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若存在,完美的爱便不存在。
——《奇迹课程》【T-1.VI.5:5】
01
几年前,马航飞机突然失踪,我女儿那时候很小,只有3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大人们对这个事件非常关注,那段时间,家里的电视上经常循环播放着马航飞机的各种报道,各类分析。
后来,这个新闻事件因为时间的关系,慢慢褪去热度。家里的电视开的次数也减少了,我们也渐渐遗忘了。
过了一年多,我们举家去韩国旅游,我女儿也一起去坐飞机。飞机起飞时,都会照常播放一段安全说明,告诉大家怎么采取急救措施保护自己。
我女儿突然很紧张地问我,为什么会用救生圈?我回答她说,有时候飞机可能会出点故障,所以会用到救生圈。
然后,她拿着了一张飞机上的紧急情况疏散示意图,指着图片上那架停在水面的飞机,问我:为什么飞机会趴在水面上呢?我说有时候飞机来不及到达停机坪,就会停在水面上,然后用一些船来把乘客运走。
我女儿这样解释,好像更紧张了,马上问:那我们的飞机会不会出事,会不会降落在水面上?我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了想,我用很谨慎的措辞告诉她:飞机一般都会安全的,如果出了故障,基本上也会修好的。
这时候,我女儿抛出了一个让我非常震惊的论据,她说,那马航飞机呢?我们的飞机会像马航飞机一样吗?
听到马航这两个字,我的脑袋有点嗡嗡响。原来她担心的源头在这里。我一时竟然无语。对啊,理论上,每架飞机都有出危险的几率,毕竟在在几千万英尺的高空,任何的小小问题,都可能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
即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已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型,执行的也是看上去并不算长的飞机距离,马航这架巨大的民航飞机在各国如蜘蛛网般密布的雷达上,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连飞机残骸都找不到。
马航飞机出事时,女儿还是个很小的孩子,媒体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大人的密切关注,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画面。一年后,坐上飞机,她突然好像明白一年前的新闻里面,讲的是什么内容了,产生了很大的恐惧。
那一刻,我面对女儿提出的问题,感觉自己好像给不了答案,因为后面再讨论下去,就是跟死亡有关的话题了,而对于这个话题,我自己同样感觉无力。
02
最近,幼儿园虐童的事件,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我相信女儿目前的学校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可是内心有个部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在某些其它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即便父母为孩子考虑周全,确保学校,居住环境万无一失,但是难保还是会遇到这种猝不及防的事。
有一次,我带着女儿沿着江边走,想走到前面的码头去坐船。那时候,路边有很多工地样的临时建筑,却没有明确的标志指示哪条路才能通行。出于安全,我选择了人行道而不是车道行走。
在人行道走了一段,我发现周围已经没有行人,前面的道路被全部围了起来,需要往右转穿过工地,走到车道去才能到达码头。
我牵着女儿在道路尽头右拐,匆忙间看到有个男人站在转角处。在快走出工地的时候,我听到后面几十米开外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句“小妹妹”。我以为东西掉了,回头一看,虽然因为近视的缘故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我本能感觉是个露阴癖。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我女儿,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路边上,看见了丑恶的人性。
我拉着女儿赶紧离开,走了几米,女儿很真诚地发出了疑问,为什么那个人指着我们呢?
03
我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个善良的人,可是却很少告诉她,这个世界还有些阴暗的角落,还有一些丑恶的人。而即便是一些平时看上去友善的人,也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暴露出非常邪恶的一面。
我如何告诉孩子这世界上不完美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如何让孩子能够在了解一个真实的世界后,依然对这个世界保持着热爱。
死亡,灾难,犯罪,这些我无法改变,却真实地存在于生活远处的事情,深深地勾起了我的无力感,所以我感到愤怒和悲伤。
更重要是,这样的脆弱,从前我并不想展示给我的女儿,我怕她无法承受,怕她失去希望,怕她的快乐被偷走。
可是,掩盖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假如有一天,女儿没有父母在身边,需要去独自面对这些问题时,她是否会感激我,刻意地淡化了真相。
那么,到底什么才可以给予她真正的力量,去面对这些我自己都感到不解的事情。我想除了真实的态度,其它的都不足以给孩子足够的勇气。
考虑了一下,我想可以问问女儿:你看到那个叔叔指着我们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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