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看书,看到其中一段文字,突然想起一个人,她是我刚上初中时候的同学,因为姓赵的原因,我们就称呼她为z吧。我那时候是有些讨厌她的,总觉得她很作。现在想来,应该更多的是我觉得她优秀吧,应该是一种赤裸裸的嫉妒,但我从不把讨厌挂在嘴上或者脸上,甚至我和她相处的还算不错。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完我这样的描述,就觉得我还蛮心机的吧。
她长的不算好看,但是写的一手漂亮的字,又因为能说会道,是个讨老师喜欢的学生。至少我的班主任y老师就挺喜欢z的。上学的时候都是要出早操的,她不需要,因为y老师的孩子很小,大概三、四岁吧,早操太早,我们都去出早操或者打扫卫生,她去帮着老师看孩子,她时常抱着书去。
少年的心性里,z似乎是有特权的,她也常常表现的和我们不一样,比如我们在讨论问题时,她会显得很不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能从她的眼里读出她的傲慢。看过我之前的文章,就能知道我的中学阶段并不是乖学生,对很多东西充满了好奇,第一次不用家里买衣服而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己去买衣服。买过一条图案是小狗的裤子,虽然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挺恶趣味的,但那个时候,小镇上的学校里,几乎没有人穿的这么花,都是大红或者大绿,反正都是纯色。当我在享受同学们的羡慕(也许也是觉得我是个怪胎吧,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反正我都理解为羡慕)只有她当着我的面说,我的裤子难看,太过花哨,而且满是小狗,更难看。说我的审美很恶俗,甚至不惜搬出y老师似乎也随口说过,就我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我讨厌z,就那样,我心下以为老师不会那样说,但是z毕竟是有特权的么,我是不会反驳的。还有一次,学校里举行活动,我和班里其他三个女孩跳了支舞蹈,因为臭美,上台前都化了妆,劣质的大红的口红,反正那时候的我们应该还是挺“美”的吧,只有她一个人说我们都是一群“烂货”、“妖精”。不好好学习,花时间去出风头……所以在我的性格里,讨厌她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情了。
然后不能不承认的是z本身也是优秀的,至少在学习成绩上,她是优于我的。字也漂亮,每个老师都夸奖过,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出黑板报什么的,也还是很出彩的。运动会上总能给我们班带来荣誉,最最重要的是y老师喜欢并信任她。就是这一点,我也得装着不讨厌且很喜欢她的样子,那样即使我翘课或者上课说话,她就不会打小报告给y老师,我便不用担心被谈话或者叫家长。当然,我的家长在我的漫长的读书生涯中只去过一次学校参加家长会,中途还走了。所以叫家长肯定是叫不来的,但是有了这事,挨打是肯定的。所以,我必须要“巴结”她。然而我私心里是讨厌他她的。瞧,少年时候的我多虚伪啊,我现在都做不来的事那时候已经无师自通了。
后来,初三的时候我们就分在了不同的班级里,中考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考上高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幸灾乐祸。有一回她来过我租住的地方,晚上住在我那里,我放学回去看她带着之前的课本,在认真学习,还翻看了我的课本,她说看上去似乎并不难。她走的时候我在学校上课,她还留了纸条告诉我,我作业上写错了单词。我以为她第二年会再考一次的,然而终究是没了音讯。
大概是我上高补的那一年,回家偶然听一位同学说她结婚了,然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她。也慢慢淡忘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突兀的就想起了她。她应该有孩子了吧,而且不止一个的,她会把孩子收拾的挺干净,接送他们上学,然后平常的日子,无论是家里还是地里,都是样样比村上其他人家要利索,或许空闲会出去装苹果挣点零花钱,或许还会去村头的集体活动处跳广场舞,但都是扮演的一部分人的领袖这样的角色,一如当年。或者她已经性情大变,找不到少年时的影子了吧,和我们那里的大部分中年妇女一样,努力着生活。也许,她的生活是明媚的吧。无论怎样,我希望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