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别
“是的，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你一来，他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咱们从山上回来后，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受不了，请假回家了。”琴很哀伤。
“你说你回家相亲了，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你真的喜欢那个人吗？”小麦很内疚，感觉对不起琴。如果没有她，或许琴可以和清风在一起。
“没有哄你，是真的。那个人看着还好。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特别嫉妒你。一看见你，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可是我又忍不住羡慕你。你确实比我好。你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工作能力强。如果我是男生，也会选择你。今天跟你说了心里话，感觉舒服多了。”琴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去和清风说你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了。”小麦要去找清风。
“别去。你如果这样做了，咱们以后就没法再说话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可能了。”琴拉住小麦，态度非常坚决。
“好吧。我不去了。你走的这几天，有一条小花蛇跑到咱们屋子里来了，吓死我了。你回来了，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你累不？如果不累，咱们晚上吃完饭散散步。”小麦这几天在屋里闷坏了，不想出门。她怕碰见清风。
“好。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不怎么饿，等你吃完饭，我们就出门。”
“走吧。我吃饱了。”小麦拉起琴的手，走出了屋子，关门、上锁。
黄昏中的小镇宁静祥和。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边，路上有三三两两背着书包回家的小孩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小麦忍不住轻轻地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美丽的小琴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我们的衣裳。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调，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琴也忍不住跟着唱起歌来。
起风了，吹起两个女孩子的长发。远远望去，在漫天的彩霞里，两个女孩子长发飘飘，衣袂飞扬，美得让人惊叹。
“你看前面画画的人是不是清风？”小麦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画画的人。
“别吭声，咱们去看看他画的是什么。”琴轻声说。
两个女孩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清风身边。
彩霞满天，残阳如血，风吹麦浪。两个身穿长裙的女孩，手牵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只能在画上看见女孩子的背影。虽然看不见她们的容貌，但是她们的曼妙的身姿和清雅的服饰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想知道那会是怎样美丽的女孩子。
“天啦！太美啦！”小麦忍不住赞叹。
正在沉思的男子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画笔跌落在地。
“小麦别一惊一乍的，你看把人家大画家吓坏了吧！”琴嗔怪道，言语中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关切。
“我正要找你们。我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幅画留给你们做纪念。江城一家私立学校缺老师，给我下了聘书。我想去闯闯。”清风起身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递到琴的手里。
“小麦，你拿着。你比我细心些，会保存得好一些。”琴把画塞到小麦手里。她知道清风最想把这幅画给小麦。
“琴，你收下吧。清风把画交给你了，说明想让你保存。我们俩不分彼此，放你那里和放我这里一样。如果你舍得，咱们回去就贴到墙上。”小麦知道这一幅画对琴的意义。
“你们别互相推来推去了，让我觉得你们嫌弃我画得不好。以后你们谁想要我的画，和我说一下，我随时给你们画。”清风很爽快地说，“咱们去街上一起聚聚。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你跟小麦去吧。我不当电灯泡了。”琴说完要跑。
“你跑啥？清风又不是洪水猛兽，吃不了你。老老实实跟我在一起！人家都要走了，你还跑啥？你要是想走，我不拦你。你以后别后悔。”小麦一把扯住琴。
“好吧，咱们一起去吧。”琴留了下来。
清风把整理好的画架送回住室后，和两个女孩子去了街上的一家小饭店。
小街上的人不多，小店的生意冷冷清清的。店主一见三个年轻人来了，非常热情地拿出菜单，端茶倒水。
“你们点菜。想吃什么就点，别客气。等你们有时间去江城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你们吃大餐。今天先将就一下。”清风将菜单递到琴的手里。
琴受宠若惊。今天怎么了？似乎是清风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了。是不是他们俩出什么问题了？俩人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清风原本在学校里工作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小麦，咱们俩一起看看。捡最贵的菜点，狠狠地宰他一顿。”琴恶狠狠地说。
“好！”小麦看琴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很快点好了菜，半个小时后青椒炒肉丝、番茄炒鸡蛋、小白菜炕豆腐、蛋花紫菜汤上桌了。
清风开了两瓶啤酒。一瓶给了两个女孩子，一瓶留给自己。
琴二话没说，给小麦和自己的杯子倒满了酒。
“清风，我先干为敬。祝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等你在那边发展好了，我和小麦也过去。”琴很豪爽，一仰头一杯酒见了底。
“清风，我也敬你。客气的话我不说了，我只说一句，你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小麦举杯痛饮。她感觉很对不起清风。如果不是她，或许清风不会远走江城。
“咱们今天不醉不归！老板再拿两瓶酒过来！”清风不甘示弱，也一下子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那天晚上他们聊得很尽兴，天南地北神侃。清风前所未有的健谈，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仿佛要把一辈子的话放在一个晚上说完。
他们聊到很晚。
他们都喝醉了。在村口，清风和两个女孩子一一道别。在小麦和琴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清风哽咽着说：
“小麦，我能和你说一句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