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看海吗?——张小兜

等到春暖花开,我带你去看海。

                          ——题记

  偶然发现,前行的脚步太快,会忘记身后的人;突然记得,曾经自己追寻的生活,越想抓住,反而越来越远。

  梦中的她身穿白色婚纱出现在我面前,梦醒之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请柬,果然,最后还是选择了生活。

  她没有嫁给爱情,而输给了生活,当年扬言这辈子不遇见自己想喜欢的人绝对不嫁,结果相亲一次,只是和对方见了一次面,第二次见面就是在民政局门口。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被法律承认的男人,这个男人也不喜欢她,但就好像月老还没有来得及为他们俩牵一段姻缘,就急冲冲的见了面,只能随便把两个人五花大绑在一起。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对于她而言,她掉进了的只有坟墓,没有爱情。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每天晚上都在酒场上进行工作,他结婚不是为了拥有一个家,只是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旅社,这家旅社没有其他客人入住,没有客服,只有保洁人员。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输给生活”,她喝下最后一杯酒后对着我说,我再一次见她,是在她结婚一个月之后,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了当年的拼劲,皮肤发黄,衣服穿的邋遢。如果不是婚姻,她的生活应该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也曾经拼过,和周围的一切进行拼,她无视老母亲每天的电话催婚,她自动屏蔽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门提亲,她拒绝身边朋友为她介绍对象,她喜欢的生活是舒适的,没有任何人的介入。她也曾幻想过偶然在某一个咖啡馆遇见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从此一起走向婚姻。“你知道吗,我梦中的王子,是真的会骑着白马过来接我,他会送给我世界上最漂亮鲜花”,她有些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她不相信任何人,但她始终相信,总会有人在未来的一个地方等她。但她拼了命要奔去的未来,最后输给了自己,输给了生活。

  人总是会变得,没有人能在你面前一直假装。那个男人后来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也都是醉醺醺的,她不再是曾经相亲时的模样,生活这把刀在她脸上真的划出了血痕,在她身上留下了淤青。

  “我没有想过,他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曾经畅谈未来的女孩,变成了喋喋不休的祥林嫂。“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嫌弃我了,我成了弃妇,呵呵”,“什么生活,都他妈的滚蛋,生活都是让你最后变成奴隶”,她的王子最后还是没有骑着白马过来接她,她的生活里没有鲜花的出现,只有炒锅里的葱花,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我也劝她早点放弃,“你不知道,在我身上有一条枷锁,无论我走多远,都是要回到那个牢笼”。我看不到她说的枷锁和牢笼,能做的就是抬着醉醺醺的她,让她一个人躺在那个所谓的家。

  回到家中,房子里连回声都没有,静的可怕,好像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人的存在,拉上窗帘,打开音乐,窝在沙发上,就这样静静地躺一天,如果不是肚子发出抗拒,我可能会直接迎接第二天的太阳。冰箱里没有任何食材,只能打开一包泡面,用开水冲了之后,安静的等待五分钟,感受着泡面的香味从碗里跑出来,好像解放了一般跑向这个世界,殊不知,迎接它们的将是黑暗。

  “她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连行李都没有拿,就只留下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朋友给我发来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房子里数着窗外的树还剩下几片树叶,最后一片树叶从树干上逃离下来,冬天就要来了,她能去哪里?

  无论她能去哪里,都会比在那个牢笼里待着自由罢。我去帮她拿的离婚证,当我捧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她便得以解放,从此随她四海为家,再无牵挂。她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谁也找不见她,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她又该如何生活?

  我把离婚证交到她母亲手中,她母亲抱着我痛哭起来,悔不该当初每天给孩子发消息催婚,如果当时让她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可能就不会有这个苦命的生活了,从那以后,七大姑八大姨再也没有登门安排相亲,她的朋友和她也断绝了任何来往。对呀,人都消失了,再联系又有什么用呢?我从她家离开的时候,她的母亲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也许,在我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女儿的身影,如果你当初也这样拉着她,她又怎能会成为现在的样子,我睁开这位老人的手离开,走了好远,还能依稀听到她的哭声。

  她走了以后,我的生活显得更加孤单,从此再也没有走出家门,当我从桌子下拿出最后一包泡面时,我又看到了那张结婚请柬,我把上面的灰尘吹开,打开这一张鲜红的纸,上面还有碳素笔写的新郎新娘的名字,而新娘的名字,恰好就和我当初用的名字一样。

  春暖花开了,我还能去看海吗?


张小兜有话要说:好像两年没有写过这样的文章了,记得第一次写这样的文章还是《我曾是个浪人》那一篇文章,那一年我实习,当时只是因为第一次踏入社会,写出来牛嘴不对马头的文字。而这一次写这样的文章,灵感来自于身边朋友被家人的催婚,被催婚了几年,仍然选择相信缘分。而我写下这个,不知道为啥写到最后就成了偏激,可能如果是我有这样的生活,最后就是这样的生活吧。总得来看,写的有些太随意了。

不看到最后,你可能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还是解释一吧,“我”在“她”的故事,而这个“她”就是“我”的内心生活,其实,一直在讲自己的故事。

老样子,你来挑毛病,这个稿子没有修改就发出来了,因为我懒和任性,等到以后有修改的必要,再进行修改。没有任何针对,就是写的图自己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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