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旅行,订票要趁早,订的越早越便宜。机票如此,旅馆亦然。所以早早的在十月刚来时,定下了上周末去斯德哥尔摩的行程。事实证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十一月的斯德哥尔摩,我们去时刚下过雪,温度低而积雪不化。对于在城市中冶游,温度确实不作美,尤其像我喜欢拍长曝光,三脚架一支就要10分钟,站在那里都冻僵了。看到的朋友,以此为鉴。并且,冬季的太阳要早上9点以后才亮,而当地博物馆普遍10点开门,下午5点关。晚上的商店、广场也是不开门的,像我们8点从博物馆出来之后,大部分商店、餐厅都关门了,只有类似Mc Donald和Max还开着。所以,一天玩的时间其实很有限,适合夏天去。
必须吐槽一点,隆德和斯德哥尔摩的商店晚上早早关门、晚上却不关灯,街道上灯火通明,却车辆、行人寥寥,略微有些瘆人。从节约能源的角度看,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在中国是很难接受的。
吐槽完毕,正文开始。
瑞典的城市,大多有个中央火车站,命名方式也很简朴,Stockholm C。 Lund也有,Malmo也是。出了火车站,先是在寒风中一哆嗦,然后裹紧衣服前行。此时,路面仍有积雪,天空灰蒙蒙的。小白和我朝着市政厅的方向走去,没多远就看见了对岸彩色的宫殿和面前将我们分隔的狭长水域。水面并不会比长江开阔,水色深邃,让人疑心这是什么河。到了市政厅,之间四方形的红色砖墙和高耸的铜绿尖塔矗立四角,给人一种北欧的近似粗犷的简朴。在等guided tour一起出发游览之前,我们到水边哆哆嗦嗦地逛,看见一对男女青铜塑像,彼此面对,心想“这古老的建筑外的雕塑,互相注视了多少年?”
由于市政厅仍然是现在的市议会和市政府所在地,所以全程需要导游带领,不一会出现一位金发小姐姐。同行还有几位比我父母年纪略大的中国同胞。最先到达的Blue Hall,有名的蓝厅,可是和外墙一样,是砖红色的。导游用英语解释,20世纪初最开始希望把大厅修建的类似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风格,天花板会用玻璃去展现蓝天,而四周的墙壁也会涂成蓝色。但是修建到一半,建筑师改了主意,可能是被这眼前的砖红色吸引了吧。不听讲解,很难发现蓝厅其实不是严格的方形,我们面对的窗户比背对的多一扇,所以应该是个梯形。在细看两侧的立柱,有棱柱、有圆柱,显得十分不对称。后来,导游说,这里就是每年瑞典国王颁发诺贝尔奖的地方。这才让我从疲倦中猛地醒来;从介绍中,发现这样一个大厅要容纳下3000名宾客,每人都只有55cm的位置,可见是非常拥挤了。而国王和获奖者所在的台阶白色大理石上有青绿色条纹,突然感觉完全不似电视屏幕上那样宏大庄严,反而显得很寻常。当导游小姐姐介绍说,这里的每个台阶为了女性方便,都有人穿高跟鞋试过。我见机说:“You mean the designer?" 小姐姐笑道,”hahah, it's his wife.“ 这里便让人感叹设计的细心。
之后,一路走去,有市民结婚的地方,还有一座金色马赛克的大厅,这是颁完奖举行宴会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金色大厅的门的对面的墙,有巨幅的马赛克壁画。据介绍,中间的是外面波罗的海的女神,两边是分别象征象征东西方的图片。这才解开了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水系的困惑。左边是埃菲尔铁塔等,右边有大象,居然还有一副土耳其国旗。在欧洲人的心里,土耳其就是他们所熟知的东方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市议会开会的地方,围绕一个平齐的主席座位,两边分别是平行摆放的议员桌椅。介绍中得知,两边分别是执政党和反对党而定席位,而斯德哥尔摩有八个政党。房间的天花板,漆乘了蓝天和月亮星星,象征斯堪的纳维亚的long hall。 整个会议室显得很高却很狭窄,扭头能看见高处有一排座位,心里正想着,果然就是市民的看台。令人惊讶的是,市议会的所有会议都是对市民开放的,当然,市议员是兼职的,平时各自工作,一周中有一个下午开会议事。一个城市如此小的体量,确实没有需要全职政客上下其手的需要,需要的是负责的市长和公务人员,从这里发出政令将城市打理的井井有条。
之后,我们去了皇宫,外观上没留下印象。只记得,古斯塔夫 瓦萨最初建立在岛上建立宫殿时,斯德哥尔摩只有1500人的人口。而在众多岛间穿梭,大略查阅地图,才发现,斯德哥尔摩由波罗的海深入斯卡迪纳威亚半岛的海湾之上众多岛屿和两岸的部分组成,难怪有北方威尼斯之誉。但细细想来,斯德哥尔摩比威尼斯的海面更开阔,也更澄澈,不像威尼斯有的航道十分狭窄,只能容得下独体小船通过。
第二天,去了瓦萨沉船博物馆和国家博物馆。去国家博物馆主要是希望能有一个如同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地方,可以对从蒙昧到现代文明的发展历程有一个总览的了解,但是很遗憾,国家博物馆是个艺术馆,虽然对艺术史的反映中体现了部分瑞典文化的进步过程,但是艺术毕竟只是历史的一小部分。
瓦萨沉船博物馆确实值得一去,而且很幸运的,我们去的时候恰好博物馆的刷卡机坏了,还有半个小时就修好,于是小白和我成为lucky dog,免费参观的。一进门首先觉得光线暗了下来,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棕色木质的庞然大物——瓦萨号的船头撞角和斜桅部分。这时,太久没见过宏大的东西,不免要暗暗一声”哇“出来。
之后,观看了简短的影片介绍瓦萨号建造、沉默、打捞和保护的过程。原来,瓦萨号由荷兰造船师为瑞典设计,一条船占当时GDP的2%!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在它的处女航中仅行驶了1Km多就沉没了。。。究其原因,是船体设计过高,压舱石配重不够,而下排炮孔离水线太近,在侧向风中,导致船体侧翻、炮孔进水沉没。荷兰造船师、也是瓦萨号的船长,和他的杰作一起葬身大海。
随后的参观中,看到墙上写了两行瑞典、英语的文字:
After God, the welfare of the kingdom hangs on our fleets.
大意就是,“上帝之后,王国福祉悬于舰队之手。”这个时候,不免觉得耐人寻味——瑞典自瓦萨建立王国之后逐步走向欧洲列强,在三十年战争和三次北方战争中插手欧洲大陆事务,最后败于锐意进取的沙皇彼得大帝和他的改革的帝俄。而那些纵横大洋的舰队现在何方?那些威武的舰船身在何处?或许是光荣退役后,木材在长期海水的侵蚀下腐朽,或是在战争中长眠于远洋,无处可寻。反倒是这艘不甚光彩的沉在自家门口的船,在含盐量较低的波罗的海水下,淤泥中,得以保全,完整的打捞上来,诉说当年舰队的辉煌。这像一个悖论,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历史总是血与火铸就的,却在不经意间被保存下来。
在斯德哥哥尔摩吃的倒没什么,吃了一顿土耳其风味的“烤爸爸”Pizza,还有另外一种说不上来的,外面是烤好的面,里面是冷的蔬菜沙拉。每次吃饭前都要查很久,因为都实在很贵,吃了一份比较便宜的farmer's choice和一份沙拉,花了180kr,这在欧洲还算常态,所以出来玩就不要吝啬钱包了。
另外,晚上经过国王花园,圣诞节将近,华灯初上,虽然是下午4点orz滑冰场十分漂亮。国王岛上,诺贝尔博物馆门前的圣诞集市难得见到一反常态的多的人,不过仍然不如一个周末的武广人多。还有圣诞老人装扮的乐队。诺贝尔博物馆里面临时展出马丁路德金,却没有什么诺贝尔本人的生平,实在不像话。另外,这次去斯德哥尔摩,基本粉碎了我去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可能。所有嘉宾都是被邀请的,对外是不卖票的,而且必须是相关领域的泰斗翘楚,而工作人员呢,都是市政厅选聘的人员,是不可能当志愿者的。ε=(´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