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女人,自然离不开男人。一直以来,社会上总有一种论调——男人色。很少听说有“女人色”。这真是对男人的大不公,自古以来,食色,性也,古人作这番言论时,可没有限定性别。
“色”在汉语字典中有多重释义,其中一解为“情欲”,难道只有男人有情欲?又或女人的情欲不那么重要?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胡雪岩传》中记载,胡先生选色,犹爱妙孀新寡,这并非没有道理。好比柿子,从前又青又硬,而现在,又红又软,吃起来之甜,想都想不到的。懵懂的少女,对异性有着迫切的了解的欲望,又受道德伦理的约束,于是心切切而赧然。唯有少妇的情趣,大约只有经历过的人方可言物。然而,女人往往比男人更能够压抑自己的情欲,这倒是事实,在《海蒂性学报告》一书中,有大量的数据可以佐证。
“色”还有一解为“女人的姿色,容貌”。要论女人的姿色,这可是说不完的话题。单丛层次的划分上,每个人的标准似乎又不尽相同,很难定论了,但总归有个三六九等之别。朱自清先生倒是别具一格,通通把他欣赏的归为一类——“艺术的女人”范畴:她们一举步,一伸腰,一掠鬓,一转眼,一低头,乃至衣袂的微扬,裙幅的轻舞,都如水的密,风的轻,蜜的流,风的微漾。啧啧!不得不叫人赞叹。
男人色,一半源于对女人姿色的欢喜,一半大约又是内在情欲的作祟,亦或两种情愫参杂其间,难辨真味。高中时,一位历史老师曾说:这世上最美的就是女人的身体。见大家木讷讷的样子,又悻悻然道:你们这些小鬼,跟你们说了也不懂。呵呵,曾经年少不经事,如今回首笑我痴!
与男人的色不同,女人的色,一半是自我迷醉,一半又是深深地自卑。姿色高者,自是悦人悦己,历来是文人骚客笔下浓墨重彩的篇章,她们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女人心中的肉瘤。最难的是姿色不如者,大有无限风光被占尽之哀叹!漂亮女人的一声娇喘微吟,一个臀部的扭动,仿佛都是荷尔蒙的催化剂,可谓异峰凸起处,沟壑欲难填。美色,利器也!两女争斗,先不论是非曲直,吃亏的总是后者。尤其对气质温婉的“奶茶”型女生,男人们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本能,餐桌上,斟茶倒水;生活上,充当劳工,在所不辞。于是,姿色不佳,诸如我类,也很知趣,给自己贴了个标签——“女汉子”。在历经各色冷暖,人情世故后,女汉子们大抵都练出了一套“御敌”的本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行其道,倒也快哉。尽管不是气质美如兰,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女汉子们对美的追求和憧憬。私下,间或流连于镜前,上前两步,后退三步,转个身,回个眸,嘴角倏地上扬,原来,微微一笑也“倾城”。只是,总有那么一瞬间,眼角斜睨处,正是风凄雨苦。
朱先生把中年妇女们,年老色衰的女人比做花的凋谢。这大抵是针对女人的外在而言,其实我觉不然,刚摘下来的玫瑰固然含苞待放,有娇艳欲滴之美感,然而却在中期方显生命的张力。中年女性,大抵身心都到了极为调和的状态,便对同性的美多了几分接纳和包容。遇上漂亮的女子,索性作壁上观,她们时而欣赏着,时而玩味着,亦或是偷窥,亦或放胆把别人打量个透。这还不死心,于是趁人不备,拉拉先生的衣角,提醒先生一起围观,先生无奈,摇头慨叹:这婆娘,要是来世做个男人,一准是风流浪子。殊不知此刻,她们既能接受女孩的青涩,也珍惜美人的迟暮,更懂中年女人的丰隆,犹爱这岁月流转中,散发的芬芳韵味!
女人色,不光指向自身或同性。就在心思恍惚间,男人色可鉴。女人对男人,于情欲之外,大多是宽容的,欢喜的。小鲜肉有小鲜肉的可爱,大叔有大叔的魅力,女人对男人狂热的态度,略举一二便可例证。苏州观前街,小鲜肉男随处可见,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忘了羞涩,目光被别人的身影牵动,直到“啪”地一声,眼镜滑落,撞墙为止。十几年前,公交车上,一姑娘站立,两位小鲜肉频频靠近,女孩儿心中自是窃喜,大约是女为悦己者容的缘故,直到下车,钱包不见方始惊觉,这大概就是鬼迷了心窍吧!女人对小鲜肉的欢喜仅停留于表面,在内心深处,热爱的却是经过岁月淘洗后的男人本色:他们的深邃,他们的旷达。就连间或投来的一个眼神,总是让人躲闪不及,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迷人况味。成熟的男人天然有一种魅力,所以,我不太赞成小萝莉爱大叔,对萝莉而言,这是爱;对于大叔而言,哪有爱情可言?不过就是被欲望驱使而已!如果能够让一个成熟大叔爱上的女人,必然是一个精神、见识和社会地位与他匹敌的人,而不大可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把女人说成花瓶,不知始于谁口,已无证据可考。这真正是绝妙的比喻,后来被演绎为中空不实,大概是无聊之人的意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