说:
“缘来不拒,情走不留。自立宗派也可以,再拜名师也可以。希望前途光明万里鹏程。日后倘有马高蹬短水尽山穷,无人解难之时言语一声,都不管,我管你。”
现在,在欧弟日渐冷落的粉丝互动中,获赞最高的一条还是:
“离开天天向上是你最大的失误。”
当初欧弟和曹云金一起犯下的错误,就是错把平台当作了自己的本事。
只是现在,他们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