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你是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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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完成于1990年冬,完稿以后并无书名,作者骑车上班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跳出书名,于是乎一忘形,闯了红灯,直冲警察,警察闪开,自己摔倒。到办公室后,赶忙在纸上写下“你是一条河”五字,才去擦红药水,一直乐呵呵~

这是来自作者池莉自己的描述,从中不难看出她的可爱性情。她的作品我看过了《烦恼人生》、《细腰》、《不谈爱情》、《太阳出世》,全部都是小短篇,说实话,这个《你是一条河》是我看过之后最迷茫的,也不是十分喜欢。

作者自己说,文学是一个关于绝望的故事,可在之前的那几个短篇里,即使绝望,我也能读出温情所在,不像这篇,给我的感觉,就是冰冷!

这篇文章,像是《第九个寡妇》、《皮囊》、《许三观卖血记》的结合体。

女主人公母亲辣辣,属性有一半是《第九个寡妇》中的王葡萄,于她而言,性和爱是可以割裂开来的,在丈夫没死之前,便和其他人有染,八个孩子,有两个孩子不是丈夫的。但她却没有王葡萄的善良与灵活,有的只是《皮囊》中母亲那类女人的迂腐,她对孩子打骂,根本无从谈及教育,八个孩子,傻的傻,死的死,走的走,都与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密不可分!

我很不想承认这样一个母亲是对孩子有爱的,但她为了维持这个家,背着孩子偷偷卖血,又让我想要原谅她。在儿子死后、女儿与她诀别后,她的撕心裂肺是令我动容。对于这个母亲,我十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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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喜欢以她为第一视角,我钟爱的是三女儿冬儿,故事中人,也就冬儿是通透的。在父亲死之后,在她对母亲还有期待的时候,冬儿主动分担母亲的重担,以父亲的身份来保护这个家庭,她洞察了母亲与外人的媾和,于是母亲无时无刻不在奚落她、讽刺她,使得她越走越远,以至于后来,她改名为“净生”,对外她只说“我是一个孤儿,我只有笔名,没有姓氏”!

冬儿也是蛮绝情的,但我理解她,我不怨她。她离家多年,给母亲的唯一一封信中,这样写到——
“……我还想告诉您,父亲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吓昏了,从此一直期待您能抱抱我,给我壮壮胆,让我与您一块痛快地哭哭父亲。可您误解了我。我只想维护您,维护这个家,因为父亲就死在我的眼前!母亲,您吐在我书里的一口痰我将终生保存,永远鄙视您。再见,祝福您,叔叔及我可怜的兄弟姐妹们。”

如果我是冬儿,如果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母亲的谩骂和讽刺是家常便饭,一个疯子哥哥,一个小偷弟弟,一个自私自利的姐姐,一个死在怀里的福子和半痴半傻的贵子,一个当了童工的自以为是的咬金,我也会出走吧!

我不知道书名“你是一条河”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母亲想要在这条河里寻死,最后没有死成,这条河见证了她的一生?还是人生就像一条河,来来往往,无法逆转?亦或是意味着母亲河,纵使污浊,却孕育着一大家子人?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也许只有等我有了孩子,我才会理解文中母亲辣辣的心态吧,但不管如何,家庭教育是我万分看中的,我绝对不会成为文中的母亲!

乾坤的颠来倒去不知弄出了多少人间奇事,生命这条河,确是在一直奔流不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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