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风云过往,回首已是云烟——记言阙(1)

from 葬澜.
归去来兮,似天边残霞慢落西山,地平线上的阴影泯去了那最后一点光泽;似草原上狂奔的野马到了暮年,而生命里仅剩的却是逃亡抓捕与屠杀;似最初的志愿忽灰飞烟灭,再回首看当年过往,却觉已判若两人。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隐藏在炼丹炉边的侯爷,一个从不知陪伴为何物、新年前夕还对他的儿子视而不见的人,却是当初最富有一腔热血的人。

岁月如刀剑,悄声无息地削去他脸上的青涩换来沧桑,悄声无息中也带走了他当初的热血,踟蹰与彷徨。似乎是忘却了如何呐喊的人躲在阴暗的一角,多年仇恨的积攒已经给他的赤子之心蒙上太厚的灰尘。

壹 初识

第一次认识这样的人,是在豫津抱怨的言语中。

他说,爹快过年了还忙着炼丹拜佛,还不回家来看看。他说,这些年家里空空荡荡,真的好孤单。

他说,景睿有他爹教他天泉山庄的剑法,他只有冬姐趁着公务不繁忙的空档对他指点一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失落与无奈,几乎要溢出来。从这些侧面的只言片语之间,可以勾勒出一个不谙世事的言侯爷。仿佛这么多年来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度过;仿佛他从未涉及朝堂,从未有过什么过人的才华和本领,也只是和大多数官宦世家的子弟一样世袭了爵位,坐享老祖宗的成果。

梅长苏眼眸里闪现的一丝怀疑与飞流扔在地板上的橘子,让整件事情有了起色,也渐渐地让我们掀开这一层神秘的面纱。

贰 计划

当梅长苏前去拜访言候,当他把话尽数说出,眼底浮现愤恨的时候,壮志激昂仿佛又重现在他身上。

多年来潜藏在府中和庙里,坐守在炼丹炉旁度过了多少个孤寂夜晚?他凝视着那炉火,灼热地焚烧进自己眼里,烧尽心底寒冷。复仇之焰就此点燃,计划于心中慢慢成型。他借着运送柑橘的名头夹带火药,利用年终尾祭终结掉那老皇帝的狗命。

能做出这一系列计划,且已经愿意豁出所有的人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世袭爵位。绝不是一个官宦世家出身的纨绔子弟,绝不可能没有任何本事。而这也让我们明了——他,数十年来始终在隐藏着自己。

朝堂腐败,皇帝昏庸无能,天下战乱不平,而大梁这片国土只是暂时得到了安宁。所有繁华盛世不过都是假象,隐藏在那背后的恰恰是更深的危机。言阙看得出这腐败,也痛恨着这样的行径。既然没有更好的什么办法可以让皇帝做出改变,那么也只有放手一搏。故而,想到了这一下策。大概事情败露之后会满门抄斩,大概一旦走漏风声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他那慷慨激昂的心却告诉他不要停下。为黎民,为苍生,他放手一搏。

原来这才是言侯爷,这般的“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叁 过往

烛火随细风摆动跳跃,光线忽明忽暗地印在他们脸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拥裘围炉听着他沉声叙述,每一句话都异常哽咽,但是含着泪水也要说完。

他讲述了那段先前的过往,也是他如今如此愤恨的原因——

萧选与林燮、言阙本是兄弟,林言二人协助萧选夺嫡。一路战火,一路高歌,才终于换来如今的太平大梁。就像梅长苏在萧选寿宴上说的那样——

“景运二十六年,陛下尚是皇子,遭人陷害,屠刀悬颈,是你的同窗伴读,后来的赤炎主帅林燮,拼死找出证据面呈先皇,才救回陛下一命。”
“景运二十九年,五王之乱血洗京城,当年林帅还是巡防营的一个统领,他亲率三百骑兵,冲进禁军营,最终力保陛下登基。”······

种种作为,他们为了萧选拼尽全力,也赢得封侯赐爵,也赢得一些官名利禄。可是隔阂在这之间的一堵墙却让他们越走越远,相互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皇帝坐上了那龙椅便忘了初衷,但是言阙忘不掉的是过去所付出的一切。他们做这些,却换来更重的疑心,换来赤炎之案,换来七万英魂惨死刀下。

值得吗?

言阙的心中产生了疑问。

后来,他对梅长苏说,我想让他死!只要他能死,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干,什么罪,我都能担。随后,剧中提到了宸妃。是为了林乐瑶他才一定要萧选死,这背后又有多少故事无从为知。但对故人的那种怀念却始终埋藏心底,久久不能平息,即便那心已经被灰尘掩埋,即便心寒到了极点。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二年,除了他,谁的心中还会想着一个故去的“逆犯”家属呢?

因为那个人是大梁的皇上,是他们拼死相保让他坐上皇位的皇上,所以不论如何,哪怕牺牲了自己的爱人也要求得一个皇上的喜欢。他们从小一起读书,一起习文练武。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比他们更知彼此,更愿意为了彼此付出所有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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