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妙不可言；青春，美好灿烂。——题记

（引子）

2010年6月，29岁的我来到新东方集团上海新东方学校工作。之前一年，自己在厦门大学度过了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年，职位是合同制汉语教师，每天跟外国学生学生相处，交映着厦门这座美丽的城市，是课堂内外与学生相处的各种愉快而难忘的回忆。

来到上海之后，我的正式的职位是“上海新东方学校多语种部国际汉语项目负责人”，从一个纯粹的对外汉语教师转变成了一位所谓的“项目负责人”，自己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职业上的角色转变。之前，拿起教材备备课、上课、下课，工作就是这么简单；而现在，课程设置、网站建设和管理、教师招聘与培训、市场推广、招生、授课。。。。。每天，都工作着、辛苦着、迷茫着、痛苦着，但，也在转变着、磨练着、收获着。

我是6月份正式入职的，8月中旬的时候，经过一系列的前期筹备工作，上海新东方面向外国学生的汉语项目“老内汉语”（这个名字很奇葩吧）已经基本成体系，我们有了自己独立的网站，有了几名简历和教学都不错、随时可以上课的汉语教师，有了自己的课程体系、有了遍布上海全市的学习网点和教室。剩下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让外国学生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来关注、参加我们的课程了——要知道，虽然新东方在中国教育界大名鼎鼎，可是要问起上海的外国学生，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

其实从6月入职一开始，在部门主任的提醒下，我就在一边做筹备工作，一边考虑后续招生的问题尤其是如何“打响第一炮”的问题。想来想去，我决定以即将到来的中秋节为契机，组织一次包括新东方老师、在校中国学生与在校留学生在内的“中外一家亲中秋联欢会”，以这个活动为平台，向上海高校的留学生群体宣传新东方的汉语项目，为项目的招生开个好头。

上海的高校很多，新东方的教学点也很多，思来想去，我把目光投向了复旦大学和华东师大这两所高校。原因也很简单，一是这两所高校的留学生数量比较多，二是这两所高校的附近都有一家上海新东方的校区，组织活动比较方便，后续如果有学生参加课程的话，就可以直接在那里开课了。

目标：“明月此时有—中外学生中秋联欢会”，2010年的中秋节，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二）团队

要办活动，就要有方案，有经费，有团队。方案我可以去做，经费可以去申请，唯独“团队”是个大问题。因为，名义上自己是新东方的某个“项目负责人”，但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我所在的多语种部，倒是有一名市场、一名设计，然而这两位是为整个部门服务的，不可能只服务于你一个人。所以，没有团队，只能创造条件去自己组建团队。

去哪找团队呢？既然是面向高校的留学生群体，那我就去找华师大和复旦的对外汉语专业的同学吧。

那时还没有强大的微信，只能从线下着手了。

华东师大这边，之前在上海对外汉语俱乐部里认识了正在读对外汉语本科的沈洁，沈洁聪明又热心，而且当时正在曹杨路的新东方代课，他很快帮我联系上了新东方曹杨路VIP学习中心的负责人吕正军老师，吕正军老师又帮我找到了正在那里代课的也是华东师大的对外汉语专业的朱丹。

一天晚上，我和吕老师、朱丹、沈洁四人一起吃饭，把我自己要做活动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请吕老师帮我提供一个大教室做场地，请朱丹和沈洁帮我去找更多的同学来帮忙。也就是在那次见面时，我才发现，这位“吕主任”是跟我同龄的一位年轻老师，一看就是很直爽很热情的那种。

吃过饭，我去买单时，发现吕老师已经买过单。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在回去的路上给他发了个短信道谢，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太客气就没有意思了。很佩服你做事的决心和热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欣赏你。”

从那以后，我就不叫他“吕主任”或者叫“吕老师”了，我叫他“正军”。

沈洁和朱丹帮我找来了正在读研的葛燕，葛燕帮我找来了来自韩国的美女留学生徐善英，她的汉语好得已经可以做现场支持人，善英又帮我联系上当年华东师大留学生会的主席，来自非洲某国的奥拉姆，然后是也在华东师大读书的金丹、笑波、张歆妍，还有擅长设计的王冰洁和佘艳阳。

华东师大的西门出来之后往右走有一个丽娃餐厅，在一天晚上，我请这些新认识的“团队”成员一起吃饭，还有从复旦赶来的刘宁，商量整个活动的计划和举办。

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转过头来再说复旦这边。

很巧，也是通过上海对外汉语人俱乐部，认识了一位正在复旦读汉语国际教育硕士的男生胡向辉，很正直很热情。

我请向辉帮我找几个读研的同学过来帮忙，他答应了。

八月底的一天，我们在上海新东方国定路VIP学习中心见面了，向辉把人带来了，只是有点少，只有一个。是个女孩，叫开丽，是向辉的研究生同学。

我印象很深，那天下了一场小雨，有点冷，我给他们两人各自倒上一杯咖啡，在一个小教室里跟他们商量后续的活动计划尤其是团队的组建问题。

“三个人都可以密谋抢劫银行，更别说咱们三个人商量做活动了。”我鼓励向辉说。

“嗯，刘老师，你别着急，咱们现在人是不多。因为还没开学，很多同学都还没回学校，再有一个就是开学以后新一级的研究生会会有新人来，这些新人可能会对这类活动比较感兴趣，也愿意参加，愿意帮助你，到时我再把人给你带来。”

向辉还真不是安慰我，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在上海新东方总部的一个教室，我迎来了向辉带来的第二梯队，“浩浩荡荡”，有十几人之多。

当我坐在那里，看着一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师弟师妹鱼贯而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在复旦的团队有着落了，晚会有戏了。

来的这些同学之前向辉都大概跟他们介绍了我的想法，所以来的都是愿意帮我做这个活动的。我跟这些同学说了自己做这个活动的想法和计划，还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分组和分工，谁负责宣传、谁负责节目准备、谁负责后勤采购、谁负责现场组织等等。

这些同学都是来自一级的甚至不过是两三个宿舍的，彼此之间都很熟悉，这也为他们的相互沟通增加了方便。她们共同推举一个小姑娘叫邰聪做她们这个团队的总负责人。

我跟邰聪聊了两句，她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知道，邰聪人如其名，聪明干练得一塌糊涂，让自己信心骤增。

同时为了跟这帮精英套近乎，我还告诉她们，既然大家都是学对外汉语的，那就不要管什么北语和复旦了，私下里，你们可以叫我“师兄”——脸皮也真够厚的。

说到复旦这个团队，还有一个记忆犹新的小插曲。

在跟这个团队见面之前的上午，我按照向辉提供给我的名单和电话，一个个地把电话打过去，提醒她们晚准时来开会。打着打着，到了一个叫“叶李贝贝”的女生。

我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在电影里很熟悉的声音：“喂！我是葛优啊！没错，是我，不相信是吧？你把电话打错了…..”

我听着一愣一愣的，因为那声音和语气，实在就是电视电影里葛优的声音。就在我快要相信的时候，“葛优”不说话了，电话那头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喂，你好！…..”

“叶李贝贝”这个名字本身就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这么个插曲，我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晚上我先要看看谁是叶李贝贝！

2014年8月，我重回上海工作，在9月的时候给上海对外汉语人俱乐部的老师做了一场讲座。讲座结束，华师汉韵的韩老师送给自己一本厚厚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文集》。

回家之后，我翻开这个集子，惊喜地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和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册：

（三）准备

活动有了人来做，剩下的就都不是大问题了。我给两个团队做好了分工，做出了一个细致的活动方案，里面清楚地标明每到一个时间节点该完成什么任务，然后我和两个团队就按部就班地开始去准备了。团队这边负责宣传、节目准备等“外围”，我这边则负责经费申请、活动场地协调等后勤事宜。

大凡做活动，最担心的就是“没人来”，所以宣传工作就愈发显得重要。在之前的团队见面会上，我跟两边的团队说，中外学生加在一起，每场活动能来四十到五十人，这次活动就是成功的，我们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那时候还没有神奇的微信和微博，QQ上的老外也不多，所以我们更多地采用了线下宣传的方式，很简单：贴海报、发传单。

12张大海报是请华师大的冰洁帮助设计的，大大的尺寸，黄色的底色，甚是显眼，上面用汉英两种语言写明了这次晚会的时间地点、报名方式等信息；传单，是用红色的A4纸打印的，经过简单的设计，也是汉英双语的宣传文字，两边各自印了2000张。

华师大这边，负责宣传的沈洁和金丹两个女孩子实在是给力，除了利用“职务之便”把海报贴在了华师大对外汉语学院的宣传栏之外，还每天站在华师大留学生的必经之路上，一张张、一个个人地发传单。

据说发到最后，很多华师大的留学生都快认识她俩了，还没等开口说话，对方就笑着说：“是那个Party是吧？我们已经知道了！”

给力的结果就是活动报名的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当时提供了邮件报名和短信报名两种方式，我这边新东方的工作邮箱，每天一打开都是学生的报名邮件，而华师大负责外围的张歆妍（手机号码留的是她的），每天也被各种报名短信挤满。

一个星期过去，在活动开始前的四五，我们大概统计了一下，报名的留学生已经超过一百人。

回过头再看复旦这边，开头却有点不太顺利。一开始团队成员试图把传单发到留学生上课的教室以及留学生宿舍里，但很快便被“相关人员制止”，过去了三四天，报名的寥寥无几。

没有办法，我只得亲自出马。一天晚上，用纸兜带着沉沉的传单，我和复旦的几位同学来到了武川路的复旦留学生公寓的门口，只要见到留学生经过，我们便迎上前去，上来就是一句：“Party!”

为了跟留学生拉近关系，我还特意穿了一件在厦门大学时，来自美国北卡莱罗纳大学的同学送我的一件北卡的纪念T恤。

很多留学生都把我们当成了社会上发“小广告”的，摆摆手就走了过去，但是更多的留学生却被“Party”所吸引，停下了脚步结果传单，感兴趣的还聊两句甚至是当场就报名。

努力没白费，三天过去，复旦这边报名的留学生也超过了五十人。

超过一百五十人报名，还不包括中国学生，比之前预估的报名人数整整多出了两倍，这就是我们拼死宣传一周的“战果”。

不用担心“没人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专心地准备活动了。

（四）隐患

活动的宣传很成功，学生的报名也出乎顺利，一切都在朝着既定的目标发展。然而，就在紧锣密鼓的活动组织中，整个活动留下了几个隐患。这些隐患，其实当时我都已经觉察到了，无奈时间、精力和条件都不允许自己去及时消除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第一个隐患是场地。歆妍告诉我师大这边留学生的报名人数已经超过一百的时候，高兴之余，我已经开始了隐隐的担忧。量变会产生质变，一百多个留学生的到来，带来的是场地、现场组织、后勤供应等一系列的问题。我们之前打算用来“改装”进行活动的大教室，显然也不能容纳这一百个学生，但是要临时申请把场地转移到别的地方甚至是类似剧场中去，又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会带来重新通知、重新设计现场活动等一系列的问题。况且，大公司那种冗长的程序，大家懂的。

复旦这边，留学生人数倒是少一些，所选的活动地点也是在条件相对高大上的国定路的精英英语学习中心，但那里的教室都是小教室，活动只能在学习中心的大厅举行，把座位摆一摆，剩下的空间也实在有限。

第二个隐患是钱。大凡做活动，都少不了钱的支持。其实，只要有足够的钱，场地、人员、后勤，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新东方理论上是不差钱的，然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国际汉语”这个听起来高大上的项目，在当时的上海新东方是不折不扣的“小部门里的小项目”，钱，学校有；给多少钱，得看看。

在经过N次的提交、被打回、再修改、再被打回的冗长程序之后，活动的经费批下来了，两场活动加在一起，学校给批了2200块钱，还得事后我凭着发票去报销。

2200块钱是什么概念呢？我大概算了一下，以活动共计150人参加计，除去宣传品印刷、现场活动奖品购买等各种固定开销，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钱还不到三块钱——都不够买一块世面上平常的月饼的钱。

场地不够大，也没有足够的钱，还有很多没有落实好的细节，就是带着这些隐患和遗憾，我们迎来了活动的那天。

（五）活动——华东师大篇

2010年9月20日，上海新东方曹杨路学习中心，“华师大中外学生一家亲”中秋联欢拉开序幕。

活动开始的时间定在当天晚上7点，下午5点的时候，我让正军老师和几位负责节目的团队成员留在学习中心，我出发去华东师大的外国学生公寓，去接外国学生。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从华东师大到活动现场，大概有四五站公交车的距离，因为报名的外国学生实在太多，其中很多都是刚来中国学习的第一年的学生，所以我临时决定，租了一辆可以乘坐50人的大客车，邮件和短信通知留学生，在6点的时候会在学生公寓门口一起接上他们，分两批，把他们送往活动现场。

车按时来了，外国学生们也都聚集在公寓门口，满满地坐了一车人之后，我让另外一个成员带车，先把这批学生送走了。

三四站公交的距离，正常的话，客车一个来回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把剩下的学生接走。

然而，忙中出错的我，忽略了一个细节：堵车。

在回来的路上，客车被下班高峰堵在了路上。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留在华师大等车回来的留学生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在车刚走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三三两两地聚在那里聊聊天什么的，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开始逐渐失去耐心。

我印象很深，记得当时有两个很漂亮的目测是来自俄罗斯的姑娘从在那里站着聊天，到终于放弃了等待，经过我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用汉语说：“太长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一边和几个团队成员安抚着现场的外国学生，一边不停地打电话询问着车移动的情况。

活动现场那边的情况也不妙，正军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因为学生还没有来全，晚会还不能开始，所以只能先让学生吃着月饼聊着天。更要命的是，那边的团队缺乏一个能Hold住全场的人，所以场面有点混乱。

终于，车回来了，第二批学生上了车，车开始往活动现场驶去。

在去现场的路上我又接到正军的电话，问我到哪了，告诉我“赶快回来吧，这边快失控了！”

好不容易到了现场，我立刻感觉到正军所说的“快失控了”是什么意思。还没下车，坐在车头的我就透过车窗看到三三两两的外国学生正从楼梯上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嘴里还说着什么，脸上还是那种失望甚至是嘲讽的表情。

“天哪！这也叫Party？”

当我在往上的楼梯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你可回来了！快，现场快hold不住了，走了快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快不耐烦了，你快去看一下。另外，把所有跟你的课程有关的宣传取消吧！….”往活动教室走的时候，迎面碰上正军，一边走一边跟我说。

到了现场，我立即就明白了很多学生失望而去的原因。因为，这里实在是跟很多外国学生印象中的“party”相去甚远，这里没有美酒，没有美食，没有狂欢，有的只是一个被简单改装过的教室，为了节省空间，甚至连凳子都是从“泡泡少儿英语”那里借来的的“可爱”的小凳子，如图，这就是我们的活动现场，这就是我们的“Party”。

来不及多想了，等后续的外国学生找到座位坐下来之后，我拿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发疯似地用英语“喊”了一段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喊了什么，但大致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们的Party，我知道这个party可能跟你们很多人的想象不一样，这也是刚才我看到一些人离去的原因。但是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是一个中国特色的晚会，我和我的团队成员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来筹备组织这个晚会，所以希望大家能够接受我们的一些不足，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个中国式的晚会，享受你们很多人来中国后的第一个节日中秋节，也希望你们能交到中国朋友。让那些已经走掉的人都后悔去吧！”

喊到最后，我觉得自己都有点“失控”了，不像是在那里说开场白，倒像是在那里宣泄、释放和呼吁。

也许是我的疯狂打动了这帮外国学生，在我“喊”完之后，现场想起了口哨和掌声，场面也井然了很多，然后，我把话筒交给了两位支持人，晚会终于开始了。

我擦了擦汗，来到隔壁的准备室喝了口水。这时候艳阳跑过来，对我说了一句：“哇噻，刘老师你太棒了！”

这句夸我的话我一直记得，因为那晚自己的“疯狂”，因为那晚的那一幕实在是难忘。

在隔壁的准备室，团队的成员把情况一说，我才发现现场的情况有多糟：买来的月饼已经被第一波人吃光，本来准备就不多的晚会节目比如武术表演，已经因为安抚第一波人先演了一遍，再没有新鲜，现场来自韩国的主持人善英也生病了，是在那里硬硬地坚持着…..

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让人再去超市紧急买月饼，临时想了几个互动的小游戏比如“看图猜词”代替了之前的节目，然后，我自己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

还好，晚会终于“坚持”了下来，在几个互动游戏的时候甚至现场的气氛还达到了小高潮。当最后一个环节“学做花灯”的时候，对“学做花灯”不感兴趣的中外学生，在音乐声中，三三两两站起来，在教室里交谈、欢笑，现场真的有了“Party”的感觉，甚至还有两个意大利的女孩跑到我这里，咨询新东方的汉语学习项目。

于是就有了这些瞬间，这些照片。

活动结束，打车回到在自己在杨浦租住的房子，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多了。妈还没有睡，在沙发上披着条毯子等着我。

“工作干不完明天再干啊，怎么弄到这么晚！”妈那天很心疼。

我已经没有力气答话了，而且，第二天，不，今天晚上，紧着就是复旦的专场了。

（六）活动——复旦篇

2010年9月21日，中外一家亲中秋晚会复旦专场开始。

复旦这边，报名的留学生要比华师大少一些，活动的场地离复旦的东门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而且前文说了，复旦这边的团队成员都是舍友，彼此的联系和沟通比较方便，加之华师大的第一次活动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虽然只有一天之隔，也已经足够为复旦晚会的顺利举行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活动那天的上午，整个复旦团队的成员就早早地来到了活动现场：上海新东方国定路精英英语学习中心的二楼大厅。大家开始有条不紊地摆排座位、装饰大厅、排练节目、调试音响设备，做着活动正式进行前的准备工作.

中午在大厅的两张大桌子上，大家一起吃过午餐，我给团队成员开了个小会，复习了晚上整个晚会的流程，再次明确了每个人晚上的具体分工，也强调了一些小细节，然后大家稍一起，等待着晚会的开始，等待着见证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

当天的晚会进行得很顺利，甚至称得上精彩。除了我因为去学校门口接学生而迟到了一会儿，学习中心的负责人李老师在开场致辞提到我而我还没赶到现场这样一个小尴尬外，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中途离开，倒是有很多新东方的老师和上海对外汉语人俱乐部的同道赶来为我们捧场和助阵。团队中有两个我们的专门负责摄影的同学，一个是小潘，一个是贝贝的男友，这两人的相机,给我们留下很多精彩的瞬间。

比如这张，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画面。

这是本人厚着脸皮上去表演葫芦丝,虽然调跑得一塌糊涂，但是不知道本来是什么调的外国友人还是热情地给了掌声。

这是当时团队给设计的一个游戏，让四五个外国学生站在一张桌布上，在任何人的脚都不能踏出桌布的规则下把整个桌布翻转过来。坑爹啊！

这是现场学唱中文歌《月亮代表我的心》，当现场的几个汉字能力强大的韩国女生，看着带有拼音的歌词，带动着全场的外国学生哼唱出旋律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也达到了高潮。“中外一家亲”此时已经不再是一个活动的标题，就是温情浓浓的现实。

还有这些画面和瞬间…

当晚的晚会结束之后，整个团队成员都异常兴奋，沉浸在成功后的喜悦和成就感中。

拍照留念的时候，邰聪对我说：“刘老师，咱们今晚的主题是月亮，你是我们的头儿，那我们就来个众星捧月吧！”

晚会过去后的大概一两周，我跟当晚参加我们活动的一位在俱乐部认识的老师吃饭，他跟我说：“当时在现场看着你们，看着你，我就想，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能量？”

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说“对对外汉语这个事业的热爱”或许太矫情，但爆发能量的恐怕还是一种热情。

五年之后，当我回顾这段经历，有句话突然在脑子里想起：“我曾凭着热情去争取成功，如今却要去寻找我的热情。”

（七）尾声

2010年的中秋节，主题不是“家庭和团圆”，而是“青春和奋斗”，两场晚会，把一个不一样的中秋节留在了自己的记忆深处，也给自己诠释了“青春”二字的含义。

青春就是敢想敢做，青春就是奋不顾身，青春就是热情似火，青春就是犯错又改错，青春就是一群人的梦想和努力，青春就是“豁出去了”而不是“老子不干了”，青春就是“你们不喜欢就滚蛋，老子已经尽力了”，青春就是一通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啥的呐喊…

然而，比青春更精彩的，比经历更难忘的，比记忆更美好的，比成功更宝贵的，却是一个“缘”字。

复旦这边，负责拍照的小潘在活动结束后不久就去了新西兰做了志愿者教师，叶李贝贝去了英国（见前文），邰聪选择了读博，刘宁后来去了美国，2012年，她还给我寄来一张明信片。

再来看看华师大这边。

葛燕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上海的一家学校的国际部工作，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她的微信上，经常看到她和学生的照片。

金丹后来了也去了美国读研，神奇的微博让我们在三年之后取得了联系。跟她一聊才知道，她的导师是华东师大的刘弘老师，而刘弘老师和我，是2013年北京大学汉语教学暑期研修班的“同学”。

歆妍读研期间去了澳大利亚做志愿者，现在在上海的一家国际学校做中文教师，她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发的是满月的宝宝的照片。

当时活动帮我设计海报的冰洁，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从那之后，我几乎所有的工作上的宣传材料、创意文案、名片、手册等，都是冰洁帮助我进行的设计。2014年6月，冰洁在郑州结婚，我还特意赶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还记得那个说“刘老师，你真棒”的艳阳吗？这么说吧，《麻辣汉语爆笑漫画》的前身是《开心集》，而帮我设计、制作这个已经成为“孤本”的作品的设计师，就是艳阳。

又是一年中秋节，愿大家一切安好，幸福长远！

“缘分恒久远，故事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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