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小姑妈的公公去世了,老公和小叔子都在外打工,大姑妈说,娘家要多去几个人,为小姑妈抬抬庄。于是,我今天便请了一天的假,特意去小姑妈家喝酒。
昨天,大姑妈在群里约好了,说今天早上8:00到桥头集合,满打满算我们过过早、等等人什么的,差不多能赶上9:00的追悼会。——半个小时的路程。
大姑姐七点多钟就来了,在楼下和爸爸唠家常。见时间尚早,我下了一锅汤圆,和爸爸、大姑姐一人吃了点。吃完,准备走时,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外面乌风黑浪、雷声滚滚,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种天气,只好缓缓再走了。
快九点时,雨下得小些了,我们才开始出发。——我、弟妹、大姑姐、爸爸坐上外甥(大姑姐家的老大)的车;二叔、大姑妈、大姑妈的小女儿及她的小宝,坐二叔女儿的车。
爸爸快80岁了,眼睛不怎么好。可是,当车经过哪哪时,爸爸却都能准确地说出地名来。——爸爸不愧是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方圆几十里,无论怎么改建,都能认出,如老马识途一样,岁月也无法改变。
大姑子说她是路盲,哪哪都分不清,说外甥对路天生就敏感、会识路。外甥笑笑说,现在开车都装了导航系统,谁不认识路?
大姑姐说,不是现在,是小时候。说外甥儿时和一个亲戚家的孩子由他爸爸带着出门,回来时外甥能依照建筑物知道怎么走,而那个亲戚家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外甥听了,笑而不语,突然转过头对我说,跃跃(儿子)说他们马上就要考试,他们学校离闲木家(小姑妈的大儿子)不远,要不把他接来?我一愣:外甥怎么知道儿子的事?在我的印象中,儿子和外甥并没有多大交集。外甥已成家立业、孩子都念五年级了,儿子一直在学校念书,这个时间点、这个年龄差,怎么会有交集?
这你就想不到了吧!跃跃常和我联系,外甥说。
哎,读书读不进去,搞这些名堂还行,爸爸打着哈哈说。在爸爸的眼里,儿子似乎没有不是的地方。——也许隔辈亲都是这样吧。
弟妹和大姑姐不知怎么聊起了大姑妈的家事。——大姑妈和老表两口子为了家庭琐事发生了点误会,关系有点紧张,家里人尽量从中说和,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聊着聊着,便到了小姑妈的住的地方,可是,外甥不知道往哪个小路进去,结果,开过了,还是爸爸指导,得以顺利到小姑妈家。
到小姑妈家时,正好又是一阵黄豆大的雨,来不及细看什么,赶紧扶着爸爸进到小姑妈家。小姑妈正在门前洗着什么,一见到我们,忙丢下手头的活,让我们到楼上去坐。楼下坐满了客人。在楼上,小姑妈的女儿忙为我们斟茶倒水、一番忙碌。不一会儿,大姑妈一行人来了,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了。
我问小姑妈:他爷爷是怎么去世的?小姑妈说,是老死的——自然死亡,91岁了!五一长假时孩子们都还回来看来着,还把他们带到地里看了看,看他老人家今年种了什么什么,结果,几天功夫……
这么大年纪了,自然死亡,真的是有福、是前世修的。
和小姑妈说着说着,突然说到儿子身上。小姑妈说儿子挺乖的,每年都给她拜年。——自从大老表结婚后,小姑妈便一直在给大老表带孩子,一直居住在西安。这个臭小子,这番操作,肯定有什么小九九。
小姑妈的孙子、外孙、大姑妈的外孙,一个一个小不点儿,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是大姑妈的外孙,一点也不认生,两岁不到,让她跳舞,她的屁股马上就扭得溜溜的;一落座,就翘起了小小的二郎腿,弟妹逗她用左腿翘,她怎么也翘不上去,逗得我们笑喷了……
说着、笑着,不觉间,我听到外面锣鼓声响——去火葬场的人回来了,接着一阵冲天炮的声响,稍稍片刻后,锣鼓声响又远去,——去埋骨灰盒了。
我们10:00多钟到的小姑妈家,十二点都过了,说说笑笑也有几个小时了,众人说话已没有刚来时兴致大,感到有些索然。
二叔说,如果弄一个麻将桌打打,时间也好混些。大姑妈说,有麻将桌,那也是人家抢先了呀!我们什么时候来的?小姑妈说,先来后来都不能打,人家把麻将桌弄来时,全被雨淋坏了,你没看到在堂屋里正用吹风吹吗?
呵呵!……
一会儿,埋骨灰盒的人来了、准备开席了。一说开席,大家的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早上,我们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我们以为,还像以前一样,我们来了,会安排我们先吃一点,没想到……
家里人一桌坐不下,我和大姑妈只好到另一张桌上坐下了,我和大姑妈坐的这一桌,全是乡亲,他们个个都要带给家里人吃。一碗菜上来,我们往往吃不到两筷子便没了。——不管姑妈热心的帮着桌上盛饭什么的、也不留一筷子!我和姑妈吃完,看看家里人桌上的菜,都还剩着没吃完,再看看我们桌上……,姑妈说,我们桌上连汤都舀干了!
真是醉了!
客走主人安,吃完,我们便和小姑妈的婆婆、小姑妈、及老表们告辞。小姑妈和老表们一再挽留我们,让我们就在那儿玩。我们知道,小姑妈和老表们要忙的事还多着呢!我们就不添乱了。我们对小姑妈说,我们还是回家自己安排吧!我们一行人便回来了。然后,凑了一桌牌,在弟妹家玩儿。晚上,在弟妹家不远的一家名为《味天下》的小碗菜用了餐,然后,便各自回了家。
现在,亲戚间走动越来越少了,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微信或者QQ、语音视频。只有喝酒,才感到亲情的些许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