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住在隔壁的A君,小时候经常会被哥哥欺负,拳打脚踢之后,她从来不会告诉妈妈,因为觉得告诉妈妈之后,可能会被打得更加严重,而且她觉得妈妈肯定不会保护自己的。在妈妈的眼里,哥哥永远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而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后来在工作中,虽然是主管,但是从来不会反驳下属,别人说了什么,她全盘接受,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慢慢地数落自己的不是,然后也许是过了半个小时,也许是过了一个小时,她会微笑着走出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事实上,心里早就四分五裂,把自己埋进泥土里。
我有问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或者寻求帮助。她说,不用啊,我如果当做“无所谓”的样子,那他们攻击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然后自然就不会再攻击我了。
“这样是强大吗?是懦弱吧”
“怎么可能是懦弱,你才懦弱,我已经那么百毒不侵了!我多么强大啊!”
“其实这应该是懦弱吧,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不是吗?!”
2
我的朋友B君,每次看到年轻点的女孩子开车,就会一脸鄙夷的说一句,“肯定是家里的,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开得起这个车。”“你说,会不会是某个人的小三儿啊?”我回应一句也许吧。她接着就找到同盟一般的“帮我”诋毁这个人几句。
或者看到别人盛大的婚礼,她总是会很难受的找我哭诉,“怎么办,我受不了这些。凭什么呀,我爸妈为什么不给我准备那么多嫁妆啊,你看看我的公婆家啊,彩礼才给那么少?”
“你嫉妒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你才嫉妒!我也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啊,我爸妈不爱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太难受了”
“其实,我是嫉妒吧,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可以为了满足我的这个嫉妒,让我自己有欲望去争取过得更好啊!”
3
坐在对面的C君,有一只爱猫,作为吸猫的一份子,每每看到电视上有任何虐待宠物的画面总是极其不能忍受,她愤愤的谴责这些人。一整天,一遍一遍的问,这种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忍心这样。
可惜邻居家的大黄(某狗)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去欺负它,而且每次都会付诸行动,这在她看来是极其残忍的事情,可是总是忍不住。于是乎,对电视里的那些谴责转而面向自己。一整天,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呢,“我不是这样的人吧,我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呢?”(当然,大黄活得好好的,这个“残忍”是没有到真的伤害了大黄的程度。)
“允许自己残忍会怎样呢?”
“那怎么可以,我怕我会破坏掉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怕我会毁灭掉一切。我怎么可以是个残忍的人呢?”
“其实,偶尔的攻击也是可以的吧,如果有歹徒出现呢,我肯定可以把他们都打跑的,哈哈!所以允许我是有攻击性的,也挺好的哦。”
当个体识别出自我的某部分时,这部分自我的对立面或极性,往往是隐晦难辨的。它作为背景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当下的体验,而当蓄积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这种对立面得到支持之后,其自我整合才能使个体健康发展。(Polster和Polster,1973:61)
在心理咨询中,格式塔理论的一个基本信念是,对部分难以应付的或难以整合的自我进行否认和分裂,是一种不健康的过程。通常,这个被分裂的自我部分会被排斥在意识之外,或“投射”到他人身上。将部分自我隔离在意识之外需要消耗个体的大量能量,因而,这会削弱个体应对刺激时的能力。
所以试着在自己身上,找出你从未表达而确实有用的某个令人厌烦又努力掩饰的特质吧。它可能是残忍、挑剔、嫉妒或者争强好胜。让自己充分的接触这个特质,无论你喜欢与否,都将它作为真实自我的一部分加以接纳。
你可以尝试寻找适合这一特质的情境。然后,用积极的方式重新来描述这一特征。比方说,允许自己偶尔的懦弱可以让自己不要始终那么强大,更灵活一点地去承受自己可以承受的;承认自己是会嫉妒的好像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我就是嫉妒啊,那我会清楚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然后让自己的目标变得更加明确。
你一直费尽心力埋藏的,究竟是恶魔还是天使,其实只是看你能不能足够接纳吧。
所以,你从未表达而确实拥有的某个令人厌烦又想努力掩饰的特质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