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其实梦晓君是个好女孩，她不断的惹事，只是为了他能多看她一眼。
1，再相见
“林医生，您去看看吧！”一个小护士忍不住规劝。
“随便她。”林枫戴着白口罩，冷静而疏离的眉眼，挺适合这一身令人生寒的白大褂，梦晓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顿时心塞。
很快，门打开了。
“嗷呜～”林枫被突如其来的扑倒撞得连退好几步，腰狠狠磕在了治疗床上，痛得他双目喷火：“你疯了！？”
小护士赶紧扶着病人离开。
“你怎么有生意都不做？”梦晓君跳脚道，“你这牙科诊所干脆关门大吉好了！我要矫正牙齿，我要戴牙套，你就说你做不做！”
林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不、做！”
“你！”梦晓君暴脾气一上来，扬手就准备给林枫一巴掌，可是发现人太矮手太短之后，她猛地抬起膝盖，撞在了林枫的大腿上，林枫当下脸就绿了。
“梦晓君你是不是想死了？”林枫一把扯下口罩，清俊丰朗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山雨欲来，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你家暴！”梦晓君毫不害怕。
林枫怒极反笑：“告我家暴？貌似我应该先告你家暴吧！别仗着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动你。”
“动呗，动呗，反正结婚到离婚，你动过我吗？”梦晓君冷嘲热讽了几句，便扭头离去，留下林枫一瘸一瘸地走出来，几个等待的病人和护士都愕然。
“等我一下。”这是林枫对病人说的。
此刻的林枫脸色铁青，拿了一瓶药就转身进了休息室，他褪下裤子，大腿处淤青一片，梦晓君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想起结婚前，梦晓君娇羞温柔的模样，林枫觉得那一定是见鬼了！怎么可能婚前婚后反差那么大？涂了药，林枫倒吸一口冷气。
幸好离婚了，可是没想到离婚了梦晓君还是天天缠着他，和婚前追他时的纠缠态度截然相反。
“呼。”林枫揉揉疲惫的眉心，出去继续工作。
“林医生，这里来了个病人说牙齿很痛很痛，问您能不能先帮她看一下？”刚出去，小护士就嚷嚷开了，林枫有些心烦，先来后到的规矩还要他说多少遍？可是当他想开口拒绝时，便与那刚来的病人面面相视，双双陷入了震惊，林枫感觉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芷萱……”
“嗨，好久……不见。”一身浅色无肩七分裙，及腰长发，乌黑靓丽，白皙的肤色散发着甜美的光泽，陈芷萱笑盈盈地望着久违的男人，声音娇俏而轻柔。
四年了，好久不见，林枫的眼角掠过一丝晦涩，可是眼底的欣喜，却是那么唐突而难以隐藏，旁边的小护士吐了吐舌头，突然想到了那个暴躁狂怒的梦晓君，鲜明对比。
2，熟悉的警局
夜色微凉，林枫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地下班，他换上了久违的西装，英挺俊朗，深黑色的西装格外修身。
“想什么？”陈芷萱嘴角含笑，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没什么，你牙齿发炎，不要吃辛辣酸冷的东西。”林枫将陈芷萱面前的冷饮移开，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
“是吗？”林枫的笑意有点凉，他的体贴当年也没有留住一心出国的陈芷萱，没什么意义。
陈芷萱突然有些哀伤起来，她如秋水清盈的双眸看着林枫，语气稍显低落：“还在怪我吗？”
林枫抿嘴，他不发一语，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物是人非，谈何错对？
“四年了，好像我问得不合时宜，听说你结婚了呢。”陈芷萱自嘲地笑了笑，落寞的神情令林枫心头一痛，假如当初她离开时，能有此时一分的失落，会不会就不会走？
就在这时，手机骤然响起，打破了餐厅轻柔的气氛，林枫猛然回神，他拿过手机一看，陌生号码，会是谁……
陈芷萱看着林枫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黑，直到挂了电话，他已然是满脸的怒火，芷萱讶然，认识林枫还是大学时候了，许久时间，林枫从未有过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
“请问是宋先生吗？您的妻子酒驾，不省人事，麻烦您来一趟！”刚才电话的另一端是这么说的。
“怎么了？”陈芷萱问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吃。”林枫决定这一次不去趟浑水，酒驾，吃霸王餐，坐车不付车费，种种劣迹都由林枫来收拾烂摊子，他觉得受够了，那女人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没吃几口，林枫突然啪地把刀叉拍在了桌子上，脸色扭曲，起身匆忙而暴躁：“我有点事，先走了，下次请你。”
说罢，他离开了餐厅，驾车前往警局，那个三番五次因为梦晓君出事而光临的地方。
“你是梦晓君的老公吧？”一个警察一见到林枫就开始教育起来，大意就是这么嗜酒的老婆不要放出来害人之类的，林枫卡在喉咙里的那一句‘我们离婚了’，却在看到梦晓君身上那一件宽大T恤时而消了声。
那是他的衣服。
照例交罚款，登记扣分，然后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梦晓君，一脸烦躁地回到了车里，他也不管梦晓君清不清醒，怒吼道：“你是不是活够了才敢这么酒驾？！”
“嘁～”梦晓君无意识地一声冷哼，让林枫彻底没了脾气，只有满心梗塞。
车子消失在了夜色中，陈芷萱注视着它的远去，精致的眉眼中，一丝哀愁闪现，那便是他的另一半吧？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回到了以前共同住过三年的家，林枫莫名地压抑，这里一切没变，唯独他搬出去以后，那张双人床被梦晓君换成了单人床。
“你有什么了不起，离婚就离婚！你以为没了你，我活不下去吗？你就惦记着你的初恋去吧……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惦记个屁用！你有病吧……”梦晓君躺在床上，嘴里突然大声地斥骂着。
“那你还要嫁给我？”林枫也来了脾气，他一把扯掉了梦晓君的衣服，把她鞋子脱掉，当初陈芷萱的离开，给了他沉重打击，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一心倒追的梦晓君。
单纯，可爱，活泼，温柔，体贴，这些种种因素，让林枫一时迷惑了，草草地与梦晓君结了婚，谁知婚后半年后，梦晓君却性格大变，他差些以为梦晓君是被人调包了。
“你就是守着抛弃你的她，也不多看一眼守着你的我……”梦晓君突然语气低了下去，她翻了一个身，一把抱住了换下的T恤，若是林枫没有看错，梦晓君似乎，哭了。
替她擦了擦眼泪，林枫将一切属于他来过的痕迹都带走，包括梦晓君的车钥匙和驾驶证，这段时间梦晓君比较适合步行。
3，片刻回忆
梦晓君又来了，她霸占着诊所所有的位置，威胁林枫交出她的驾驶证和车钥匙。
“你觉得你酒驾这么多次，驾驶证还能用？”林枫冷冰冰地问。
“关你屁事，拿来！”梦晓君没好气地顶嘴，她把嗑了半天的瓜子皮全扔在了地上，旁边的护士病人面面相觑，林枫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口。
“林枫。”一个柔柔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寂，陈芷萱尴尬地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瓜子皮不知所措，这不是那晚林枫从警局抱出来的女人吗？
应该是他妻子，怎么……
梦晓君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突然陷入了低潮，她与陈芷萱对视了许久，不等林枫反应过来，她又把桌子上的茶水倒在了地上，然后从每个位置上拿起她故意放的包和衣服，一声不吭地离开。
整个过程，梦晓君像个神经病。
林枫无力地捏着眉心缓解疲惫，他一眼看到了梦晓君忘记带走的手机，便下意识地拿起追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不远处梦晓君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买来的冰淇淋，递给一个乞讨的老人。
她笑得温暖灿烂，就像当初的梦晓君，天真烂漫得令死守回忆的林枫，也忍不住想走出那座囚牢，跟着她远走。林枫突然不敢靠近，不敢喊她，生怕打断了这一刻的美丽，他收起手机，转身回去。
梦晓君笑眯眯地看着老人：“一个冰淇淋就让您这么高兴，为什么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永远收不到回应呢？”
她回来了，梦晓君起身，扭头望着诊所，她一直都是观望的人，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看着他们金童玉女，直到玉女离开了金童，她这个泥人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想去陪伴那个金童。
她在时，梦晓君看他们柔情蜜意，她不在时，梦晓君看林枫如何回忆当初的柔情蜜意，原来有些人不是趁虚而入，便能取代得了。
“不必解释。”陈芷萱看着欲言又止的林枫，笑容淡雅，她躺在治疗床上，在林枫出去追梦晓君时，她已经跟护士打听清楚了一切。
心情真好，他离婚了呢，温柔斯文气质翩翩的林枫，怎么能和那种酒驾又粗鲁的女人共生呢？陈芷萱眼睛直直地盯着专注治疗的林枫，他的眉头轻蹙，却异常吸引人。这三年，林枫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忍受住了梦晓君一次一次的闯祸，人身攻击，以及冷嘲热讽。
世间本有许多谜题，不必知道答案，因为注定无解。
“这个周末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陈芷萱从治疗床上起来，她第一个问题，不像是一个问题。
“好。”林枫不假思索，就像当初法语系才貌双全的陈芷萱，出现在他这个严谨而淡漠的医科学生面前，向他抛出爱的玫瑰时，他干脆地接受一样。
后来她要走，要结婚，林枫还是那么干脆，他似乎无法优柔寡断，除了面对梦晓君，总是徘徊在彻底不管还是负责到底的纠结中。
4，重新开始好吗？
听说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家，也许陈芷萱学习了法语，也同时学习了到了法式浪漫，林枫赴约时，陈芷萱带了一支玫瑰。
“一支，独一无二。”
陈芷萱递给林枫，林枫修长的手指却被玫瑰的刺而受伤，陈芷萱连忙用纸巾替他擦去小小的血滴，他却只是笑笑：“你的玫瑰会伤人。”
陈芷萱一愣，随即苦笑：“我忘了去掉它的刺。”
“怎么突然回国？”饭局进行到一半，林枫有意无意地问起。
言外之意，你的那个他呢？林枫低着头，认真地切着盘子中的牛排，眼中所有的情绪大概都献给了这块牛排。
“我……离婚了。”略带苦涩，微微消沉，林枫的手停了下来，他是疯了，这怎么会是一个值得他心跳加速的消息？
“哦。”许久，林枫也没问一个理由，陈芷萱没想到林枫的态度是如此清冷，她有些失神，随即，林枫再次出声：“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很骄傲吗？”
骄傲如她，几个男人能忍受，林枫却爱惨了那样的她，他抬眸，眼中情绪清明，一如当初。
“我……我后悔了……”陈芷萱突然哽咽了起来，她在那个浪漫的城市里，却感受不到丝毫浪漫，她想念林枫疏离而美好的眉眼，严谨而认真的态度，以及对她无尽地包容。可是就像林枫说的，她那般骄傲，怎可轻易低头，骄傲了四年，她终究选了回头路，在噬人心骨的回忆面前，骄傲与回忆已经抱头鼠窜。
林枫的记忆却突然打岔，他面前的陈芷萱换成了梦晓君激动的脸，眼里饱含泪水，就在林枫突然答应了她开玩笑的那一句‘我们结婚怎么样’后，梦晓君差点惊呼出来：“真的吗？不会后悔吗？”
她像极了陈芷萱，说着蹩脚的法语，刻意的温柔，扭捏的傲气，这一切都让一心想逃出回忆之城的林枫，反而越来越沉沦，他突然买了去法国的机票，并且坦诚地告诉了梦晓君：“我想去看看她，一眼就好。”
最后林枫没去法国，因为梦晓君的阻止，而后，她不再是那个极力模仿陈芷萱的梦晓君，她开始有点歇斯底里，将家里的盆栽全部剪断了。
“对不起。”陈芷萱凝噎的声音，拉回了林枫的思绪，他迟疑地递过纸巾，替陈芷萱擦去眼泪，陈芷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也离婚了，我们平等了，就这样再也别分开，好吗？林枫。”
爱情里面如果有公平，那么还有几人写得出颂歌？林枫的眼眸凉凉的，没有拒绝，却也未答应，他看着陈芷萱微醺的脸庞：“我送你回去。”
5，因为你啊
在陈芷萱如水的身子贴上来时，林枫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他想起这三年，从未碰过梦晓君，哪怕她无数次暗示，她想要个宝宝。
“你嫌弃我？”陈芷萱突然红了眼眶，她从林枫的身上下来，柔弱的肩头因为抽泣而耸动。
林枫眼底第一次有了慌乱，他好像分不清现实了，是梦吗？不知道怎么从陈芷萱的家中逃出来的，身上还带着她的香气。
一路迷茫。
打开门，冷清扑面而来，林枫不知不觉回到了与梦晓君一同生活过的家里，沙发已经盖上了白布，鞋架上干干净净，冰箱里空了，一切都安静地诉说着主人离去后的沉寂。林枫有些措手不及，他打开衣柜，连同他的衣服也不见了。
他想打电话给梦晓君，却发现手机还在他这里，一直没还给她，他突然失去了力气，坐在那里愣了很久，直到陈芷萱来电。
“林枫，我小腹好痛，你在哪里？”
陈芷萱艰难的语气，惊醒了林枫，也迷惑了林枫，自己一直不肯放下的人回来了，他还在矜持什么？骄傲什么？梦晓君从开始到结束，都不过是个替代品，她走了，反而可以获得其他幸福。
“等我，我马上过来！”
急性阑尾炎，问题不大，林枫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等陈芷萱出来，凌晨的医院走廊却依旧人来人往，看着面色各异的病患与家属，林枫有些困乏。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急促的声音，让差点睡着的林枫猛然打了个激灵，他抬头，几个人推着手术架正焦急地往急诊手术室赶去，有人在旁边议论纷纷。
“出车祸了，我刚从那里过来！”
“这女的还蛮年轻的，伤得最重，估计没救了。”
……
后来那些人说了什么，林枫没听到，他的血液冰冷，迅速凝固，眼前在手术架上被推着一闪而过的的女人，脸上全是血，只有身上那件还能认出花纹的衣服，在向林枫传递着消息。
“刚才那个进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林枫拦住了一个后到的医生。
“不知道啊，好像叫什么梦什么君！”医生匆忙离开，留下林枫站在走廊那里，刚才还明明人来人往的走廊，似乎一瞬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风有点冷。
林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离开医院，一个人去了车祸现场，一辆卡车与一辆巴士相撞，现场一片狼藉，林枫寻找着那个眼熟的行李箱。
找到了！他将那行李箱搬上车，再次回到医院，陈芷萱早就睡着，而急诊手术室的灯却还在亮着，发着渗人的冷光。
行李箱的密码锁由于撞击，已经坏了，林枫看到了一箱子他的衣服，几乎都是他的，一年四季的都有，他不能理解，梦晓君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衣服？
“因为他啊，从来不抱我。”日记本里，解开了林枫的谜题，穿着他的衣服，骗自己。
林枫看着那清秀的字迹，手却在抖，怎么会，他是牙医，手最不可能抖的啊！
“我做了许多坏事，因为我不做坏事，他都不肯看我一眼。”
林枫突然想起很多，想起梦晓君故意在酒店吃饭不给钱，然后他赶到时的愁容满面，那时，她的眼中似乎有心虚，却依旧一副找死的不屑模样。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
6，最后的尊严
梦晓君的日记上写着一段对话，让林枫又想起那次想要去发过看陈芷萱的事情。
“不许去！”梦晓君叉着腰挡在林枫面前，她脸色很差。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反悔？”林枫不悦地放下行李，他都已经跟梦晓君协商好了，怎么出尔反尔？
梦晓君突然捂着嘴：“我牙疼，你帮我治牙齿，我要矫正牙齿！”
“不止我一个牙医，你可以去医院。”每次梦晓君闹腾他时，都会拿矫正牙齿来纠缠，理由亘古不变，听得林枫有时候都无奈极了。
“我就要你！”梦晓君大叫道，“如果你敢去，我就死给你看！！”
这是第一次，林枫发现梦晓君是如此不可理喻，演变成后来的折腾，似乎理所当然。
日记中，梦晓君写道：“我的朋友说在法国看到芷萱了，她和她的老公牵着手散步，很幸福的样子。我不能让他去，他如果看到了，会很伤心，很痛苦，我不愿意他那样，以后我要变得不像她，将他拉出那个记忆的牢笼。”
“我是一个努力变成陈芷萱的梦晓君，我不是梦晓君，我也不是陈芷萱，我是谁呢？”
林枫能想象出当时梦晓君咬着笔头，挤眉弄眼地思考样子。
你是个天使。
林枫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地上，他没有力气支撑这具躯壳，假如他不是去了陈芷萱那里，假如他及时地出去寻找她，也许，对，还有一个也许。
她爱他的方式，笨拙得令人心疼，陪他，离开他，这便是她所有的爱，在林枫颓废时，她跑出来当替身，在陈芷萱回来时，她又默默地离开，唯一带走的，只有一箱子他的衣服。那些衣服里，藏着她小心翼翼的爱情，藏着她怕人嘲笑的奢望，藏着一个属于她的林枫。
林枫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与陈芷萱在一起，不是因为对梦晓君的愧疚，更不是闪躲，他只是想起了无数次夜里想去拥住梦晓君的手，都不知为何没有勇气，如今，他的心好像也住进了墓里。
梦晓君的墓志铭上刻着：“谢谢你最后提出的离婚，而我毅然答应，总算，还能挤出一丝尊严。”
墓碑上，梦晓君笑魇如花，
爱你，就像做了一场梦，醒了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